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一叶菩提

10、第九章：打架

　　“哎哟，姐姐瞧瞧，这谱摆的可真大，她这是牙尖嘴利的拐着弯骂我们呢！”月笙夕阴阳怪气的怪叫道，仿佛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傅蕊辛瞥了她一眼，“妹妹，你也别一直站着看戏啊！”别以为她不知道月笙夕什么想法，现在挑拨离间，就指望着两败俱伤，而她坐收渔利之利吧。
　　“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还能害你不成。”月笙夕连忙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傅蕊辛冷哼一声，撇了她一眼。月笙夕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哼，不过是比自己先进来几天，有什么得意的，再说得到大人宠幸的可是自己，一个在床上都没留住大人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本叫嚣。
　　她心中如此想，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扯出一抹笑容，不悦的将矛头指向浣纱。
　　“下人没规矩，主子也没教养，果然都渣到一块去了。”月笙夕走到浣纱面前，捂住鼻子嫌弃的打量着，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谁也没料到浣纱会突然反抗，所以那一巴掌狠狠的扇下去时，月笙夕瞪大了双眼，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浣纱动作看似轻缓，但力度却极大，她心中不悦，自然也没有手下留情，月笙夕捂住脸，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疼，然后明显的感受到浮肿，麻木的没有了知觉，她愤怒之极的用另一只手指着浣纱，气的几乎要跳起来，“狐狸精，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们…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打死她！我告诉你，大人可是宠幸过我！你敢打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些侍女面面相觑，犹疑着不敢动，那位好歹也是新来的主子，论理她们也没权利去抓人，见无人行动，月笙夕几步跨了过去，用手去拉扯那些侍女，一边骂骂咧咧的，“该死的，你们胆子大了是吧！去，马上把她抓起来，否则回去有你们好受的！”
　　闻言，那些侍女脸色一白，不得不一涌而出，然而还没抓到浣纱，便被对方一句话给震在了原地，“谁敢抓我！别忘了，昨夜大人可是与我在一起！你左一句人渣，右一句狐狸精的，没有半点修养，我怎么就不能替大人教训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她语气铿锵有力，字如珠玑，一时唬的那些侍女心惊胆战的，无人再敢上前，月笙夕气的脸色铁青，她半张脸高高的肿了起来，看起来无比滑稽，浣纱刚刚那一巴掌把她镇住了，她也没敢自己上去报仇，只得将目光投向一直站在一旁如同看戏的傅蕊辛身上。
　　浣纱忽然觉得月笙夕很可悲，趾高气扬的，却只能用恶毒的语言进行攻击，就算受到伤害，第一个想到的也只是寻求庇佑，生生的贬低了自己。
　　“或许掌事姑姑没有教过你规矩，你是我来这么久遇见最刁蛮无礼的，而且，竟然无耻到去抢别人床上的男人。”傅蕊辛一把推开月笙夕，她目光狠戾的盯着浣纱。
　　果然是为了昨夜的事情。浣纱心中明了，她不过是在亭子里弹了一夜的琴，怎会料到穆淳会被吸引而来，而且还与她在那亭子里坐了大半夜，夜色浓浓，气氛永远是最温馨的，浣纱对自己的琴声很是自信，穆淳离开后，她才想到，穆淳并不是经常到墨梅园来，所以她决定抓住机会，让穆淳将自己记的更深一些。
　　虽然，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其实我也奇怪，只是一些不入耳的琴声，怎么就吸引了大人，可现在看见你，我就清楚了，尖锐刻薄、瑕疵必报，换了我，也定受不了！”浣纱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傅蕊辛，煞有介事的摇头道。
　　浣纱说完便迅速扬手，一把抓住了傅蕊辛刚要用力打过来的手臂，手指箍的很紧，“我听说，墨梅园杀人可是不犯法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冰冷的直视着傅蕊辛的瞳孔，傅蕊辛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浣纱的禁锢。
　　莫非她想杀人？！傅蕊辛脑海顿时浮现出可怕的想法，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浣纱，终于露出了一丝惧意。
　　“你敢杀人！”傅蕊辛底气不足的喊了一句，忽然像是发狂一样朝着浣纱撞了过来，“死贱人，我杀死你！你跟我斗！我死也拉你一起！死贱人”
　　浣纱一时不妨，被她猛地推倒，脑袋撞到了地上，“咚”地一声响，傅蕊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拉扯着，但只是一瞬间，浣纱就反应了过来，她一手拉住被傅蕊辛拽住的头发，一只手用力的扣住了对方的喉咙，她目光一丝温度也没有，如同在看着死人一般。
　　傅蕊辛挣扎着想要去抓浣纱的手，她被浣纱瞳孔中的冰冷吓到了，忽然就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她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而她，不想死。
　　然而她挣脱不开，无力的瞪大了双眼，指甲划的那箍住自己的手臂满是血痕，她也没有放手，月笙夕捂住脸靠在一旁笑，死吧，最好你们都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早已有了丫鬟去通报掌事姑姑，墨梅园虽然杀人不犯法，但还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下杀人，至多不过在暗地里做些手脚，浣纱这一手，顿时把众人都吓傻了，一群丫鬟早已跪了一片，求浣纱不能杀了傅小姐。
　　浣纱恍若未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怜悯别人，而且，刚才傅蕊辛推倒自己的时候，眼中的凶狠也是真的想杀自己。
