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两仪织》红世无雨

36、虚的力量

　　接下来几天，我仍旧每天去蓝染的队长室。没有交谈，没有打斗，直到最后一天，蓝染在将桌面上所有文件处理完毕之后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披上外衣拉开门，回头让我跟上。

　　是要出发了么。我一路跟随蓝染走出静灵庭，夜晚的风冰冷刺骨，我却感觉有股火焰在心中越燃越旺。尽管是被逼迫的，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晚上好，织桑。”市丸银穿着他那身刺眼的白色羽织，冲我挥了挥手，对上我的目光，他的笑容顿了一下，“看来织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东仙在蓝染的吩咐下打开了虚圈，张开的如口唇般的黑腔内暗流涌动，沉重黑暗的灵压甚至带起了我心底一些负面的东西，烦躁而压抑的，潜藏在身体内部无比熟悉的东西。

　　“走吧，织桑。”市丸银当先跨入黑腔。

　　我朝前走了几步，顿下脚步，瞥了蓝染一眼，“只是交易。”我强调，我可不想再被误会和这家伙是一路人。蓝染回以微笑，在黑腔即将关闭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我说过的，你最终会走到我这一边来的。”

　　我回过头去看闭合的黑腔，来虚圈的目的、回去的方法蓝染都没有告诉我。现在看起来，市丸银也没有要告知我的意思。他嚣张地穿着三番队队长羽织出现在虚圈，头顶那轮永远半弯的银月照得他的头顶闪闪发亮。

　　市丸银抬手搔了搔发丝，随意给我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可以到达虚夜宫，你如果无聊的话就过去看看吧。十天后我会和你一起回去，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不要死了哟，织桑。”

　　啧，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才是不要那么快死了呢，市丸银。我可不想永远呆在这个地方。”

　　虚圈，遍地白沙荒无人烟，空气里脚底下传来的全是阵阵难以形容的悸动，仿佛能牵连到人心底似地，每一下，都能撬动骨髓里躁动不安的本能。

　　虚是堕落的灵魂，被蒙蔽了其他只剩下欲-望的生物。虚生存的地方也充满了相同的味道。令我吃惊的是，这股构成虚圈的力量竟隐约与我体内的力量相互共鸣起来，真是可笑，明明被冠以死神之名的我竟与虚的力量有相似之处么。

　　我能感觉到我的灵压在这样的环境中缓慢地增长着，这样的增长在尸魂界也有，不过并没有这里这么明显。是因为虚圈的灵子比尸魂界的密度的的缘故么？我不敢确定。

　　市丸银已沉默了很久，他兜着手站在那里，眯着眼维持着那张诡笑面具，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恍惚。我的注视唤回了他的神智，他回过头来，冲我勾起嘴角，缓缓张开双眼。

　　我有些痴迷地望着他的眼眸，那猩红的如血一般的颜色，如果能把那双眼睛据为己有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可惜了，蓝染可不会让他最得力的手下变成瞎子。

　　“你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么，织桑？”市丸银不眯起眼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奇怪，甚至他那身阴冷的气质也变得可以接受。

　　我扯了扯嘴角，对他投以不加掩饰的恶意注视，“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想要。

　　“多谢夸奖。”市丸银竟毫不费力的解读了我的未尽之意，“不过我觉得它们还是长在我眼眶里比较好。”他如此说着，维持着笑容，我却注意到他身上的气息略微凛冽起来。

　　果然还是戒备着的么。我撇了下嘴。“既然你不愿意，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你要是总这么引-诱我，我可是会忍不住的。”这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想要的东西呢。

　　市丸银的嘴角抽了抽，“织桑难道对我拉你来虚圈的理由一点都不好奇吗？”市丸银这话听起来像是，我来虚圈的事情是他在背后推动的一样。

　　我抬了抬眼皮，对这件事提不起什么兴致。是市丸银还是蓝染，对我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归根究底都是试探，虽然我不知道市丸银究竟想试探我什么。我转身离开，抬起手朝他挥了挥。“十天后见。”

　　“十天后么？我期待着，织桑……”市丸银压抑着尖利地笑了几声，灵压很快消失了。

　　会发生什么事情么。市丸银的话给了我这样的预感。可是，我现在可没空理会那些呢。我一手按住胸口，咬紧嘴唇，眼中的世界不受控制地遍布死亡之线。

　　虚的嘶吼未来得及传开就被迫湮灭。我垂下手，清晰地感觉到一丝丝力量涌进身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在这里杀掉虚之后，虚化开的灵子中竟有一部分融入了我的体内。我张开手虚握了一下，除了更加充实的力量感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我可没听说有死神出现过这种状况。我不禁勾起唇角冷笑。这难道也在蓝染的算计范围之内吗？

　　嗤——尖利的爪子从身侧破空而来，挟带而起的沙土挡住了视线。我侧身朝后退了一步，一道白色影子从面前一晃而过。猫科动物一般矫健地在地面上一点，返身朝我扑来。

　　“豹子？”除了身体上缠绕的类似绷带的东西，这只大型动物看起来却是只豹子。我扬起匕首与它的爪子对了一记，却为手腕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惊讶了一下。“亚丘卡斯？原来亚丘卡斯也有这么小的啊。”

　　豹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眯起眼冲我咆哮了起来，“死神，去死吧！”它四肢一曲，瞬间朝我扑来，张开的嘴里利齿尖长，好像要直接咬下我的头颅一样。

　　我嗤了一声，往旁边瞬步之后跳起，反握的短刃接着与它擦身而过的一瞬在它肩部重重划过。红色的血喷洒出来，可它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在半空中运用腰部力量弯曲身体，后肢闪亮的爪子和那条尾巴一起朝我扫来。

　　“不错的反应。”我竖起手臂挡下那条尾巴，右手握着短刃朝前直刺，刃部没入它的后退，我却并未撤手，而是借着这个机会以右手作为支点朝前空翻，顺势将左臂从那条长尾巴的盘绕中抽出来，轻盈落地。

　　对方受了两处伤，落地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爬起来，却依然是龇着牙一脸凶暴地盯着我。依照走动姿势来辨认，它的左后腿受伤程度已不是轻易能行走的程度了。而这只豹子却在短短几分钟内重新变得动作灵活，并且再次朝我扑来。

　　这么不长记性么。我垂着手站立，急速移动的豹子在眼中显现出几乎静止的暗色影像。

作者有话说

　　还是存稿箱好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