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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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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会知道小主人的事,你怎么知道?!”
“雷古勒斯把挂坠盒交给了你,让你把它毁掉,但你试过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没能做到,是不是?”
家养小精灵又惊讶又害怕,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简直要瞪到脱框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教女会知道克利切最深的秘密,为什么?”接着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打了个哆嗦,“克利切想了无数的方法都毁不掉那个东西,完不成主人的愿望,克利切真是没用,真是没用!”
看着试图把自己的头狠狠撞向地板的克利切,哈琳娜牢牢抓紧了它。
“听着,如果我告诉你,你把那个挂坠盒给我,我有办法把挂坠盒里的那个邪恶的东西彻底毁掉呢?”哈琳娜仔细地盯着克利切脸上的表情,诚恳又带着点蛊惑地说。
“克利切凭什么相信你?”家养小精灵冷静了点,怀疑地问。
“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哈琳娜想想,觉得好像没必要一定要把挂坠盒拿在手里,让邓布利多把格兰芬多的宝剑送过来就行了,“或者我不拿走挂坠盒,你可以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把它毁掉,你看这样行吗?如果毁不掉,你就再把挂坠盒拿走,这样一来,不管怎么样挂坠盒都在你手里,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终于,疑心病很重的家养小精灵答应了下来。一等它松口,哈琳娜就赶忙派海德薇去通知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反应也很迅速,当天下午他便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敲开了布莱克家的门。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很是奇怪于邓布利多的到来,于是,在老校长的吩咐下,哈琳娜把经过自己的修饰的从邓布利多那里接到的任务告诉给了他们两个。
他们把克利切叫了过来,听它讲了那个关于黑魔王和山洞的故事。两个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人都是脸色大变,特别是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一脸苍白地瘫软在沙发上,“不,这不可能,那个懦弱的,从不敢在人前大声说话的弟弟,那个投奔了邪恶一方的雷古勒斯,他怎么可能……”
“你这个叛徒,不许你这么说小主人!”克利切尖叫着说道,“小主人是克利切所见到过的,最勇敢的巫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也许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小天狼星,不到最后,不到最不得已的时刻,你可能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
哈琳娜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她觉得邓布利多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是啊,像是出身于以勇敢忠诚而著称的格兰芬多的小矮星彼得,几乎一生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喜爱和尊敬的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以及现在这个一辈子都没被自己的哥哥瞧得起过的,最后却沦落到成为阴尸的结果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们都是这样,人们很难从他们日常的言行中看出他们或黑暗或光明的本质,就连邓布利多这样的活了快一个世纪的长者也是一样做不到这一点。
客厅里一片静默,只剩下家养小精灵的大声的抽泣声。哈琳娜坐到小天狼星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用小手抚慰着他的肩膀。
“邓布利多教授,我想去接我弟弟回来。”小天狼星在沉默许久之后,抬起头,瞪着通红的眼睛说道。
“好。”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今晚就可以带你过去。雷古勒斯他值得一个安静的归宿。”
接下来,小天狼星拿着邓布利多交给他的宝剑,亲手毁掉了那个自己的弟弟牺牲了生命都想消灭的挂坠盒。
当宝剑的顶端刺入挂坠盒的那一霎那,哈琳娜额头上的伤疤不可抑止地痛了起来。不过,好在只有一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持续的时间短到她简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哈琳娜觉得当一个魂器被毁的时候自己的伤疤会痛,这应该是正常情况,便没有告诉旁边三个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人。
小天狼星把从中间裂成两片的挂坠盒还给已经感激涕零了的克利切,正准备出发时却被自己的教女拉住了衣角。
