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非言之罪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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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世界瞬间崩坏。
“那你、你是……”
“我说啊，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么。”
“这家诊所，最开始接待你的那个护士，有点眼熟么。”
他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不该被青年牵着走，他知道他只有掌握了主动权才有机会逃走，但他就是不能抑制自己记忆的自动回放。
那个护士，圆圆的脸，年纪却很大，接待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该待在前台问询的人。
“还有那两个来接犯人的警察——”
两个年轻警察，一个长着大长脸，另一个看起来稚气未脱。
“都是死人啊。”
他的眼前展开了另一个世界，房间里满地鲜血，三个人倒在血泊中，他在疯狂的用椅子抽打他们。听到叫喊声的护士长跑过来查探，刚刚尖叫出声，随即被他一个箭步冲上，打倒在地——
他关上门拼命抽打，想要看到更多的血。他甚至还对着这一切撸了两管——
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色彩，飞溅在一起，混合成奇怪的物体，扭曲着，尖叫着，抽动着，突然破开，洒了他一头一脸。
他这时才感到真正的恐怖和绝望。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许多个人。
人影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个走到他面前。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狗。鸡。猪。羊。麻雀。青蛙。兔子。
他突然战栗起来。他浑身抖动的快要抽筋。也许那种抖动本来就是一种抽筋，也许他已经在抽筋了——
青年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天堂洒落的光线一样庄严——
“你为了自己扭曲的欲望，杀了人。”
“你为了逃避，还把自己的扭曲怪罪在他人的头上。”
“你对自己说，满足你的罪恶欲望的人是有罪的，他们该杀。”
“你又对自己说，不满足你邪恶妄想的人是有罪的，他们该杀。”
“于是你为了坐实这种自编的罪名，擅自扮演起惩罚者的角色。”
“你杀了卖你影碟的小贩，杀了给你资源的同学，杀了勾起你欲望的女生，杀了看见你杀人的路人，杀了给你提供杀人参考的小说家。”
“你把能接触到的人都杀了。”
“只为了你的扭曲的欲望。”
“无论是隐藏，还是满足，都是为了你的扭曲的欲望。”
“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你只能臣服于它。”
“你才是那个人。”
“你才是杀人的人。”
走近的人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逼近他。
他的身边渐渐变得密不透风，一片漆黑。
他恐惧的大叫，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声。
越来越近的黑暗，逐渐流入他的内心——
不，是从他内心中流出，流到他的四周，在他身体的周围打转。
红的是血，黑的是罪恶。
他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现在”
一个声音，是上帝的声音——
“来好好享受，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无间地狱吧。”
不，那是——
魔鬼——
他在地上最后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青年弯下身，从他身上剥下自己的白大褂，重新穿在身上。
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幻，干净的办公室和病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狭窄的小巷，破旧的垃圾桶，以及满地横流的污水。
“哼。”
医生笑了笑。
这回是真正的医生啦。
【连续杀人犯，今晨在XX市XX地被发现，已经气绝身亡】
【据警方调查，死因是心脏麻痹】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非言之罪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