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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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人意料的暖和。
白天的太阳很灿烂，倒不像年末了。
林左面前摆着一本书，但是自从他听见楼梯的脚步声，他就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脚步声停在他房门前很久，一个他熟悉的声音才冷冷地说到：“吃饭了。”
林左坐着不动，心闷得厉害，像是空气不够。等那个脚步声又远了，从缓缓地站起来。
得逃离这里。
林左这么想着，但是当他看到饭桌前那一张对着爸妈笑着的脸时，又觉得离不开。
真是要疯了。
明明每天都那么难受，却还是不想离开，也许自己需要一个力量来拉他远离吧。
左林转过脸，看见林左，脸上的表情没变，仍是笑着说：“坐下吃饭吧。”
林左没有回答，心里却被狠狠重击了一下。
“怎么除夕还躲在楼上看书呢？你这孩子真是！”林妈妈责怪地说。
“反正也没什么事，一年就又这样过了啊！”左爸爸感慨道，“我们这是第一次这样一起过年呢！”
左林夹了一堆菜，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
林左应付地塞了几口菜。
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
妈妈突然说要结婚的事，遇到左林的事，左林和自己半夜在院子里看天空的事，左林说喜欢自己的事，自己喜欢上左林的事，还有，许丹的事。
林左一瞬间又想起玄关里抱着许丹的左林的背影。
心脏抽痛。
原来喜欢这种感情可以这么快的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是他自己太不讨人喜欢了。
那么自己是不是过一段时间，也就会不再喜欢左林了，忘掉这种感觉最好了。
旁边三个人欢声笑语的回忆着这一年的趣事。
左林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多林左不知道的事，这些事里没有一件有林左的参与。
林左听得有些发愣。
“林左你呢？”左爸爸笑着问。
快速闪过林左脑海的关于这一年有趣的事，前半年基本是空白，后半年满满的都是左林。
林左心里有些钝，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左林他，可是没有自己仍然会活得很开心。
自己却是，离不了他。
“？”
大家都看着林左，除了左林。
林左有些慌，他不知道说什么。
头又开始痛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头又痛了了？”林妈妈担心地问。
“脸色不太好啊。”左爸爸接着说，“要不要先上去休息？”
林左放下筷子，点头。
得赶紧远离左林影响的磁场。
这时候，门铃响了。
“除夕晚上还有谁会来啊？”左爸爸奇怪地说，起身去开门。
“不会是她吧？”林妈妈突然紧张地说。
“怎么可能，不是还要过几天才会到吗？”
左爸爸一边说一边开门。
“Surprises!新年快乐～”
一个女人冲进来，张开双手热情地拥抱了左爸爸，左爸爸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那女人很快就放开左爸爸，朝林妈妈说道：“工作提前完成了，赶快飞回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她看到左林，笑着说：“你一定是左林了。长得好帅！”
她眼睛一转，看到正要离桌的林左，愣了愣，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抱住林左。
林左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感到很不好意思，往常的不适感并没有袭来，好奇怪。他一直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左林看到那女人抱住林左，知道林左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上前想拉开她，但是却看见林左并没有不开心的推开那女人。
林左居然肯让那女人抱着。
左林仔细看了看，发现两个都是一样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林左的，妈妈？”
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林左呆了。
自己的，妈妈？
怎么可能。
他一下子推开那女人，跑上楼。任凭林妈妈怎么叫也不回头。
那女人站在原地发呆，也不叫林左。
“让他去吧。”她拉住林妈妈的手，“我本来就是不称职的母亲。”
这女人，居然真的是林左的妈妈。
“我可以进来吗？”何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试探地问。
林左并没有回答。
何音想推开门，门没锁，但是推不开。林左背靠着门，坐在门后的地板上。
何音放弃进入房间，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不进去，就在这里说话，你听着，好吗？”
门的另一边依然沉默。
何音并不在意，接着讲述。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一直在怪我，作为一个母亲，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她顿了顿，整理下紊乱的思路，“因为彼此不再相爱，所以我离开了你爸爸，一时冲动就跑到英国画画。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你，再跟他联络说你的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再婚的对象了。他跟我说我什么也不能给你，安定的家庭什么的。而你从小又有点自闭，陌生环境一定不能适应。我跟他争执了很久，还是失败了。其实我是个失败的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我不敢面对你，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么些年的不负责任。对不起。”
何音低头，泪水滴落。
“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爸爸居然走了。对不起，让妈妈看看你，好吗？以后，你就和妈妈一起生活，你以前小时候最喜欢看天空了，跟妈妈一样。我们一起看天空吧！”
“什么！”
左林简直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不，已经跳起来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林妈妈。
林妈妈双眼含着泪水继续说：“她这次回来，就是要接走林左的。”
“为什么！她有什么权力！”左林仍然不敢相信，更加无法接受。
“凭她是林左的亲生母亲！她有抚养的权利。”左爸爸回答。
“可是……可是……可是我们难道不是林左的家人吗？”左林质问。
“我们，只是他名义上的家人。”林妈妈看上去很难过，“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林左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一点母亲的自信都没有。常常无法坦然的教训他一顿，只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怕他觉得我没有资格管他的事。”
“可是那个女人对林左来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啊！”
两个大人愣了愣，最后左爸爸叹了口起说：“就看林左自己怎么想的了。”
左林回不过神来，他突然想起林左跟他说过的话。他说，“我只是跟你们家毫无关系的人。生我的那个女人随时可能回来，我就得跟她走。”
左林还记得林左当时苍白的脸色。
而他当时是那么坚定的回答，他一定不会离开他的。
就算林左不喜欢他，但是，他也要坚持自己那个时候的许诺。
可以一直在他身边，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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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