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途径你的盛放（笑傲江湖同人）》旖旎衣衣

7、七 弄巧成拙

　　七弄巧成拙

　　她模仿着小萝莉天真幼稚的语气，抓着令狐冲的胳膊不停摇来摇去，自己都对这种做作的表演感到有些丢脸，令狐冲却仿佛很喜欢她撒娇，看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温柔，道，“别说是让个掌门给你，只要你喜欢，让什么都可以。”

　　岳灵珊一直笑，咬着嘴唇天真地看着他，令狐冲心里只认为她人小不懂事，就道，“小师妹，当掌门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整天被那些俗事琐事缠绕，劳心劳力，想偷个懒都不行。”
　　岳灵珊噗地笑了，“你是华山的大弟子，将来掌门之位肯定是传给你的，如果你真当上了掌门，难道你还丢下不干了？”
　　令狐冲哀叹了一声，“有小师妹陪着我，有师父师娘，有酒喝，就足够了。小师妹啊，我劝你也不要想当什么掌门，我们两一起踏遍天下山川，岂不比当掌门逍遥快活。”
　　岳灵珊道，“大师兄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还是先说服爹娘多收一些弟子吧。”

　　在岳灵珊心里，这个笑傲江湖的世界万分险恶。
　　外有魔教虎视眈眈，内有嵩山派左冷禅在旁窥伺，力量弱小的华山派稍有不慎就有灭派的危险。岳不群在江湖中闯荡出了君子剑的名声，武功上不了高手排行榜却也不差，他为人小心做事谨慎，和宁中则一道撑起了华山派。但左冷禅先统一五岳剑派，再歼灭魔教的野心越来越大，迟早对华山派下手，那时身为华山掌门千金的岳灵珊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想到魔教，任盈盈今年应该9岁，距离任我行被囚禁，东方不败篡位上台已经两年了，这时的魔教是否正在东方不败的领导下厉兵秣马，准备一统江湖呢？

　　令狐冲原本也不把华山事务放在心上，但这是小师妹提出来的，而且他也觉得华山派弟子太少，不够热闹，于是就跟岳不群和宁中则说了这件事。
　　宁中则很惊喜，夸奖了令狐冲，又对岳不群道，“师兄，你看看冲儿，聪明悟性高，又有责任感，以后把华山派可以放心交给他。”
　　岳不群面带喜色，但仍然很克制，“冲儿，你是华山大弟子，能够担当起自身的责任，为师很高兴。”
　　转念一想，岳不群又有些怀疑，令狐冲性子散漫，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今天为何突然关心起华山派的发展了？又一想，觉得这个徒弟以前爱玩爱闹不懂事，但现在也要成年了，性格会改变也是正常的。
　　岳灵珊看着这三人，在一旁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华山派人多了，就有人陪珊儿玩了。”又对宁中则撒娇道，“娘，你去劝劝爹爹，赶快多收一些弟子嘛。”

　　宁中则道，“师兄，冲儿和我想得一样。我以前也提过，外有魔教虎视眈眈，内有嵩山野心勃勃，而华山经过剑宗和气宗之争后，人才凋零。我华山派要发扬光大，在武林有立足之地，培养几个武功出众的弟子是必须的。”
　　岳不群面色凝重，“你们不懂。五岳剑派，嵩山为首，如果我收弟子，别人会怎么想，左师兄一定认为我有贰心，想壮大自己势力有所图谋，这样华山会变成左师兄的眼中钉。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既不强出头也不垫底，安安稳稳的。”
　　宁中则听完这话立即发怒了，“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嵩山的野心路人皆知，我们做低伏小，臣服于他，他就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么？”
　　岳灵珊拉拉宁中则的手，道，“爹爹，我觉得娘说得是对的。”
　　宁中则又道，“我们自甘弱小，没有威胁了，别人就会放过我们么？只怕到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
　　岳不群道，“这些我都知道。目前至少表面是一团和气，大家过得去，我就不想闹出什么事来撕破脸。”
　　宁中则大声道，“前怕狼后怕虎，能成什么事？”
　　岳不群脸色微变，当着岳灵珊和令狐冲的面却不好发作，只是道，“这一举动影响甚大，我们从长计议。”
　　令狐冲一直在旁默默听着，心里却想，不过是收徒弟，就怕这怕那，有什么意思？于是他说道，“师父考虑得十分周全，但是弟子认为，如果华山派现在收个弟子都要看人脸色，那华山派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直接投降了嵩山。”
　　岳不群一听这话，大怒，“混账，孽徒，说这种欺师灭祖的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令狐冲昂然道，“弟子没有说错。”
　　宁中则见识不好，立刻道，“师兄，冲儿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再说了，冲儿这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却在那里。”又对令狐冲和岳灵珊道，“你们先出去。”

　　岳灵珊跟在令狐冲身后走出了大殿，广场，令狐冲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岳灵珊挨着他，一同看着远方的连绵青山。
　　令狐冲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岳灵珊摇摇他的胳膊，道，“大师兄，你别生气呀，我爹爹为人严厉，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令狐冲道，“师父和师娘把我养育成人，我把他们当做亲生的爹娘，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岳灵珊道，“那就是珊儿不好，珊儿不应该出这个主意的，大师兄你不要怪珊儿。”
　　“小师妹，我怎么会怪你呢？”他看着远方缓缓道，“我这个人天生就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我在意华山派。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小师妹，师父师娘一起生活，这里就是我的家。”
　　“可是如果华山派都不存在了，我们怎么还会有家呢？”岳灵珊道，“魔教就曾经攻打过华山，刚才爹爹的意思是嵩山派一直也有这个打算。”
　　令狐冲咬牙道，“我一定会死守到底，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允许华山落入别人手中。”