“不要冲动,一切小心。”哈琳娜抬头看着双目红肿的自己的教父,担心地说。
“好啦,我知道。啰哩叭嗦的和嫁了詹姆之后的莉莉似的。”小天狼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向哈琳娜保证自己一定尽力保持冷静,万事都听邓布利多的。
因为山洞中的船只能承载一个人的魔力,邓布利多说他找到了克服这个限制的方法,但两个人是最多的了,所以莱姆斯便留在了家里,和哈琳娜一起等待他们。
到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的刻度的时候,他们两个,外加一只家养小精灵所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只有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据邓布利多说雷古勒斯成为阴尸的时间已经太长,已经没办法把他变成正常的尸体,所以只能当场火化。
他们被克利切带领着把骨灰盒放在了一个挂满了布莱克家族历代祖先画像的房间里。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这栋房子里所有画像上的人都挤到了这个房间,他们和小天狼星一起,像一个仪式一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这个最勇敢的子孙,像是终于结束了在外面一天的奔波一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这之后,小天狼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常常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整日整日地呆在放骨灰盒的那个房间里。刚开始时哈琳娜实在担心,便拉着莱姆斯两个人悄悄跑到门外监视他,监视的时候他们会偶尔听到一些说话声,似乎是小天狼星在和自己不知道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祖先们交流着什么。
哈琳娜觉得这种交流对小天狼星是有好处的。她的教父最大的问题在于青春期被宠爱得太过,以至于家族观念淡薄到几乎没有。虽然一个庞大的,绵延千年的家族在阳光张扬的叛逆少年眼中很落后很腐朽是可以理解的,这个最纯正的斯莱特林世家也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一个人不应该去彻底地,全盘地否定那个生养他的地方,那是他的人生本源,否定了那些东西就相当于否定了他自己的存在本身。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任性而又幼稚的否定,导致他在离开家族后就变成了一个无根漂流着的浮木。为了有一个根,他不自觉下意识地把最好的朋友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而牢牢抓住不放。就像原著中的小天狼星那样,在詹姆没死之前他和詹姆形影不离,詹姆死后他为了追杀叛徒而丢下了正需要他来照顾的嗷嗷待哺的遗孤。最后,也是为了詹姆的这个孩子他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他短短的一生就像是为詹姆一家而活着一样,像依附着詹姆的菟丝花。也许只有让他找到自己家族的根,他才能真正地长成能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想通了这些事,哈琳娜便停止了这种偷听行为,每天只是让克利切把饭菜做好放到门口就不管他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哈琳娜这天从斯内普那里放学回家,一如既往地累了个半死。
一回到家里她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还是没缓过劲儿来。正想让克利切给自己送点喝的过来,一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牛奶就出现在她面前。
“嗯,克利切你真体贴。”哈琳娜接过来就是大喝了一口,一抬头才发现给自己送牛奶的人居然是好长时间都没露过面的自己的教父。
“小天狼星,你,你出来放风啊?”
穿着笔挺的巫师袍,头发也打理得英俊帅气的小天狼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把没喝完的牛奶从她的手里夺回来,“什么叫‘放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教父还在牢里蹲着呢。”
“那你怎么,你……你想通了?”
小天狼星笑了笑,“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倒是你,整天跟个管家婆似的,小心小小年纪的就长皱纹。而且,你怎么每回从斯内普家回来的时候都这么累?”他有些气愤地问道:“是不是那个鼻涕精使唤你干很多活?我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是不是他喂你喝什么邪恶的魔药了?哈琳娜你一定要听你教父的,那家伙给你什么你都不准喝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哈琳娜翻了个白眼,“教授他能喂我喝什么嘛?救世主从他那里上完课就被毒死了你觉得他以后还能在巫师界继续混下去吗?你到底是怎么思考才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啊。还有,”她严肃地盯着自己的教父,“以后不要再管斯内普教授叫那个外号了。”
“一个鼻涕精还想有什么别的名号吗?那,鼻涕虫?”看到自己的教女真的要生气了,他连忙摆摆手,“好啦好啦,先不说这个了。你先跟我说为什么拒绝了马尔福家那个小子的生日宴会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