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百合》芸璐

5、【第四章】

　　又是忙碌的一天，早上十时，大家都埋头苦干，办公室内除了敲键盘的声音就再没其他。
　　也所以，门铃响的时候会如此震撼。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到了，纷纷抬头察看。
　　他们只能凭来人的下半身知道那是个年轻小伙子，那条七分裤的布料足够做两条普通裤，而上面有故意磨损的痕迹。
　　至于为什么要用猜的，就因为他手上拿着一大束的白色百合，把他的上身都遮掩住。
　　“天呀，又来了。”桃子大叫，尽管送花小弟还未说是送一组还是二组，她已经走出去开门了。
　　“这次不知是谁送的呢。”一组的人都不顾手上的工作开始闲聊。
　　“每次都这么大一束，看到都觉心痛，那一大把都是钱呀。”
　　“对嘛，不知是谁又不长眼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范仲轩见大家说得兴奋，禁不住问：
　　“杨组长有什么真面目？”
　　众人听到他的问题都愣住，然后是一阵大笑。
　　范仲轩更糊涂了，他的问题有这么好笑吗？
　　“你为什么认为这束花是送给杨组长的呢？”大猫一脸怪笑地问。
　　“难道不是吗？”叶朗晴明明说杨柳婕喜欢白百合呀。
　　“我跟你打赌二百块，这束花是送来一组的。”大猫一脸自信，似乎有万分把握，其他人则起哄。
　　“那我赌一千块，一定是一组。”
　　“我二千好了。”
　　“我三千。”
　　“四千。”
　　“你们就别欺负他了。”叶朗晴走了过来，开口为范仲轩请命。
　　“好好，不赌就不赌。”大猫摆摆手，放过到手的二百块。“不过咱们不是跟管理员说过，凡是红玫瑰和白百合都不要送上来吗？”
　　“楼下的张叔前几天退休了啦，接手的大概不知道规矩吧？”旁边的组员把最新的消息说出，众人都恍然大悟。
　　“别说我们不告诉你。”大猫把椅子滚到范仲轩旁边，一脸“告诉你秘密”的样子。“看到白百合呢，就一定是一组的；看到红玫瑰呢，我们就可以不用管，让二组的人自己去开门。”
　　见范仲轩还是一脸疑惑，大猫指指送花小弟，决定让他自己看。
　　送花小弟因为看不到前面的路，走得很慢，深怕撞到了什么东西。
　　范仲轩因此把这束花看得很清楚。
　　纯白的百合花优雅地倚在墨绿色的花纸上，层次分明的深绿包藏着那一抹娇嫩的白，那种清淡自然的气质，正好适合叶朗晴爽直俐落的个性。
　　“请问叶朗晴小姐在吗？”小弟努力抱着一大束百合，艰难地问着。
　　“我就是。”叶朗晴没好气地对大猫摇了摇头，便走过去把百合花抱过来，然后大笔一挥，完成了送花小弟的任务。
　　“怎样？没说错吧？”大猫满脸得色。“所有杨组长的追求者皆一致认为她该配红玫瑰，而我们叶姊那些瞎了眼的追求者呢，则认为纯洁的白百合正好和叶姊卑劣的为人相映成趣，所以嘛……”
　　大猫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文件夹大力拍了一下。
　　“叶姊，你想谋杀呀！”大猫掩着被打到的头，一脸控诉。
　　“哼，杀了你最好，竟在我面前做谣。”叶朗晴凶狠地瞪他一眼。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众人被上演中的闹刻吸引过去，没去注意范仲轩脸上牵强的笑容。
　　不知为何，那束白色百合花刺着他的眼，也刺着他的心。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酸意隐隐冒出。
　　他想把那束碍眼的百合花丢掉，它像在提醒着什么，宣示着什么。那感觉就像是他发现了宝藏，但其他人却把拥有权宣告牌插在宝藏前，明明白白的展示着他的所有权。
　　他甚至连和叶朗晴打闹着的大猫也看不顺眼，若不是理智阻止了他，他早已把叶朗晴拉开，再把大猫狠狠踢回坐位。
　　没人注意到范仲轩复杂的心思，大家都一起胡闹着起哄着。
　　叶朗晴为免大家玩得太疯狂忘了工作，便停下了手上的攻击动作说：
　　“好了好了，不玩了。”
　　大伙也乖得很，叶朗晴一声令下，果然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返回自己的位子。
　　“叶姊，花是谁送来的？”发问的是桃子，她仍然觉得送花是很浪漫的行为，要是那么一大束花都送给她，她一定爱死那个追求者。
　　“不知道，我看看。”叶朗晴自花束中抽出粉红色的咭片查看。“唔，是东新的林经理。”
　　“哇，林经理可是东新的黄金单身汉喔。”桃子一脸梦幻，做着和青年才俊结婚的美梦。“叶姊你千万要把握机会。”
　　范仲轩听到桃子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心下觉得桃子太轻率了。
　　事业上的成功不代表那人的人格性情也一样好，披着黄金羊毛的狼也是狼。
　　“对，要好好把握机会。”大猫一脸正经地点点头。“这世上又盲又有钱的人已经不多了。”
　　范仲轩虽然明知大猫是在开玩笑，但听到他贬低叶朗晴，范仲轩心中没来由一阵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但就是忍不住生气。
　　“或许是因为朗晴很好，觉得大猫不该如此说话吧。”范仲轩心中为自己莫名的情绪解释着。
