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echless》斯烟

2、chapter 1

　　天黑，一盏盏霓虹灯照亮了黑暗，那绚烂的灯光，闪烁着，华丽而不失情调，不休不眠的亮着，这是东京城最繁华热闹的一片区域，各类酒吧“营业中”的招牌挂了出来，这条街，迷散着无声的糜烂和堕落，这里虽说身为最繁华的一段路，各种酒吧里进行的交易人们心里都明白，一所高级公寓的12楼阳台，一黄发少年独自倚在护栏边，望着这座辉煌的城市，如果没记错，现在是凌晨3点，阳台上的风依旧很大，吹乱了头发，他静静地站着，看着，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像个断线木偶。

　　小青峰说出那句话时，自己不敢去细想，那种心脏突然崩裂般的生疼，不愿意再来一次，那种感觉比杀了自己还难受，闷在胸口，压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自己不去挽留，可以拉着他，跟他说“小青峰，别抛下我行么，我发誓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呀，再也不会和你抢东西吃了呀，再也不会因为你依旧和他联系而发脾气了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呀，我不多求什么，只要你肯陪着我，我黄濑凉太能把我一切都给你……”眼里满是泪，无征兆的下坠，滴落，破散，他现在多想失声痛哭，多想去抱抱他，多想听见每天他叫自己起床时那沙哑低沉的嗓音…黑子，你能不能把他多借给我几天，我还有几天就生日了，到时候绝对把他还给你，我离开这里，你再告诉他我失踪了，让我以后他会憧憬有一天想起我，给我就个念想行么…求你了。

　　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抱着手臂失声痛哭，他的心好疼，黑子…为什么你离开了他三年他却依旧想着你，念着你，我可以无视他和我欢爱时唤着你的名字，我可以无视他看见你短信来时的喜悦，我很好打发对不对，我一点都不自私对不对，可是这怎么可能呀，我怕我的任性使他离我而去，我怕我的自私让他不会理我，我真的好怕，为什么你可以这样控制他的情绪，而我什么都不可以，什么都做不到。

　　也许是无法止住的哭声把卧室的人吵醒了，青峰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走出卧室，来到阳台，看见那人哭的肩膀在不断颤抖，走过去，蹲下身，感觉到有人接近，黄濑抬起头，看见青峰在注视着自己，慌慌忙忙擦干了眼泪，“小青峰，我吵醒你了对不对？不好意思，我没事的，你回去睡吧，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在青峰的注视下渐渐音调变小，最后止住了话，“为什么要哭？哭得丑死了”还是原来那熟悉的表情，在黄濑心里更加清晰，更加无力割舍。“小青峰…不要走好不好…我可以帮你做饭，打扫卫生，你要…我绝对不会反抗…只求你别走好不好…”这些话还是说出口了对吧？还是忍不住了不是？黄濑，呵呵，你真够蠢的，“我等了他3年，不可能放弃的，你也快去睡了吧”说完走回了卧室，呵呵，你等了他3年，那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7年，黄濑啊黄濑，你太高估自己了，你认为他真的会把心交给你么？你对他掏心掏肺，他不要就算了，还扔在一边，置之不理，你得到了什么啊？他就像吸血鬼，在吸干你的殷虹的鲜血时，你却还在迷恋他美奂的容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活该受罪。

　　黄濑凉太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第二天，自己却在阳台睡着了，初升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揉揉了眼睛…是时候该走了吧？走回卧室，青峰还在睡，静静地躺着，均匀的呼吸，他这时的样子不是平时的那种霸气逼人，只是静静地，像个无害的生物，却想不到有致命的毒。

　　收拾完一切，拉着行李箱，再次忍不住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人…轻轻说了句“Tiamo”走出1207的屋子，门关掉的瞬间，泪如泉涌…

　　走在街上，望着整个城市的人潮涌动，喧闹，杂乱，路人在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却始终看不见期待的那身影，黄濑，你果然高估了自己。

　　------下午13:47--------

　　青峰醒来，看见枕边早已不在的人，没有感觉没有表情地走到浴室，放在镜子前的情侣杯，情侣牙刷，还有毛巾，都不在了，包括平时那堆瓶瓶罐罐的润肤露也消失不见，走得真彻底，这次，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打开淋浴，水顺着苍蓝色头发滑下，闭上眼睛，这三年，全是那个人陪着自己走过，自己生气也好，烦躁也罢，始终陪在自己身边，没有怨言的，默默地陪着自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解乏的人而已，也只是苦笑，始终不离不弃，这一走，能否再见？再见时，他的所有中心是否依旧在自己身上，青峰不愿承认他无情，这三年没有对他产生一点感情，但是，心中的那份信念与念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你爱的人……始终是黑子哲也。

　　洗好澡，穿上衣服，走出门，开着车，向机场赶去。

　　黄濑从快餐店出来，手里拿着杯奶昔，不知道是多久养成的习惯，也许是那人无意说过“黑子他很喜欢喝香草奶昔，我至从喝过一次之后，便爱上了。”自己也便开始喜欢，但是青峰从未知道也从未发觉，自己喜欢的并不是奶昔，而是奶汁烤洋葱汤。对于这事，黄濑也没有告诉过他，只是在青峰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没事就去街上，自己买两碗，带去公园，美美吃上一顿，这时就总会感觉自己很幸福，这是除了青峰陪着自己之外最幸福的事，暖暖的汤顺着食道，流进胃里，那种打心中迸出的满足感，这是自己感受能得到幸福的好方法，被青峰冷落了，惹青峰生气了，他就会去中街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那买，那家的味道最好，最浓香，不知道青峰吃没吃过呢……每每想起青峰，心就疼到抽搐，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爱着别人，那种心底的绝望与嫉妒，总是让自己疼到喘不过气。

　　这一次的选择究竟是伤着自己还是对于那人丝毫无感觉，明明就是你先抛弃了我，为什么最后一点的尊严都不想留，青峰，你就喜欢我一次好吗？就一次，不用多久，就在6月18日，陪我24个小时怎么样？好歹我也陪了你一步一步走了三年，你不会狠心到连86400秒的时间都不舍得施舍给我啊。

　　拿出手机，看见墙纸上那张两人的合影，久久的沉默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那灿烂的微笑，总觉得眼睛很刺，有液体在不断流出，果真割舍不下，果真无法释怀，把墙纸换成了原配最普通的墙纸，那张相片封尘在了记忆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