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作为一只圣母》无良妖

3、圣母体质伤不起03

　　迦楼罗是印度教和佛教典籍中记载的一种神鸟，它又称金翅大鹏鸟，是印度教三主神之一毗湿奴的坐骑。传说在它临死之时，身上的羽毛会全部燃烧起来，深受火焚之苦后而得永生。这种痛苦的过程又叫作“涅槃”，亦为浴火重生。

　　不知是不是因为传说，吴域每次看见迦老师笑都有种会即将被灼伤的错觉，心头一颤一颤，毛骨悚然。那双狭长的眼睛像是随时会窜出地狱之火，燃噬他的灵魂……

　　“怎么了？”她凌厉地瞪了吴域一眼，不满意他的默不作声。

　　“不、不，没什么……”吴域抓着后脑勺傻笑，喃喃道，“老师的眼睛是红色的……真漂亮呢。”

　　迦楼罗王一向凶狠的脸竟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柔和，她不自然地别过头，错开吴域的视线，开口的前两个字还有些颤：“少油嘴滑舌，别以为说些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

　　“哪能呢。”嗤，这招都不管用？吴域瘪了瘪嘴，不自觉地攥紧眉头。

　　“接下来的一年，我要你盯紧两个人，他们有任何情况都必须及时与我汇报。”迦楼罗王狭长的眼睛凝视吴域，“这两人对整个神学院来说都极为重要，你得帮助他们顺利通过考试，让他们取得神格。”

　　“你……你确定我可以？”吴域疑惑地指着自己问。这种事找玛利亚都比找他靠谱啊，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帮助别人通过考试？

　　迦楼罗王翻了个白眼，鄙夷之色尽露无遗。这决定明摆不是她做的，她不过是个中间人，说实话她都很担心吴域能不能执行好任务……

　　“好吧，我知道了。”吴域识趣地转移话题，再问下去一会儿烟缸就过来了，“您继续。”

　　“第一个人是创世属的弗伊·艾德瑞安，代号，邪神洛基。”迦楼罗王拿出她的终端（相当于手机的移动通讯装置）将资料全部传输给吴域，边发送边道，“第二个人……说起来和你还挺熟的。”

　　吴域心中嘎登一下，不详的预感节节攀升。

　　“灭世属的冥王哈迪斯，南古·莫柯纳尔。”迦楼罗王抬眼，只见吴域脸色惨白，胸前的银色挂坠正因主人泄露的能量而震动不已。

　　“为什么？”吴域克制不住声音破口而出，“因为他的体质？他不是已经被带上束缚器了吗？”

　　“哦？”迦楼罗王挑眉，眼眸忽明忽暗，不知深意。原本她以为吴域与南古的关系如同水火不容，没想到……两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嘛。

　　“我只是……感同身受罢了。”吴域撇过头，努力掩饰表情里的破绽。这个世界上有奇异体质的并不止他一人，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在这所学校里学会了如同控制自己的能力，不但有理论教育，必要时候学校还提供技术支持，比如他挂在脖子上的这条项链，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他独特体质对周围人命格产生的影响。

　　南古·莫柯纳尔，代号——冥王哈迪斯，他所碰触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他是死亡的象征，无情地剥夺着可贵的灵魂。他可以说是与吴域相反的另一个极端，两人就像白色与黑色，光明与黑暗。

　　“事情比你想的复杂……”迦楼罗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学院不会做出伤害学生的事，这点你一定要谨记。”上面选择吴域看守在两人身旁是希望关键时刻他的体质能帮上忙，至于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连宇宙神都难以预测，这是以防万一的保险举措。

　　吴域对学校充满感激和敬重，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神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他面前，唯有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可他并不想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雷同监视器这样工作的人选，并不是非他莫属，为何偏偏要选他呢？不给个让他认同的说法，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好吧，我和你说实话……”迦楼罗王发现自己面对着吴域时总比任何时刻都坦诚，难道他的体质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你知道神的起源吧？”

　　吴域点头，神是宗教信仰的集合体，神力的起源是生物意识的产物，大量意识体凝聚在一起便聚集成能量，能够自由操控这种能量的人，亦为“神”。在各个位面，这些人又拥有不同的称呼，比如神仙、仙人、修道者等等。

　　“但这世上其实还有一种不同于信仰之力的力量。”迦楼罗王眼神深远，仿佛在回忆一件非常遥远的往事，“我们称它为魔术，由科学引发的超自然能力，它在宇宙历史中一直以黑暗的一面存在，我记得在你的位面有一种叫作‘炼金术’的魔术，它就是其中之一。”