　　岳灵珊感到奇怪，于是道，“可是，你曾说要踏遍名山大川，逍遥快活去的。”
　　令狐冲笑道，“那是在一切安好的情况下，可我知道一旦有事，师父师娘肯定是与华山共存亡，我怎么可以丢下他们自己逍遥呢？”
　　岳灵珊无限崇拜地望着他，“大师兄，你好了不起，珊儿一定要帮你实现踏遍名山大川的心愿。”
　　令狐冲敲敲她的头，“你有什么办法？”
　　岳灵珊胸有成竹地道，“第一，爹娘多收一些弟子，壮大华山势力。第二，对嵩山更加恭顺。第三，结交衡山和恒山两派，第四，和青城派余沧海搞好关系，余沧海这个人虽然又横又狠，但性格上有很多弱点，很好控制。第五，这样一来，基本上孤立了嵩山派，嵩山要统一五岳的计划就会落空。如果这时魔教内乱，嵩山派就会趁机要求五岳门人一起围攻魔教，两败俱伤，嵩山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消灭其他四岳，我们华山派就可以安枕无忧。大师兄你也可以自由自在地游遍名山大川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令狐冲目瞪口呆。

　　岳灵珊看着他的表情，暗暗想道，不好，要穿帮了，一个八岁的小萝莉，哪里会有这种指点江山，纵横天下的心计和谋略？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大师兄……”岳灵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刚才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令狐冲虽然不关心门派，势力这些事，但他并不笨，听完这些话，他立刻觉得小师妹话里对门派、武林大势、朋友、敌人，分析得异常清楚，只是联合，打击，借刀杀人这些计策，一个小女孩怎么会知道，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呢？

　　而且，自从前些日子小师妹受惊大病一场后，整个人就变得与以前不同，虽然外表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可更多的时候，当令狐冲偶然看向她，却发现她皱着眉，脸上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仿佛心里装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也叫人心惊，那种成熟和老道，不下于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令狐冲越想越觉得可疑，这个小师妹前后判若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沉下了脸，语气严厉地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岳灵珊在心里叫道，招你妹，你还怀疑我！
　　我一个穿越过来的，我容易么我？如果穿越到任盈盈身上，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当大小姐，圣姑，可谁叫我这么倒霉，穿越到岳灵珊了呢？老爸和老公最后都自宫，娘死了，华山派覆灭了，自己还被丈夫杀了，这个结局岂是一个惨字可以概括的？
　　我不甘心，我要改变命运，要好好地活着！
　　叫我从实招来，这个令狐冲也是个忽悠高手。就好像审讯犯人，说我们已经掌握你的全部犯罪行为，你坦白从宽还能给你一条生路，于是犯人信以为真就全部招了。

　　岳灵珊睁大眼睛，嘴唇一抿，眼泪如珠串就滚落下来。她大病之后身体一直瘦弱，这么一哭更显得可怜，令狐冲原本心肠就软，从来都不舍得让这个小师妹生气、哭泣的，于是令狐冲急忙道，“你别哭，别哭，来，我给你擦眼泪。”
　　他手忙脚乱，用自己袖子擦着岳灵珊的脸，岳灵珊抽泣着说，“我有一天躲在书房里，听到爹娘这么说的，我就记下来了。我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嘛，但是，大师兄，你为什么要骂我？”
　　“我没有骂你，”令狐冲捧着她的脸，“我是关心你，你生病之后就变得有点……怪，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怀疑你，可是我害怕你出事，害怕你不再是小师妹了。”
　　岳灵珊在心里感叹，令狐冲在小师妹面前真是坦白到底毫无隐瞒啊。

　　为了彻底消除他的怀疑，她想了一通比较完美的说辞。
　　“大师兄，珊儿也觉得自己生病后，好像突然长大了，怎么说呢，就是开窍了。以前的珊儿，只知道玩闹，但是现在，珊儿每天看到爹娘为了华山派的事务而忙碌，为了将来而担忧，珊儿就觉得自己应该为爹娘分忧，不让爹娘这么辛苦。于是珊儿开始关心华山派的事，关心江湖中的事，每次爹娘商量的时候，珊儿都听得很认真，也用心地记下来。”
　　原来她是听到了师父师娘的话，令狐冲暗想，他虽然将信将疑，但这是唯一合理和可能的解释，他说服自己去接受。
　　岳灵珊看着他的表情，又道，“这里是珊儿唯一的家，珊儿不想它被坏人夺去，而且，珊儿想和大师兄永远在一起，珊儿害怕失去华山，失去大师兄。”

　　她已经回不去前世，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作为岳灵珊，如果失去了令狐冲，失去了华山，失去了华山派掌门千金的身份，那她将什么都不是。
　　因为这几句是实话，她说的时候想起前尘往事，动了感情，因此特别真挚动人。
　　令狐冲被打动了，他拉着她的手说，“小师妹，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