26、贰拾伍、莫要再言归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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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龙溟此次闭关，为的事不大不小，是必要的一环，却也并不大难，是故龙溟不过十数日便出了关。
“凌波，你……”龙溟方出得结界，便神色莫名地对上了凌波。
“……他就是你曾与我提及的王弟？”凌波摇摇头打断他，转而自己道。
“不错。”龙溟点头后靠近她，“我却是不知，他竟会来到人界。”
闻言凌波笑了笑，道：“我看他听见我提及你的神色，怕是正是来寻你的。”
龙溟沉默了片刻，才有继续他自己的话题，“你那是说要欺骗一个人，我却不想竟是阿幽。你……何以如此？”
“……”凌波闻言看着他叹了口气，“我虽明白同样长的时间对于人类与魔族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我不知道遇见我之前你离开了魔界多久，但就算只算我所知道的十来……甚至二十多年，对于等候者是十分漫长的。也许因为你迟迟未归，你的王弟也是挑起了重担来到人界寻找水源，但……”
龙溟没有接话，凌波便继续说了下去。
“即使不是完全的目的，但我认为他也必然抱着找你的目的。以前你在这里向我提起他时，虽没有明显表示，但……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早抱有可能失败回不去的可能，想让他成长后挑起你那个担子吧。”凌波淡淡地道，“相处这么久，你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前几天来过，你也看到了，我认为他比你描述中成熟很多。”
龙溟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道：“什么都能被你推出来。不错，他已成长许多。”
“但还不够，不是吗。”凌波看着他反问道，“他来了人界，正在成长之中，却还没有成长完全。你若现身，或许就会阻挡他继续成长……倒不如，待他可以被你承认后，再见不迟。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等过来了，我想你不介意多等一时片刻？”
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耳熟，但也不妨碍凌波十分顺口地把话说完。
说实话，凌波其实有些生气。她精打细算日夜担忧地熬过了二十余年，以本迟早是仙灵之体的身体以及是魂魄再也不能转生为代价挽回二人的相守，即使明白龙溟处处为国为民，但她也不是来看龙溟时刻想着牺牲的模样。她的代价付出那么多，总不是不靠谱的。
龙溟自然也看出凌波的不豫，安慰地笑笑：“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无故去伤害自己。一直以来你处处为我劳心劳力，辛苦你了。”
凌波叹了口气。
“罢了，我并不是为了你一句安慰，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你的王弟以及他的同伴既已答应我去寻找你的东西，那么我想他们过一段时间还会来的。到时候，你……”
“我明白，等到阿幽最终能担起大任之时才会去见他。”龙溟认真的点头，忽而勾唇一笑，转而道，“不过若是寻找我的东西，确实是要回到这里才找得齐，找齐了，我才会回魔界。”
“？”还有别的什么吗？凌波没有明白过来，见龙溟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无奈地不问了，继续自己的话道，“不，我并非让你待在这里……可还记得数十年前我们在筇山见到的那位秦姑娘？”
“哦？”对那只叫做秦沐风的女鬼龙溟尚且还有印象，正是如此他立时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你想让我去找她问问鬼道？”
凌波点了点头。“我们如今是鬼身而非灵体，去问问那位秦姑娘也好……鬼本应去鬼界，地府总不会一直不来找我们，还是早日脱离鬼身为好。秦姑娘不知留存于世多久了，她也许会有办法……我想她也许会愿意的吧。”
“也好。”龙溟点了点头，“如此，我稍作休息便动身，争取早日回来。若是阿幽来了，你便替我好好看看他吧。”说罢他便到一旁阖目休息。
“好。”凌波应下声，“你……路途中当心……修仙之人。”说着顿了顿有些感慨地笑了笑，说不上苦，只是有些五味杂陈。
昔日的同道，如今怕是若见到她只会喊打喊杀吧。这便是立场变换，犹如云天青所说的“今世为人，来世做妖”，她与龙溟虽皆未转世，却也已是异族遭诛了。
几个时辰后，龙溟便十分不放心地离开了流光洞。而凌波留驻于此，终于在六日后等到了龙溟一行人的到来。
“凌波姐姐，凌波姐姐？”小蛮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洞中响起，“诶，凌波姐姐今天不在吗？”
凌波早已感受到他们一路行进，听到叫喊才动念显出身形，微微一笑道：“小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见她出现了，小蛮却又焉了下去：“姐姐……”
“……”
“小妹妹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凌波环视了他们一圈，而后猜测道，“……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唐雨柔理了理鬓发，神色有些哀戚地吐出两个字：“我们……”却又说不下去了。
姜云凡安慰地看了唐雨柔一眼，而后握了握拳头，拿出了一朵珠花：“这珠花……你还记得么？就是，你托我们找的那一朵吧……”
“啊……”凌波轻呼一声，“确是它。”
姜云凡沉重地点了点头：“这珠花是在神降密境里找到的。”
“……”凌波抿了抿唇，“神降密境……便是他那时要去的地方吧。”
“姐姐！”小蛮有些急了，“姐姐，你……那个，那个，龙溟他……”
“呵呵，我知道。小妹妹，你……不必着急。”凌波却是笑了起来，“你们是想说，他……已不在了？不……并非我妄言，他还在这世上，我知晓的。”
只是她说的是他还在这世上，并没有说他没有死去罢了。
“……什么！”龙幽站不住了，他猛的上前一步，“你说……他还活着？！”
“……”凌波看了他半晌，却并没有应答，而是道，“……你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连声音也是……。他曾多次与我提过你，只是叹你……长不大。”
“……”龙幽一怔又皱了皱眉，“龙溟那家伙，到底……你知道的？”
凌波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他没有消失，仅此而已。有些事情，到了时机你总会知道的，如今问我，我亦不知。”说罢有些挣扎地凄然咬了咬唇。
龙幽闭眼平复了片刻，方才又叹了口气，颇有些失望地道：“你……他是个守诺的人，即使到死他都想着要回来找你……”话中却不知是在安慰凌波还是他自己。
凌波微微一笑：“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罢便欲转身消失。她能说的也不多，剩下的便让龙幽以及历练吧，“你很像他……好好守住你爱的人吧。”
龙幽沉默着没有答话。
“……姐姐！”小蛮着急的拦下她，生怕她自行消散，“凌波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凌波对着她一笑，向众人行了一礼权作道别，便隐去了身形。
“别担心，只是情绪动荡有些大，我自去调息就好。你们来这里还有别的目的吧，无妨的，自去做吧。以后若有时间，你们可来找我聊聊。”
“……他不回来，我总是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贰拾伍、莫要再言归去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