　　叶朗晴白了大猫一眼，就转身回坐位工作去了，众人也一哄而散。
　　那天和平常没有分别，只是范仲轩突然发现，白百合原来是如此刺目的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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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再这样搅下去，这杯咖啡就不能喝了。”叶朗晴跟对面的范仲轩说。
　　“嗯？”范仲轩这才自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咖啡都被他搅得冒泡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叶朗晴一句娇嗔，范仲轩立刻心中一震，有被电到了的感觉。
　　见范仲轩还是一副呆相，叶朗晴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叹了一口气说：
　　“我就知道和你只能谈柳婕。”横了他一眼，她继续说。“那好吧，我今天约你出来是商讨下一步对策。”
　　“下一步对策？什么对策？”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以为追女孩子每天送一朵花就可以呀？送了那么久的花当然要有行动了，不然送这么久送假的呀？”叶朗晴真是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连这些也要人教才懂。
　　“送了花就会有行动？”那林经理是不是会对叶朗晴有所行动？这是他脑中第一个冒出的疑问。
　　“对啦，不然那么花钱花心思买花是为了什么，断不会是为送而送，又或者本着‘她开心就可以，不喜欢我没关系’的心态吧。”叶朗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简直怀疑他是不是男的，不然这些男性天赋他怎么可能不懂。
　　“那林经理送花给你也是这样？”范仲轩不知为何就问出了这个问题，待到说了出口才觉得好像有点越矩了。
　　叶朗晴却不以为意，大概是平时被组员打趣多了，早练就了金刚不坏身。
　　“你要举这个例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想了一想。“不过这个倒是一个好例子，像林经理，上次吃了一顿饭后也就算了，但他没多久就送来一大束花，这对普通女孩子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喔？对你也是吗？”范仲轩就是忍不住想问。
　　“我免疫，柳婕也是，所以我叫你送花的方法并不是一大束的送去，而是每天亲自放一朵在她案头，这样有诚意多了，打动佳人的机会也高点。”叶朗晴没注意到他的提问方式有点怪，也没注意为什么范仲轩问得这么深入。
　　“那林经理有什么行动？”范仲轩终于觉得这有点关乎叶朗晴的私隐，于是又补了一句。“我们可以参考看看。”
　　叶朗晴哪会注意到他不寻常的反应，单纯的以为他真是想参考看看，于是便把林经理后来的行动告诉他：
　　“他当天就打电话约我吃饭，这招是打铁趁热，通常女孩子收到花太高兴，一昏头就不管送花者是猪是狗也会一口答应。”
　　“那你也答应了吗？”范仲轩问得顺口，叶朗晴也答得顺口。
　　“当然……慢着。”叶朗晴这才惊觉自己被套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别学大猫套我八卦，我才不告诉你。”
　　叶朗晴说完，同时附送一个阴森森的眼神。
　　“好吧，不说就不说。”范仲轩心中大大叹息，竟没探得林经理有否得逞。
　　但其实他也不解自己为什么想知道，这其实对他说只是个八卦而已，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该没关系才对。
　　“还是说回柳婕吧，你认为我们这样好不好？”叶朗晴比手画脚地解释着她的计划，范仲轩则是心不在焉地听着。
　　街灯悄悄地亮起，夜雾中若隐若现的暧昧亮光，就像是暗示着两人渐渐变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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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时，展扬还没有一个人上班，叶朗晴和范仲轩就在办公室共议大事。
　　“一会你可别临阵退缩，不然我把你扁到火星去。”叶朗晴告诫着他。
　　“嗯。”范仲轩重重地点头，心中又是一阵紧张。
　　他看向叶朗晴，发现她脸上有抹不寻常的嫣红，双眼也明亮得过了火。
　　“你没事吧？怎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没事没事，大概是昨晚吹风吹得太厉害了，虽然头有点痛，但过一会就会好了。”叶朗晴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管。
