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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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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落庭阶,本该是静谧之夜,第二山庄却是锣鼓喧天、烟花爆竹齐放。
某间房屋前的空地上,人来人往。
画面转到这无比庄严庄重严肃肃穆的“仪式”开始前。
李抱玉捂住耳朵,跳着闪过一节掉落在地的鞭炮,对着不远处的小麻雀喊道:“小麻雀,你做什么要搞这么大场面?”
小麻雀把手放在耳朵后面做招风状:“啊,你说什么?”音量也不小,但传到李抱玉耳里就成了蚊子叫。
李抱玉想再靠近小麻雀些,然而脚步还没有迈出,一个抱着硕大的红灯笼的男仆就走了过来,从她和小麻雀中穿过,李抱玉连忙缩回脚:“你先。”
那男仆嘴角带着笑意走过,还别有深意地望了李抱玉一眼。
李抱玉再闪过不知哪里飘来的火星,举步欲往小麻雀处走去,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让让!让让!”
李抱玉连忙向后跳开两步,只见一个身材健壮的女仆扛着一架梯子飞速走过。
梯子架在了房门前,女仆登上梯子把大红灯笼挂在了门边。
李抱玉满脸黑线,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小麻雀身边,她附在小麻雀耳边道:“小麻雀,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个成人仪式吗,你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何况她对梁素衣的打算基本就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事儿实际上多半是成不了的。
小麻雀转过脸来,也把嘴贴到李抱玉耳边,用尽力气大叫:“小姐,这是个重要的日子,不隆重点怎么行呢?”
李抱玉被小麻雀那好比巨雷般的声音惊得退后两步,揉着发疼的耳朵抱怨:“小麻雀,靠这么近还这么大声做什么?”
“哦。”小麻雀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声说道,“哦,我知道了。我是说,在房门口挂两个灯笼才有气氛嘛!”
李抱玉把手放在耳后:“啊?你说什么?”惨了,她被小麻雀刚刚的那“河东狮吼”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清楚。
小麻雀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着她的背把她推入房间,在她背后把门嘭地关上。
小麻雀刚把李抱玉推入房门,本来忙得各处窜的大伙儿就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围了上来,把头凑向小麻雀,你一言我一语——
“小麻雀大人,您说这次庄主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刚刚拿灯笼的某男仆。
“小麻雀大人,庄主可不会美人在抱还不动心吧??”刚刚架梯子的某女仆搂住该男仆,笑得暧昧。
“就是就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就不信庄主把持得住!”某人手里还拿着鞭炮就凑了过来。
“小麻雀大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梁素衣穿红衣呀,我还真没发现这孩子模样还真俊……”厨房某大婶拿着菜刀就出来了。
……
看大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都用极其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小麻雀把食指点在唇上:“嘘——”
只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只是仰着脖子拿着亮闪闪的眼睛望着小麻雀。
小麻雀踱了个四方步,趴在了房门上。
大家好奇地望着她,迷惑地眨眼。
小麻雀把耳朵贴在门上,向身后招了招手。
所有人反应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刷”地围了上来。
只听一阵压抑的低咒声:“你踩到我的脚了!”
“你快把我的衣服扯破了!”
“你别压着我!”
小麻雀脸一沉:“闭嘴!再吵庄主就会发现了!”
就在小麻雀这句话的尾音还飘在空气中的时候,门霍地打开,小麻雀首当其冲摔了进去,五六个人收脚不住,也压在了她身上。
李抱玉早已退开了几步,此时笑得好似春风拂过:“你们在干什么呢?”
小麻雀却觉得一阵寒风吹过,狼狈地爬起身来,干笑:“庄主,没什么。外面风大,我们怕风把门吹开了,坏了庄主的兴致和梁医师脆弱的身体……”她面不改色,说得顺流无比且正儿八经,只差在脸上写下“真诚”两字。
李抱玉笑容扩大:“小麻雀,看来你进步不小嘛!我让你练那些绕口令还真是没有错啊,看你现在讲话不但流畅清楚,还随机应变呀。”
小麻雀搔头,干笑。
“看在你进步这么大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们都下去吧。”
啊?小麻雀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呆在原地。其他人自是唯小麻雀马首是瞻,她不动其他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李抱玉笑望小麻雀:“怎么,还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啊,不用了,小姐你忙你的吧!”小麻雀惊醒过来,连忙向外跑去,好似火苗窜上了屁股。
众人一见她跑,自也是跟着作鸟兽散。
李抱玉望着洞开的门,凛冽的寒风吹起她的衣角,不禁摇头;“这小麻雀,刚才还说风大怕把门吹开了呢。”
走上前,把门梢好,低头步入内室,脚步竟是平稳非常。
轻解衣袍躺回床上,她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继续吧。”
刚才听到众人的议论,她才醒觉今天梁素衣也穿了一身红衣。说也奇怪,这样浓郁的色彩也冲散不了他眉眼间的冷寂,反是他清冷的神情,叫人忽略他艳丽的服饰。即使是穿着同样的衣服,她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他与梅花糕搞混。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让梁素衣穿上这样一身衣裳,正是出自楚流辉的授意。
沉思间,冷不防肩头被一口咬住。李抱玉没有准备,胳膊一动,压住了扎在身上的长针,带出一串血珠。
想换个姿势,又压到了银针,顿时血染锦被。她终于忍不住痛得尖叫出声。
“唔……毒……发作……”梁素衣断断续续道。
李抱玉疼得泪眼朦胧,一面拔针一面压抑惨呼……
等梁素衣沉沉睡去,已经天光大亮,而她也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她撩开里衣,但见肩头一片鲜血淋漓,齿痕清晰可见。整只胳膊几乎完全不得动弹。
她想,这成人仪式还真够辛苦的。
用完好的手肘撑住枕头,她打量梁素衣。但见他汗透重衣,双眉在睡梦中依然紧蹙。
这样的毒发,经常发生吗?可为何小麻雀从未向她提及?
“叩叩”,窗棂不知被谁敲响动。李抱玉理了理衣服,拉开窗子,但见一个红色人影立于树下。
“梅花糕,”她唤,“将梁素衣抱回他的房间吧,想必他不想让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少年的视线在她肩头逡巡,终于还是咬着唇不发一言地遵照她的吩咐行事。
是夜,全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庄主划过长空的惨叫。
第二日早上,有人整理床铺时,发现了显眼的“落红”。
还有人说:“庄主她害羞,一大早就躲得不见人影。”
全庄的人都满心欣慰:“庄主终于长大了!”
甚至有人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