　　她已经伪装了太多年，现在，至少在这些人面前，没有必要压抑自己。
　　掌事姑姑匆匆赶到的时候，傅蕊辛已经全身无力，呼吸微弱，她手执着一把长鞭，猛地一鞭抽在跪了一地的丫鬟身上，丫鬟猛地惊叫了一声，迅速低头无声的让出了一条路，浣纱抬头看了看那凶神恶煞的紫衣妇人，她身体强壮，做事也干净利落，肌肤黝黑，似乎长年日晒而成，步伐极稳，她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浣纱一眼，然后猛地挥动鞭子，浣纱心中警觉，立刻收了手。
　　傅蕊辛立刻无力的倒在一旁，一动不动，妇人一鞭落空，也没计较，立刻伸手去探傅蕊辛气息，紧皱的眉头算是舒展了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没死，你们快把她带走。”
　　立刻有丫鬟上前来将傅蕊辛带走，月笙夕无聊的撇了撇嘴，没看到自己希望的结果，有些失望，她刚想跟在丫鬟后面离开，却被掌事姑姑叫住了。
　　“月小姐，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但必须提醒你们，这个人最好别来招惹！”她慎重的开口道，虽然称呼的是月小姐，但语气却没有多大的恭敬，反而隐隐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月笙夕将捂住脸的手移开，委屈的开口，“姑姑，你倒是看看，究竟谁欺负谁了！”
　　掌事姑姑头也未抬，“在墨梅园，弱肉强食，没那么多规矩，想要活命，最好是乖乖听话。”
　　“姑姑说的是，笙夕记下了。”月笙夕这次没反驳，乖巧的笑着应了下来。
　　“好了，你走吧。”掌事姑姑不耐烦的挥手，月笙夕笑着福了福身，才转身离开。
　　浣纱早已起身，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掌事姑姑凌厉的目光立刻聚集在她的身上，这个人在墨梅园似乎地位很高，以至于月笙夕在她面前也必须乖乖巧巧的，浣纱并未见过这个人，所以在她出手那刻，她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你很聪明，没有选择动手。”掌事姑姑将长鞭挽在手上，看着浣纱，道。
　　浣纱皱了皱眉，“你是谁？”
　　“在进入墨梅园之前，所有女子都必须由一位掌事教导规矩，在墨梅园，共有四名掌事，可是你是由凤大人直接带来的，并未见过我们，你可以与他们一样叫我姑姑，另外，千万不要以为有凤大人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掌事姑姑认真的威胁道。
　　浣纱突然想起，傅蕊辛之前也提起过掌事姑姑，而且，她似乎误会了什么事情，之前威胁月笙夕最好不要来招惹自己，就是因为她以为凤钰是自己的靠山？
　　虽然是误会，但浣纱也没想要解释什么，毕竟，这看起来并不是坏事。
　　“你应该很清楚，是她们先过来挑衅的。”浣纱平静的开口。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以为自己还能站着与我这样说话。”
　　浣纱想了想，突然扯了扯嘴角，笑道，“人若犯我，我必杀之，下一次，说不定我就杀了她。”虽然在笑，她的语气却如同在讲冷笑话。
　　“无所谓，只要别让我看见。”掌事姑姑微眯眼眸，瞳孔划过一道冷光，压低声音，“可是，你记住，你死了，也是一样的下场。”
　　浣纱冰冷的笑，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掌事姑姑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狼藉！一片狼藉！浣纱目光落在床铺，湿漉的被褥仍在滴水，压抑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地面也有水迹，不断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沾了污迹的白色裙衣，扩散的水花，像是绽放的黑色花朵，她撩开衣袖，雪白的肌肤上，一道道清晰的伤痕无比刺眼，这是傅蕊辛挣扎时抓在她手上的，现在竟有些微微的疼痛。
　　浣纱脸色有些阴沉，她没想到，只是两个墨梅园里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也能让自己狼狈如此。
　　还是说，自己太手下留情了？果然，还是大意了。
　　晴儿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她嘴角还有血迹，整张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还有一道染血的口子，看起来十分滑稽，她捂住胸口，被傅蕊辛踹那一脚让她觉得心口的地方疼痛无比，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浣纱一眼。
　　“为什么不还手？”突然，浣纱问道。
　　晴儿头又低了几分，她想要说话，但喉咙干哑的厉害，让她还没出声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浣纱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用凌厉冰冷的目光看着那怯弱惊恐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晴儿惊恐的看着浣纱，她拼命的摇头，委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盈满了眼眶，她想说自己害怕，她想说自己不敢，但喉咙沙哑，她只有不停的咳嗽，泪水决堤一般的汹涌而出。
　　“你害怕？你恐惧？你不敢！可是你不还手，他们只会更加欺负你，今天、明天，永远没有尽头，他们那么用力的打你，你难道不疼吗？”浣纱手指抓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晴儿，你必须记住，在这里，在长安肆夜，懦弱没有任何作用，没有人会同情你，你就算死了，也没有会为你哭泣，你只有足够强大，他们才会惧怕你，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尊重。”
　　晴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眶中，有隐隐的星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

作者有话说

　　:-(，悲剧，难道我又写了冷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