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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人中恶,后人尝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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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里捡了一堆树枝才发现自己根本生不了火,光是用石头敲敲打打就耗去了不少时间,身上穿的衣服都快被她自己的体温烘的半干了,还不如直接挺尸躺在岸边上,让太阳晒干来的快。
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不敢再耽搁时间,孟唯墨赶紧颠颠的跑回太阳普照的岸边上,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把衣服摊开铺好,自己也呈大字的趟在边上。如此又费了些时间,所幸肚子饿的直叫的时候,衣服总算是都干透了,再一件件依照里外顺序穿回身上。
孟唯墨按着肚子,穿过树林,顺着人迹践踏出的小道一路前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才出现疑似村庄的村落,两根木头矗在地上,形成一个空门,上头横着一块残破的牌匾,写着:简体的“下河村”三个字,越过空门,左后方立着一颗参天大树,不少孩童围坐在旁,痴缠着居在中间的老人,嬉嬉闹闹。不少壮实的妇人扛着锄头经过时,笑骂了几声,领着舍不得离开的孩子频频一步三回头的往家的方向走。
孟唯墨加快了速度,目标直至扎堆的那群人,还未等她靠近,嬉笑声戛然而止,生生的断了她前进的脚步。
顿时之间一片混乱,腿脚利索的妇人们抱起自家的孩子,嗷嗷叫唤着就跑。
个别几个孩子忿然的抓起脚边的小石头朝孟唯墨的身上就扔了过来,纷纷叫嚷着:“不准你进来,不准你进来。”
孟唯墨略微迟疑了片刻,闪身躲过,条件反射性的瞬间板起脸,警告意味的瞪向几个小孩,小孩子哇的一声,甩开手中的石头,呼啦一下逃窜了个干净。
身为小学老师多年,她相信那骨子威严不会随着空间的变动而有所改变。她收起脸上的厉色,心里琢磨着刚刚那几个孩子传递出的信息。
而没有因为孟唯墨的出现暴走的人,全都一脸凝重,时而面面相觑几眼,其中一个面相比较纯爷们的粗壮女子,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直直盯着孟唯墨,出口的话更是不善:“你回来又想做什么?”
会这么问话,显然孟唯墨占用的身子是这个村子的人,之前想好的腹稿统统作废,得根据孩子们的言行以及对面几人的神色来重新计议才行。
孟唯墨这边染上愁容的神色迟疑起来,那边众人一见无不握紧拳头,以备她突然发癫。
妇人见她默不作声,抗着的锄头直接横在胸前,作战姿势先摆了出来。
孟唯墨干巴巴的张张合合着嘴巴,思来想去还是憋出了一句自认比较保险的话,“我想歇歇脚。”
纯爷们长相的女人还没开头,紧挨着她后面的黑脸女人抢先一步吼了出来,“去去,上别地儿去,亏你还有脸回来,我们全村人都讨厌你,你会不知道?”
