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在一起》空知十四

22、欠一个告白（何蔚篇）

　　记忆里那是一个有风的夜晚，北极星高挂在夜空之中。
　　一段20分钟的路程，不短也不长，正好是嘈杂的夜市刚营业的时间，霓虹灯还很耀眼。
　　我跟季云天之间的距离，嗯，大概，20厘米左右。这样的距离，作为亲密的朋友之间，是再好不过。
　　但是，太远，不够。就着今夜的气氛，这个人就在眼前，他的发梢，侧脸，左手，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让我焦躁不安。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季云天转头看向我，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
　　“啊，那个，那两个丫头已经跑没影儿了啊……”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内心却是一团火。
　　耳边似乎是季云天低低的笑声，“我说何蔚，你今天真够男人啊！”
　　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称赞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我只能说，在喜欢上季云天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憎恨过自己不是个女人。
　　“何蔚。”忽然，一张脸在我视野之中无限放大，季云天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夜风的味道，“何蔚，你是不是喜欢何叶？”
　　我发誓，那个时候，无论是他的动作，他的表情，亦或是他的问题，都让我错愕，措手不及。
　　我直视着眼前面对着我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的话几乎就要呼之欲出。
　　“我喜欢的，不是她。”最终，我只能说这么一句。
　　“哦。”季云天似是放松又似是困惑地放开我，继续往前走，“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虽然这或许有些奇怪。”
　　“什么？”我有些好奇。
　　季云天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何叶……为什么……会跟她男朋友分手？我的意思是说，她那么好的女孩。”
　　我撇撇嘴，“人渣一个，如你所想。”
　　“好吧。那……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应该多陪陪她，嗯……我是说，女孩子一旦失恋就容易出意外。”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季云天，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即使是浓郁的夜色也掩盖不了他的窘迫。我想这大概是少有的一次，他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对女生的关心，还是在我的面前。
　　那一时间的心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承认我有些嫉妒，可是同时我又自我厌恶，我居然会嫉妒，而且对方还是叶子。
　　“叶子她，是很好的女孩。”我努力放缓声调，努力挤出笑容。我想，季云天，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就那样吧。
　　“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只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的关系了。”季云天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就是很单纯的青梅竹马而已……”我很快澄清，即使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叶子。
　　“啊？”季云天倒是一惊，“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我所谓的关系……就好比我跟玫瑰，怎么说呢，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这一辈子，我是说一辈子哦，她是债主，而我，就好像是上辈子欠她太多，所以只能这辈子慢慢还债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当然当然，我们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了……喂，你笑什么……”
　　“啊？我有笑吗？”这样的季云天，意外的有些可爱，原谅我的用词，但是这个时候，凭我贫乏的词汇只能想到这个了。
　　“好吧……”看着眼前越来越不善的脸色，我只好转移话题，“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叶子在帮我的，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哈哈，我看也是。”季云天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颇有些得意。
　　我直接无视他，掏出手机，时间显示是九点十七分，算一算正好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二十分钟，不长，也不短。
　　“嘿！看什么呢，到了！”季云天猛一拍我，然后朝前方两个女人奔去。
　　当我是瞎的么……
　　“小蔚蔚！！云天天天儿……快点！！不然这家抢不到位子啦啊啊啊！！……”玫瑰的呼啸声随风而来。
　　季云天扭头看我愣在原地，又返回来一把拽起我，飞奔起来。
　　“其实，玫瑰也是个好女孩。”恍惚之中，他好像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有风的夜晚，北极星高挂在夜空之中。我还记得季云天飞舞的衣摆，温热的手心，夹杂着我的心跳。
　　那个夜晚，只欠一个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