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医院》苏师叔

66、残3

　　我的车开进教工宿舍，所谓的专家学者楼。
　　沿路种着许多银杏，绿叶被路灯光照耀，透着鲜艳的明黄色。
　　地上铺满斑驳依稀的树影，人们在其中散步。
　　我一个人，静静开过。
　　我的嘴边，噙着一丝微笑。
　　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我记得，那时的他，已有了家室，甚至儿子都已出生。
　　然而，自从我与他因公事见过一面后，那个谣言便再一次流传开来。
　　我知道是他。在这个几乎没人认识我的城市，除了他，决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把当年的谣言说的一字不差。
　　是的，一字不差！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甚至连修改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相同的谣言，这样一个陈旧的谣言，再一次陷我入水深火热之中！
　　纵然我提前防备，及时阻止它的传播，仍然仅仅只能减少些许它的伤害！

　　我把车停在路边，锁上后，转身向附近的一幢别墅走去。
　　我轻松跨过篱笆，踩过松软的泥土和翠绿的草地。
　　我走过一扇窗。窗帘放下，黄色的布料遮不住灯光，更遮不住窗里孩子的笑声。
　　即使有了家室，也不肯放过我吗？

　　我记得，那之后，我如何挣扎。
　　女性在官场上，本就寸步难行，不能露丝毫破绽。
　　何况这种不雅的谣言。
　　我记得，上司用猥琐的眼神看我。
　　我记得，领导在只有两人的办公室，说着暧昧的暗示。
　　我记得，同事鄙夷的目光。
　　我记得，父母难听的责骂和不堪的脸色。
　　我记得，酒店喧闹的包厢。
　　我记得，医院安静的走廊。
　　我记得，下午空空的殡仪馆。
　　我记得，这些年我走过的每一步。
　　我记得，这些年我摔过的每一跤。
　　我记得，我全都记得。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我敲开那扇门，他就站在门后，一脸惊讶。
　　我笑笑，说出已准备好的谎言。
　　他把我让进门内。
　　他三岁的孙子躲在墙后，只探出一个头来观望。
　　我冲孩子柔柔一笑，孩子不好意思地缩回头去。
　　他走进客厅，向孩子交代了几句，又给孩子换好电视。
　　我随着他走上楼，一路聊些小孩教育的话题。
　　他把我带到一扇门前。
　　他打开门，走进去，伸手摸索墙上的开关。
　　“不必了。”
　　我听到自己这样说。
　　我走上前，抓住他的手。
　　我用脚踢上门，又顺手反锁。
　　“就这样谈吧。”

　　这城市的光污染很严重，但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便利。
　　现在，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恐惧。
　　他挣不开。
　　他的踢打，在我看来好比被蚊虫叮咬。
　　我轻松制住他，将他单手压在书桌上。
　　他沉重的身体和啤酒肚撞翻了桌上的文件和笔墨。
　　我听见他疼的大叫。
　　我拿出手术刀，抵在他颈侧。
　　“颈动脉，气管，食管…”
　　我听到他惊恐的大叫，我看到他眼里的眼泪。
　　他颤抖着，尖声叫着“对不起”。
　　我微微一笑。
　　“对不起…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对了，那个学长就是主角的医生，后面还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