斟酌了番那女人话里的别意,孟唯墨恨不能扇自己俩耳光解解气,她到底附身个什么样的混蛋。略一沉思,立马换上一脸悔意,继而又道:“我真混蛋,不求大家原谅,但看在我想悔改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暂时待在这?我保证绝不给你们造成任何的困扰。”真诚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帮人仍是无动于衷,全当成了放屁的样子。
孟唯墨无奈的暗叹,再接再厉起来,“真的,有瓦遮头就行。”
她不一定非要赖在自始至终没给过好脸色的村子里,实在是眼瞅着太阳要下山了,人生地不熟,借十个胆子给她也不敢赶夜路,总要给她些时间把这个时代摸个八九不离十才好有下一步的打算,不是。
“夏至,你个瘪三,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以前的你做的那些混帐事不提,只上次让你差点拐了孙家的独苗,害的村子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你口口声声发誓决计不会踏进村里半步,我们心软,怎么就轻信你的话,就该把你丧尽天良的打死,想进村子?没门,滚,有多远滚多远。”黑脸女人举起粗壮的扁担朝孟唯墨就劈下来。
孟唯墨几乎是被黑脸女人的话惊的一时没了反应,实打实的挨了她那扁担,踉跄的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捂着挨打的肩膀,怔然的望着黑脸女人。心里着实把身子的前主人骂了个遍,这么造孽活该被人淹死,害人害己,你tm的发什么毒誓,让她这个后来的还怎么用发誓这招?越想越气,不自觉的就骂出了口。
众人皆怒,以为她这骂骂咧咧的是咒骂她们,不再有任何顾念,齐齐的举起家伙就要往孟唯墨身上招呼。
一见这个阵仗,孟唯墨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把骂身子前主人的脏话吐露了出来,几个翻滚,窝囊的从地上爬起来,亮嗓子的高喊了一声,“住手,听我解释。”
众人都在气头上,哪容得她多说废话,追赶着孟唯墨非要在她身上戳了伤不可。
孟唯墨无处可逃,眼见之处除了一个破草房,就是那棵粗大的槐树,没多犹豫,拼命的往大树的方向跑,几乎一蹦一窜手脚并用的就爬上了树干,前后不过用了5秒,快的连她自己都小小了自豪了一把。
孟唯墨靠着树干,大喘着气,不敢大意的朝身下各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张牙舞爪,喊她下来。有挽起袖笼要往上爬的,孟唯墨见此硬是又往上爬高了一个树杈,不等自己喘匀了气,连忙朝下喊:“先不忙着爬上来揍我,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还是入不了你们的耳,我夏至被你们五马分尸都绝不吭一声。”
孟唯墨的那句五马分尸说的有些重了,倒真的制止了要爬树妇人的举动。
都是乡下人,远比现时的人淳朴的多,再重的话无非是傻子、愣子、无子送终之类的,就算是上次夏至发誓,也只是说断手断脚,哪里有听过五马分尸这么重口味的词,能被唬住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惜孟唯墨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哪里知道。
孟唯墨见暂时稳住了众人,松了口气,斟酌着用词,换上十二万分悔改的真挚眼神,缓缓道:“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夏至是多么的令人深恶痛疾,给大家带来多少无法泯灭的记忆,连我自己都痛恨起以前的我,所以才忍不住咒骂自己,一点没有辱骂你们的意思,千万不要误会。我知道要得到你们的原谅是万万不敢奢望的,但夏至在此时此刻发誓,若夏至再做任何对下河村的龌龊事,如违誓言就天打五雷轰、肠穿肚烂、口舌生疮、四肢糜烂、不得好死、生儿子没□□、生女儿万人奸。”
孟唯墨,不,现在改叫夏至,说的行云流水、激荡万千,全不像个毒誓,倒把树下七八个妇人听的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
还是人群中唯一的老妇人轻咳了一声,才拉回众人的视线,继而又听到夏至循循善诱的话传来。
“我算不得好人,但今后绝不做坏人,时间会来证明一切,请大家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夏至抹了把额上的汗,活了20多年,从没像今天这么憋屈过。她撩开贴服在脸上的发丝,小心观察身下那伙人的神色。
妇人们的脸色极是多样,黑脸的一脸疑惑不信,纯爷们的那个则是半仰着脖满眼的警惕,其余几人不是惊疑、就是和就近的同伴咬耳朵嘀嘀咕咕,大多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全是不待见的表情。
依旧是老妇人轻咳声插了进来,微扬着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的凝了夏至一眼,顿时让夏至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还是问心无愧的迎了过去。
只听老妇人说了句,天晚了,都家去吧。妇女们虽不愿还是恶狠狠的瞪了夏至几眼,便相携着散了。
老妇人待她们都走开了,夏至下了树,随手指向唯一可见的破草屋,留了句“好自为之”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见她们走的远了,夏至才怏怏不快的往破草屋走,闹腾了半天,真是又饿又累又疼,再次回头望了眼老妇人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在转头望向山间那抹余晖时,一拍脑门。
从闹剧开始到结束,貌似她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她该不会来了一个寡妇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