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一叶菩提

20、第十九章：引火烧身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齐薇小姐的冤魂又出来作祟了，今天早上，东院的阿兰打水时，在水井里发现了傅小姐的尸体，死状极为惨烈，瞪着双眼，阿兰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大叫起来呢！”
　　“我还亲眼看见了！尸体捞上来时，我吓得差点魂都没了，现在掌事姑姑与其他院子的小姐们还在东院呢，齐薇小姐不是都已经做了法事，怎么还能祸害人！”
　　“谁知道是不是鬼魂啊！小姐们私底下…谁说的清啊！以前那些小姐们谁不是这样不明不白死了的，也没见谁彻查过。”
　　“这傅小姐可不一样，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们这里的苏掌事，就是傅小姐的亲姑姑，听说知道傅小姐死了，她还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找出凶手呢！”
　　“那查出来什么没有？”
　　“哪有这么快，我刚刚过来时，看见凤大人带着人过去了，这事啊，肯定得闹大了！”
　　“好了好了！管他什么冤魂，也落不到咱们这些丫鬟头上，我们啊，就好好做事，别的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对！对！对！你说那阿兰当时跑了多好，非要叫一声，现在月小姐硬是逼着要她说出凶手，月小姐那些手段谁受得了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流言蜚语，彷如春风一般吹散在整个墨梅园，傅蕊辛的死让大家惶惶不安，有人说是齐薇的鬼魂作祟，也有人说是有人蓄意谋杀，但无论流言如何波涛汹涌，浣纱也始终平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仿佛什么也不曾知晓。
　　只是，这时的她，未曾发现，晴儿一大早便出去打听消息，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东院，青石水井一旁。
　　闻讯而来的美人们聚拢在一起，白玉的肌肤衬着若隐若现的轻纱，shu胸半露，姿色各异，却各有风采，展示出一副绝色的美景之画。
　　勾勒的眉眼，夺目的金步摇，殷红的唇角，魅人的丹蔻，她们宛如天人之姿，便越是衬的跪伏在地面，那素衣垢面、披头散发的丫鬟的狼狈与卑微，她额头在地面磕出了鲜血，脸颊上清晰的手印依然鲜红。
　　“阿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傅小姐究竟为何人所杀？”月笙夕一袭绿色衣衫，手腕一只翡翠手镯，涂抹着艳丽丹蔻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阿兰，厉声问道。
　　傅蕊辛死亡的消息传出来，她便第一个赶到了，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不管杀了傅蕊辛的人是谁，死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而最可疑的杀人嫌犯也是自己恨之入骨的，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傅小姐！阿兰不知道，昨夜小姐睡下后，便让我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饶了我吧！”阿兰闻言却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磕头。
　　“你不知道？”月笙夕居高临下的冷声道，“那么，便是你杀了你家主子？！”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月小姐你不能冤枉我啊！”阿兰痛声的拼命磕头。
　　“没有？那你怎么不说，究竟是谁杀了傅小姐？”
　　阿兰声音嘶哑的哭道，“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月笙夕紧盯著阿兰的眼睛，“你是傅小姐的丫鬟，按理应时刻陪在她身边，傅小姐的尸体在自己院子里，而且又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你说说，你怎么个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傅小姐昨夜很早便睡下了，我睡觉睡得死，什么动静也没听见啊！今天早上也是打水才看见的，我真的没有杀人！”阿兰绝望而无助的哭喊着、哀求着。
　　“你若不说出可疑凶手，那你也定然是同伙，阿兰，好好想想，昨夜究竟什么人来过这里，要不然，你可就要成为替死鬼了！”月笙夕用指甲掐住阿兰红肿的脸庞，语气中夹杂着威胁与悄无声息的暗示。
　　阿兰低着头，泪水花了脸，她的目光绝望而无助，视线之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却只是用嘲讽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在犹豫，也在不安，她不想死，怎么也不想，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活下来的，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啊！
　　自己该怎么办？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而就在这里，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凤钰站在人群之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凤大人！”月笙夕以及众多小姐们，纷纷恭敬行礼叫道。
　　“苏慈，你来说！”凤钰冷漠的点头，目光落在苏掌事身上。
　　苏慈立刻恭敬回答，“凤大人，今天早上，傅小姐被发现死于水井之中，现在，我们正在追杀凶手，这阿兰是平日伺候傅小姐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凤钰看了一眼阿兰，“可查出什么？”
　　“还没有，这阿兰嘴硬，我们逼问了半天，她只说什么也不知道。”
　　“凤大人！凤大人你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小姐，我是被冤枉的，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忽然，阿兰猛地跪着爬了过来，在靠近凤钰时，被月笙夕一脚踢了过去。
　　“狗奴才！别污了凤大人的手。”月笙夕呵斥着，随后看向凤钰，柔和的笑道，“凤大人，您放心，傅小姐的死因我们一定会调查出来的。”
　　所谓的死因凤钰并不关心，人都死了，追究这些又有何用，她带人过来，不过是看看傅蕊辛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后再汇报穆淳，似乎…不久后的陛下寿辰，穆大人是准备以傅蕊辛为诱饵的，而现在，他的诱饵却死了。