　　昨天的推广酒会在海边举行，气氛佳情调好，正适合宣传情侣手机。
　　“真的没事？”他不放心地问。
　　“我可不会虐待自己，我说没事就没事。”她强调，然后把话题转回两人的计划去。“你已经准备好说词了吧？”
　　“嗯。”为了这个，他可是想了一整晚。
　　“说来听听。”叶朗晴看了看手表，催促着。
　　“咳。”范仲轩清一清喉咙，开始背出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句子。“杨组长，我一直仰慕你的才华……”
　　“她有什么才华让你见到了？”叶朗晴一脸疑惑。“你是一组她是二组，这个理由太单薄。”
　　“那……”范仲轩立刻说出第二组说词。“杨组长，我留意你很久了……”
　　“不行不行。”还未等他说完，叶朗晴便连声否决。“活像一个变态，一会把柳婕吓到了怎么办？换别个。”
　　“呃……”范仲轩搔搔头，然后说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杨组长，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
　　还未说完，他的头就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我还‘黄河之水天上来’哩！抛什么书包？这样太肤浅了，换别个。”
　　范仲轩不说话，只是一脸为难。
　　“怎么了？被我敲到忘了？”
　　“不是……我只想到三个……”他一脸愧疚。
　　“什么？你不是很有把握的吗？”叶朗晴不知是因为头痛还是太烦恼，纤指不断揉着太阳穴。
　　“我以为这些理由已经够好……”
　　“你看八点档看太多了。”都是些烂点子，夸张有余诚意不足，怎么能感动做广告的杨柳婕？“做广告的要有创意和诚意！”
　　叶朗晴见到他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心中不忍，叹了口气说：
　　“那你就说……”
　　嘟……嘟……
　　叶朗晴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她接过电话，没听到两句，就对范仲轩大使眼色，挥着手示意他快走。
　　见范仲轩还呆着不动，她立刻挂了电话，拉着他就往电梯大堂冲去。
　　猛见自己的手被叶朗晴拉着，他满脸通红，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她的手好冰，那冰凉的触感唤起了他全身的神经，他的脑中开始胡思乱想。
　　前面的叶朗晴浑然不觉范仲轩心中翻腾的情绪，只是急急忙忙地冲着电梯中，直往底层停车场去。
　　“管理员说见到柳婕的车了，你现在下去刚好能碰见柳婕，我在一楼大堂替你停住其他的升降机，好让柳婕和你同乘一部。现在还早，其他楼层应该不会有人按升降机，一切就照计划进行，记得要约她吃饭。”叶朗晴快速地交代。
　　当！
　　电梯已经到达一楼大堂，叶朗晴放开他的手想步出升降机，范仲轩本能地抓着她的手，见叶朗晴带着疑问地回头，他心中暗骂自己太卤莽，口中硬说出理由：
　　“哪……我该用哪套说词？”
　　“随便你吧，现在没时间多想了。”叶朗晴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并附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为他打气。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范仲轩感到一阵心慌，像是和母亲失散了的小孩一样，刚才被叶朗晴拉着的手感到极不自在，像缺少了什么似的。
　　心中升起了孤寂感和淡淡的不舍，他已经开始怀念叶朗晴的笑容。
　　当！
　　电梯已经到达停车场，他收拾心情，深深地吸一口气，准备迎接电梯门外的一切。
　　电梯门缓缓滑开，一抹火红色在他眼前出现，门外的果然是杨柳婕！
　　只见她动人的大眼睛扫了范仲轩一眼，像是在奇怪他为何不出电梯，但她什么都没说，按了展扬所在的楼层，和范仲轩并排站着。
　　范仲轩心跳开始急速，手心冒汗，脑中不停想着叶朗晴教的方法。
　　电梯缓缓上升，范仲轩心中还在为该用哪套说词而犹豫着。
　　偷偷瞄了身旁的杨柳婕一眼，她正专心地留意着电梯的上升，没有注意到他。
　　电梯慢慢接近展扬所在的楼层，范仲轩愈来愈紧张。
　　这时再不说，就会辜负了叶朗晴的一番苦心。
　　想到叶朗晴的努力和将要面对她失望的脸，他终于克服了恐惧。
　　当！
　　电梯到达展扬，自动门缓缓滑开。
　　“杨组长……”
　　范仲轩叫住了正欲步出电梯的杨柳婕。
　　她风情万种地回过头来，长发轻轻摇曳，水灵灵的大眼往上一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活脱脱是一幅美人回眸图。
　　“有事吗？”她樱唇轻启，柔软的嗓音令人全身苏麻。
　　“呃……我想问……”他被她这样盯着，满身不自在，说话也结结巴巴。
　　“我桌上的百合是你放的吧？”她没理会范仲轩的吞吞吐吐，轻轻地问。
　　“呃……”他一愣，才回道。“是，是我放的。”
　　“你倒好恒心。”杨柳婕夸了范仲轩一句，再问。“有事吗？”
　　范仲轩又想到叶朗晴，他不想她失望，咬一咬牙问：
　　“不知杨组长可否和我吃顿便饭？”
