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若春浮光影》姚夭

21、争取（2）

　　“过来过来”，我花了半天做了一个策划分析，招呼着她们：“据我分析，到时候的海选依旧沿用去年的十人一组，待会儿我们的报名表要错落着交，半天交一个人的。因为现在很多人嫌麻烦海选顺序就是交表顺序。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分在不同的组增加胜算。”说着，我把大家写好的报名表交给了李玲：“你负责去交。”
　　李玲点点头，接过表。
　　“然后”，我接着说：“你们要发挥你们的第二才艺。比如说王淼跳舞最好，唱歌次之，书画最差，那么初赛就表演唱歌。只有这样才能在以后增加胜算。”我看着在一旁着急不已的祺祺，接着说：“祺祺，我知道你书法绘画都很好，但是唱歌走调，跳舞手脚又不协调……但是好在你普通话很地道，没有云南人的nl不分的腔调。所以到你表演时你朗诵吧，我给你选一首好朗诵的，读出抑扬顿挫来，我给你伴奏。放心没事的。”
　　“为什么啊？好好的表演自己拿手的不行吗？”李玲倒是终于说出她们共同的困惑了，只有王淼垂着眼帘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还没等我开口，她突然说：“只有这样，才有胜算。”
　　我笑着看着她，只见她接着说：“你们想想看，既然我们要的是冠军，冠军又要求全能，我们海选过后肯定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表演的才艺了。这样他们就都会防范了，到时候讲不定复赛决赛会要我们挑战根本不擅长的项目。而且，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并不是最优秀的才艺也能让我们进入复赛，更有胜出希望。反之，那我们也是夺冠无望。”
　　这丫头！脑袋还真好使……我笑着接过她的话：“当然，我们现在开始有得忙了。舞蹈我们要准备好三种舞，一种古典舞，一种现代舞，一种街舞。一定要我们四个都会跳，到时候无论哪一个跳舞我们伴舞，这样会相当大程度上增加分数。唱歌要准备四首歌，分别是英语快歌，英语慢歌，中午快歌，中文慢歌。谁知道他们出题会不会这么变态，我们要有备无患。至于书法绘画……”我为难地皱起了眉，除了我和蒋祺，另外两个都是没有底子的，而这种怎么蒙混过关啊？
　　“书法要准备草书、楷书、隶书这三种就够了，绘画要国画、素描这两种风格就行了。玲玲和猫猫没有基础，如果真的那么倒霉要表演这个，你们就写草书，只要苍劲有力，乱涂乱画也没事。这个可以有诀窍，我小时候躲过师傅检查都用这招。画画就画国画，画山水石头，这个我也有方法……”终于，蒋祺也明白过来，接着我的话开始侃侃而谈。
　　而后一个礼拜，除了上课吃饭睡觉，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几乎用在了排练身上。常常是祺祺跳舞被绊得摔成狗吃屎，猫猫和玲玲写字搞得一身墨水。到是我，因为前十八年的底子，现在是最轻松的一个，偶尔还能在蒋祺的破嗓子下淡定自若打着英雄联盟。终于，第一场赛事开幕了……
　　好吧，又是我打头阵！看着手上分到的号码牌，无奈了。
　　晚上七点，在报告厅轰轰烈烈举行着海选。我在门外听到叫我的牌号了，就应了一声，在她们殷切的目光下走进去。我淡定地叫了个男生帮我抬着我借来的古筝，然后进去坐下。我看了一眼评委，没有莫笙，也没有顾文。不自觉的，心底松了一口气。然后试了下音，就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既然当初好多学生会的听说过我在会所弹唱“江南烟雨”，那我就没什么可以保留的，就先拿这个开涮吧。虽然很流畅完整地弹了下来，不过我弹得没有技巧也没有感情，只要正常的古筝过六级的弹得有点感情的就能轻松把我把下。比我也许潜意识不想选上，不想和莫笙有甚么牵扯。
　　可是，谁知道就这水平也是高票入选，还排名小组第一。听着宣布的结果，我并没有如蒋祺般高兴，只有苦笑。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没几个和妈妈、外婆那样只为真音乐而弹奏的人了吧，自然他们也听不出所谓音韵，所谓感情为何物。或许不是我浮躁，而是这个社会的人都这样浮躁。
　　后来的结果如我们所想，四个人都进入复赛了，只是排名有所不同罢了。李玲表现除我最好，以一舞探戈小组第二；王淼唱了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小组第二，只不过大家普遍认为她那个组综合能力比较弱；祺祺最让我担心，就算我给她伴奏赢了很多掌声，就算我真的以她所长配合切入地很好了，她还是只拿了第五名，刚刚过关。不过这场比赛我没有见到过顾文或者莫笙一次，这是继蒋祺每日无数次大呼遗憾之余我最庆幸的。一想到要见他，心里就乱的很，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也许真的天不佑蒋祺吧，在复赛第三场的时候蒋祺抽到了唱一首中文有关思念的歌曲。结果人家选了VAE的“清明雨上”，意思是对了，可是VAE的歌要多难有多难，她还唱歌跑调……果然，在我们不抱任何希望的目光下，她唱了……没跑调……是没调啊！！！！这声音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也不晓得她在KTV是怎么让我们熬过去的。
　　我和王淼、李玲在台下无奈地对视一眼，好吧，我尽力了。蒋祺，是天不佑你……环顾了一周，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评委，台上依旧唱得自我陶醉的蒋祺，我突然不想管了，就这样昏过去，醒来比赛结束了多好！
　　很快结果出来了。当然如我们所料，蒋祺被刷掉了。那天晚上我们本想着要怎么安慰她，却被她开心地笑容愣了神。人家说，她很开心，因为评委给了她8.7分，她在任何一家KTV都没拿到这个高的成绩……
　　虽然，后来蒋祺也坦白了，是因为拿了这个题目后就知道自己没戏了索性放歌一首，没什么大不了，“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作了低斟浅唱”嘛！更何况她当时还有我们这三个大希望……当然，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