　　理解起来并不难，神力是意识的产物，魔术是物质的产物，两大起源、两种力量、两派势力。

　　“他们……有什么目的？”吴域了解的位面世界是在神力的维护下正常运作，可以说世界就是学院派的世界，神学院图书馆里任何一本书上都没记载过关于“魔术”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迦楼罗王深吸一口气，语气不知不觉就沉重起来，“但他们一直在寻找像你和南古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南古和你不同，他对自己的力量太过执着，容易受到诱惑。”

　　“你是让我……保护他？”吴域这才听出其中意义，所谓的监视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变向观察？

　　“可以这样认为。”迦楼罗王叹出口气，“毕业考试是最危险的时候，一旦进入学院本部，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来犯，所以……”

　　“迦老师，你怎么了？”吴域发现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表情是那么悲伤难过……

　　“没、没什么。”她抹过眼角，看了看终端的文件传输已完成，才想开口|交代些关于弗伊·艾德瑞安的事，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咚咚。”、“咚咚。”

　　一阵寒意爬上吴域的背脊，他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退了两步。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进来。”迦楼罗王对着门外的人道。

　　“老师您好，我们是……”褐色天然卷少年的话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那人低沉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吴域……”他的声音兴奋地颤抖，黑溜溜的眼睛像是犬类宠物看到主人时闪闪发亮，原本围绕在他身边死气沉沉的阴霾黑雾忽然拼成了一颗“心”的形状，随着南古心跳的加速砰砰变动。

　　这位便是和吴域同样属于特殊体质的南古·莫柯纳尔，又被称作冥王哈迪斯。

　　“原来……你们两人的传闻是真的。”刚才开口的那名褐发天然卷意味深长地笑。

　　他有一双比狐狸还狡猾的眼睛，俊美的容颜轻易地掩饰了他的奸诈，一副翩翩公子的绅士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传说中骗子的始祖——邪神洛基。

　　“谁和他是真的！”吴域下意识地怒吼反驳，盯着南古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南古也不说话，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色气雾变成了一条尾巴，欢快地摇晃摆动，以此表达他内心看到吴域的快乐之情。

　　啊啊啊，就是这种暧昧的态度才会让吴域这三年过着被人指着脊椎骨嘲笑的日子啊！

　　提起太白金星别人就会扑哧一笑道，“那个搞基的啊！”（搞基你妹啊，妹子都被搞基的吓跑了有木有！留下来的那群都是来看搞基不是看他的好不好！）或者“冥王哈迪斯的女朋友啊！”（一下性别都变了啊！他什么时候去泰国的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啊！再不济也是男朋友啊亲！）再或者“那天我看见他和哈迪斯在图书馆……”（说话不要说半句啊！有种把后面的都说出来啊！在干什么啊？当然是在逃命啊！怎么在你们眼里就变成猫捉老鼠的调情了呢！）

　　想起不快乐的回忆，吴域心绞痛……

　　“好了，你们三人都相互认识了吧。”迦楼罗王不耐烦地用她的终端敲了敲桌子，“三位不及格大王，你们的补考测试内容已经下来了。”

　　三位相互打望了下，咳，原来是同志啊！

　　南古的尾巴摇得更加欢了，能和吴域统一战线神马的好幸福……

　　“能不能先问一个问题。”吴域举手插话，他真的很想知道，超想知道怎么办！

　　“嗯？”迦楼罗王询问。

　　“他们两个三年平均分多少？”吴域偷瞄旁边两位，南古身边的黑雾围成了个大大的鸭蛋，考卷之类的易分解物质，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根本写不了字……人家起码有白卷可以交，他只能交了三年的空卷。

　　而弗伊则伸出他的两只手掌，表示他三年的理论平均分正好十分！

　　吴域忽然有种君临天下的快感是怎么回事？27也不是很低啊，快看快看，这有两个比他还惨不忍睹的存在！

　　“咳！”迦楼罗王瞪了吴域一眼，别给他们救世属丢脸好不好？“我把任务书发到你们的终端，有任何不清楚的现在问，下午就坐位面列车出发。”

　　“下午？”吴域想起今天是他们圣母系搭乘位面列车返乡的日子，难道这两人也和他乘坐一班列车？他立刻翻开终端的任务书，只见地点那一栏写着四个标准宋体大字——地球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