　　呼，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朗晴一定不会认同他这直接的说词，但他的脑筋实在转不过来。
　　杨柳婕上下打量了范仲轩几眼，就转过身离开。
　　临走前，她只抛下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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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太简单了吧……他到底是不是在发梦？
　　范仲轩想了这个问题想了一整天。
　　他原本想和叶朗晴商量的，但她只来得及问了结果，然后竖了竖大拇指，就赶回坐位打点今晚在西门町举行的线上游戏宣传活动。
　　她一边在电话中和游戏代言人谈节目细节，一边在网上确定一切物品会如依时到达，还要分神处理组员递过来的紧急文件。
　　他不好意思为着私事打扰她，便打算在下班后才和她商量。
　　岂料在四时半，她就接到现场的求救电话，立刻赶往西门町去。
　　办公室少了她，他顿时觉得没精打采，像差点什么似的，浓浓的失落感占满了他的心。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在门口等到杨柳婕，正想着如何开口和她约定吃饭的时间，她却轻皱蛾眉，开口问道：
　　“不是去吃饭吗？”
　　他这才知道杨柳婕以为他是约她今晚吃饭，他心中完全没了主意，只得领着她到相熟的餐厅去。
　　没了叶朗晴，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连美人在侧也无心去理，结果两人在去餐厅的途中对话不到十句。
　　点了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杨柳婕这时完全维持了一位美人该有的姿态，没了和叶朗晴拌嘴时的气势，有的只是优雅和矜持。
　　面对男人和女人，她的神情动作并不相同。
　　好看是好看，但太沉闷了些。范仲轩心中不自觉地想到。
　　他又想起叶朗晴，她无论什么候都笑容满脸，说话直爽；不像杨柳婕要笑又不敢笑，说话轻声细气，看着也觉辛苦。
　　他和杨柳婕聊着，心中不停发掘出她的缺点，到最后杨柳婕简直变得一无是处。
　　虽然知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就是忍不住拿她叶朗晴比较，到最后当然是叶朗晴大获全胜。
　　很奇怪，当初看到杨柳婕时眼前一亮的感觉消失了，令他面红心跳的感觉也不再，他现在就只是和一个女同事单纯地吃着饭。
　　“你是第一个和我吃饭也能分神的男人。”对面的杨柳婕淡淡地说。
　　“对不起。”听到她的话，他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是自己约人家吃饭，却光想着别的事。
　　“不用道歉，这顿饭你结帐就好。”发现他对自己并非爱慕，她又回复杨组长该有的态度。
　　“没问题。”范仲轩爽快地答允，请自己的救命恩人吃一顿饭是应该的。
　　“我对你的态度很感兴趣。”她眼中闪过一抹兴味。“你送了那么久的花，不是想追求我吗？”
　　“是……”杨柳婕直接的问法令范仲轩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现在和我约会了，为什么还能分神呢？”她像个乖学生，好学地寻根究底。
　　范仲轩想了一会也无答案，只得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杨柳婕听到了他的答案，非但没怪罪他，还一脸期待地说：
　　“如果你把刚才所想的告诉我，或者我能知道答案。”她好像很有把握解开谜题。
　　“这么厉害？”范仲轩当然不能把刚才所想说出来，不然他怀疑自己能否走出餐厅大门。
　　“光看你刚才嘴角含笑，一脸温柔，就知道你是在想情人。”杨柳婕一脸笃定。“既然我在你面前你还能分神，很明显你的情人不是我，这就是答案。”
　　“但我的确喜欢你……”他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时，内心是如何激动。
　　“那我想你已经变心了，男人是如此善变的动物。可能你曾经喜欢过我，但你现在如此理智地和我谈着喜不喜欢的问题，就肯定你对我已经没感觉了。”她看着窗外，哇啦哇啦的雨点打到地上。“下雨了，你此刻想到的是谁呢？”
　　见到雨下得这么厉害，他第一时间就想起叶朗晴，她今晚有宣传活动，那场地是露天的，下雨淋湿了她怎么办？而且今天早上她好像不舒服……
　　“该死！她一定是发烧了！”范仲轩低咒了一声。怪不得她的手这么冰，她的脸这么红，她发烧了怎么不看医生还拚命工作，甚至现在还不休息而在宣传活动上打点着？
　　如果淋了雨，她的病情会更严重……
　　“去找她吧，找你现在想着的人。”杨柳婕仍是那一副淡然。“瞧你这么着急，一定是很记挂她，别管我，去找她吧，先把帐结了就好。”
　　他看了眼杨柳婕，内心又挣扎了几下，但对叶朗晴的关心很快就压倒了一切，他对杨柳婕抱歉地点点头，把账单结了就赶到西门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