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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生命与之相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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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
听见六道骸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正坐在休息室的其中一个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从学校请了长假的我不必去学习，现在成天泡在黑曜乐园，遵从骸的指示静候“彭格列第十代”的到来。
“怎么了，小骸？”
锁上屏幕我侧过脸去看他，而他站在破败不堪的落地窗前，微微侧过半张脸来，光线只照到他脸上的一部分，故而表情晦暗不明。
他望向窗外，声音带着一丝兴趣：“我们的第一位客人似乎来了呢。替我去迎接他一下，如何？”
第一位客人……莫非，是云雀恭弥吗？我在内心暗忖着，唇上却挑起一个笑容，站起身来：
“当然好啊，本小姐正嫌无聊呢。”
………………
越是近距离观察，越是能发现云雀恭弥的战斗力实在可怕。
被骸安排在“迎宾队伍”里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他靠兰兹亚收服的黑曜中学的不良少年们。那些平日里看起来还挺能打的家伙，一个个都敌不过云雀的那双拐子，不多久，云雀走过的地方便横尸遍野。
而我，埋伏在他讨伐路途的拐弯处。早已掏出单簧管拿在了手上，我清楚自己只待那个脚步声接近，便可以出手攻击。
说实话，我有一点害怕。但凡和云雀交过一次手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更何况上次还留下了从楼梯上飞下去的惨痛回忆，这让我不争气地产生了退缩之情。
但我知道我不能。骸是我最初的伙伴，我必须为了他，对曾经的校友刀剑相向。无关生死，但我已经做好了被云雀殴打至死的心理准备。
——“给我慢着！”
一甩手撑开三截棍，我硬是拦在了云雀恭弥的面前，制止了他前进的脚步。极力抑制住浑身生理性的战栗，我抬眼逼迫自己看向他。
“要想从这过去，除非你先击败我再说。”
“口气还真不小呢，手下败将。”云雀恭弥轻哼一声，挥动手臂，接着一拐就袭向我的面门，“你的衣服，违反校规了。”
“谁要穿並盛的土气校服啊！”及时反应，这回我吸取了教训，直接单手擎起接住了他打过来的武器。力道之大让我感觉自己的手骨几乎折断。
如我预想的，云雀恭弥的下一拐从下方袭来。我很快挥动右手臂，三截棍缠绕，化解了他这一击。
“哇哦。”
云雀恭弥赞叹一声，灰色凤眼一挑，竟然笑了，好像在表扬我的进步似的。
不过与此相对，即使两边武器都动弹不得他也未显慌乱，提起膝盖便向我一挑。我的身高不占据优势，心下一惊，为了躲避这一击只好收回架势堪堪向后一退；可是云雀恭弥丝毫不拖泥带水，还未等我喘气，紧接着的攻击便已来临——他狠狠地、一拐子，抽中了我的腹部。
又一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后背与身后的水泥墙狠狠相撞。
两面夹击，前胸后背都疼得不像话，肋骨好像又一次折断了。
嗓子辣得难受，我咳出一口血来。云雀恭弥走上前，冰冷的浮萍拐已然抵上我的下颚。
“还想反抗么，恶作剧者的门下走狗。”
他的心情似乎突然又差到了极点，凤眸凝聚着凛冽的微光，
“下次再……”
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没有听清。因为，我已经晕了过去。
………………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移动着，当然，不是自愿的。
一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和膝后将我以公主抱的姿势温柔抱起，我的手臂搭在他的肩头。
“……小骸……？嘶……！”
几乎是恢复意识的同时痛觉也回到了身体里，我试探着叫出抱着我的人的名字，但仅仅是说话也感觉到了体内的痛楚。
“是我哟。M.M现在受伤了，还安静地休息就好。”他语气仍然温柔，唇边带笑，我却知道那不是开心的表情。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出卖了他。
“我才没、那么脆弱……”我试着回嘴，又想起什么，询问道，“……云雀恭弥、那个男人呢？”
“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哦。作为伤害可爱的M.M的惩罚，让他断了四根肋骨，是不是不够多呢？クフフ～”
异色的双瞳注视着我，他抱着我上楼梯，进了医务室，又温柔地将我安置在床上，拉过破旧的被子给我盖。
“现在已经被我关在地下室了哦，那只不听话的鸟。这之后要杀要剐，都随你喜欢。”
他弯下腰来，在我的发梢上轻轻落下一吻，又伏在我的耳边低语。距离之近，我看到他深蓝的发丝，吐息喷洒在耳旁。
“所以，先安心地睡一觉吧……”
“ La Mia Piccola principessa（我的小公主）. ”
或许是骸的呓语真的有催眠效果，抑或是我受的伤太深，总之在那以后，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
“请再让我战斗一次，小骸。”
第二天清晨从梦中醒来以后，我对骸说出了这样的话。
“哦呀哦呀，你在说什么蠢话。你的伤还没好，不是么？”
骸说得没错。昨天受伤，我刚刚才给自己绑上了固定带，实在不是能战斗的状态。
但是，我又知道自己非战斗不可。如果不亲自出马打碎沢田他们的希望，我就不可能狠下心看着骸和他们战斗，更不可能看到沢田纲吉把他拯救回来。
是为了骸。是为了坚持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的骸。
我知道得很。如果光靠我一个人，是怎么也无法把他从过去的黑暗中拽出来的——一同和他经历过那样的黑暗的人，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骸的世界里，不存在光。不论怎么看，不论向哪看，目之所及都只有一片漆黑而已。
我做不成他的光，那么我就变成传播光的介质。将自己的感情抽成真空算不算呢？如果伤害自己能够换取骸的拯救，那么无数次，我都会说“愿意”。
因为，骸是在这个世界里，给了我最初的温暖的人。
骸说：“先放开她如何”；
骸在做游戏的时候捉弄我；
骸用幻术补救了我的脚踝；
骸给了我难忘的生日礼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在这个世界里，M.M的命运，注定和骸相连。
所以，我仰起脸，看向他，眼神坚定。
“小骸，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生命与之相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