　　凤钰不由皱眉，“此事就交给你们吧，我们走。”她随口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阿兰身上，而这次，月笙夕显得更加趾高气扬，“看到没有？这可是凤大人交给苏掌事与我处理的，阿兰，我劝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做了地狱里的枉死鬼。”
　　苏慈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傅蕊辛是她的亲侄女，平日里虽然极少言语，但终归是亲人，这凶手显然没将她看在眼里，月笙夕说的话她也多少信了一些，这墨梅园，傅蕊辛最恨的，恐怕就是那新来不久的花魁浣纱了，而凶手是她的可能性也最大。
　　月笙夕说，这阿兰定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们可以逼她，逼她说出对浣纱不利的人，然后再追根究底，一定可以趁机抓住浣纱这个杀人凶手的！
　　物极必反，那一夜，浣纱用琴声将穆淳吸引过来的事情，几乎让墨梅园的女子将她当成了公敌，这个结果，至少当初的浣纱没有预料到，若早知会这样，她是宁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一觉的，所以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自己实在太急功近利了。
　　阿兰抬起头，脸上青紫一片，泪水还滚滚而下，她一只手抱住被月笙夕踢中的地方，目光在围观的人中不停的环视。
　　“怎么？还是不知道？看来这凶手……”
　　月笙夕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阿兰猛地抬起手，语气尖锐而疯狂，“是她！就是她！那天晚上，她来过东院！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杀的！是她！你们去抓她啊！”
　　惊愕！恐慌！畏惧！晴儿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神色，她紧拽住双手，看着自己周围的人群散开，形成一片空阔的地带，而阿兰还在歇斯底里的吼道。
　　“她叫晴儿，那天晚上我看见她了，她是浣纱小姐的丫鬟，小姐最恨的就是浣纱小姐了，一定是她！不是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苏掌事，月小姐，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啊，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不是我！”晴儿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她慌乱的看着阿兰，不懂这个自己唯一的朋友为何咬定是自己杀了人。
　　月笙夕笑了笑，对于阿兰的识趣很满意，便一步步向晴儿走去，晴儿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的便要逃走，还未踏出便被侍卫押住了，一把重重的推倒在地面。
　　“我、我没有杀人……阿兰，你为什么陷害我？为什么？”晴儿难以置信的盯着阿兰。
　　月笙夕居高临下的看着晴儿，这个曾经伺候过她，又因为笨手笨脚而被自己踢出院子的丫鬟，浣纱啊浣纱，这么聪明的你，怎么偏偏接受了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丫鬟，此次，定要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晴儿，我真没想到啊，你心肠竟如此歹毒！傅小姐好歹也曾是你的主子，怎么？我们这两个主子以前对你可不薄，如今你改了门户，便要灭前主子威风了是吗？傅小姐死了，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月笙夕语气凌厉，字字句句皆如刀锋，刺入骨髓，晴儿本就受了惊吓，早已怯场，月笙夕字字逼入，她便只能拼命的摇头，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泛滥成灾，曾经她也受过月笙夕不少的虐待，此刻更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别虚伪的露出可怜的模样，没人吃你这套，哦？若不是我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恐怕也被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吓住了，哼！快说！你受浣纱指使，究竟是如何杀害傅小姐的？！”月笙夕很巧妙的杜绝了晴儿反驳的可能，直接便说她是受了浣纱指使。
　　“我没杀人…阿兰她乱说的，我没有！”晴儿鼓足了勇气反驳。
　　月笙夕不由冷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么我问你，深更半夜，你去东院做什么？”
　　“我…是阿兰让我去的，她…她说…傅小姐打了她，心情不好…所以…所以找我说说话……”
　　月笙夕回头看阿兰，语气威胁的问，“阿兰，是这样吗？”她的语气杀气重重，阿兰只觉得，若是不如她愿，自己下一刻便会被杀死。
　　“不！不是！我没有找过她，她在撒谎！”
　　晴儿震惊的盯着阿兰，慌忙道，“阿兰，是你找我的啊！我们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什么要害我！阿兰，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阿兰，说！你还看见了什么？”月笙夕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阿兰低着头，不敢看晴儿那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目光，别怪我！要怪就怪命吧！我不出卖你，自己便必须死，所以，还是你去死吧！
　　“昨夜，我本来睡着了，忽然听见小姐房里有声音传来，我很好奇，便出来看了看，就发现晴儿与浣纱小姐鬼鬼祟祟的在做些什么，我心里害怕，不敢走的太近，隐隐约约看见是一个人的轮廓，然后她们便拖着那个人到了水井边，将那人扔入了井中，我被吓得傻了，一动也不敢动，等后来反应过来时，她们已经离开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敢叫人过来。”阿兰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晴儿瘫软在地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陌生的阿兰，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这里没有人会帮她，可是…可是，小姐，她没有杀人啊！自己更没有受到她指使啊！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就这样被诬陷了，连一丝反驳的力量也没有！
　　“原来如此，苏掌事，现在真相大白，我们可以去抓浣纱了，杀人偿命！”月笙夕扯出阴冷的笑容。
　　浣纱，跟我斗，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