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的悲剧》不言羽

29、二十六、穿越又见穿越

　　厄尔觉得，有经验这种事，真的不如没有。
　　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遍布硝烟的战场，也不是黑暗空旷的莫名地方，而是摆着满满的非常古旧的书的书桌。
　　什么情况？
　　略微愣了一下之后他就发现了，这里不是圣盔堡，而他也无法控制眼下这具身体的动作，他就好像是被困在一个身体里的旁观者。
　　难道又……厄尔的思维连忙打住，真是不怎么吉利的问题。
　　那边有个人影走了过来。
　　“就知道你在这儿。”
　　声音……有点耳熟……
　　厄尔随着那具身体抬头，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这么看着我干嘛？”
　　不得不说，有着银色头发和深色眼瞳，容貌俊美得比精灵都强的索隆真的很具有欺骗性。只不过——厄尔在内心咬牙切齿，难道又是这个二缺boss搞出来的？
　　然后厄尔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我说过我不会和你走。”他听到这具身体在说话，嗯——好吧和他现在的声线一模一样，难道……
　　“不要用你是努曼诺尔王子的借口来说服我。”索隆的眼神里带着诡异的穿透力，“你和我都知道你是谁。”
　　努曼诺尔的王子？哦，那不就是戒灵之首还是人类之前的事吗，难道是因为先前战场上出现的问题，所以把这具身体的记忆给翻出来了？厄尔稍微心安了点。
　　记忆中的自己并没有开口，从眼神来看应该是定定地在注视着索隆吧。
　　不过他一点也不以为这位魔王大人会因为这点凝视放弃他的计划，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头？
　　厄尔在思维的海洋里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敢情以前戒灵之首也是被骗进来的呀？！这个魔王未免太没节操了吧。
　　记忆中的索隆显然不想放弃，不过就在他想要再开口的时候，一阵地面的震动让他们都诧异了一下。
　　戒灵之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又来了。你们两个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似乎索隆也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法拉松最能折腾。前几天还差点把自己的寝宫给烧了。”
　　戒灵之首不止捂着额头，简直就是在哀嚎，“就算是维拉，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一年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个。”索隆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诡异感，反而是一种深沉的无力，“我总是觉得，他在用最诡异的方式理解这个世界。”
　　“比如？”
　　“比如他觉得打猎中红色的兔子要比白色的好看所以下令把所有的兔子都染成红色。”
　　厄尔的思维严重抽搐了一下，这就是在历史上用一己之力打算攻打众神之地的伟大的国王？这是个未成年儿童吧。
　　“算了，起码在大问题上他不会出偏差。”这大概也就是努曼诺尔的臣民如此容忍他们国王的原因，这样无伤大雅的问题，国王陛下爱咋样咋样。
　　不过接下去的问题显然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稍微停顿一下之后更大的震动让书桌上的书都散到了地下，明显察觉到不对的戒灵之首和索隆对视了一眼，就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
　　“国师！殿下！陛下被压在废墟里了，救命啊！”
　　厄尔还没来得及在思维里咒骂一通，转眼间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支离破碎。
　　“你得站在我一边。”
　　“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从来就没有。”
　　“离开这里，如果你们还认为我是你们的王。”
　　“你能明白这个世界，唯独你能做到。”
　　“你的选择，只有黑暗。”
　　“父亲……”
　　厄尔猛然睁开眼睛。
　　室内很安静，能清楚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庆祝的喧闹。开了一条缝的门甚至带来了甜香的酒味，厄尔记得这个味道，是精灵们最喜欢的那种，哦，好像也是瑟兰迪尔王最喜欢的那种。
　　没有人在他身边，人类或精灵，一个都没有。也没有镣铐或者绳子，他就好像是个被安静放置在一边的普通伤患。
　　房间里还有几个伤得太重必须躺着的患者，不过显然他们已经接受了良好的治疗，正在床铺上安静地睡着。
　　厄尔坐在了床边，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低头一看，恩，又是精灵的衣服，暗绿色的纹路看起来华美无比地——熟悉……
　　想起来的厄尔瞬间无力，险些直接趴到地上去。
　　看起来实在是很贵的样子，厄尔纠结着他现在逃走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了。
　　可惜某只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连步子都挪不动，可惜某精灵比他的速度要快多了。
　　门被推开之后厄尔就一脸面无表情地看到了瑟兰迪尔王靠在门框上笑得一脸奸诈。
　　“我没钱。”
　　这种第一反应让跟在瑟兰迪尔身后的甘道夫摸了摸鼻子，换个位置思考一下自己看到某精灵王笑成这样的反应——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瑟兰迪尔咳嗽了一声，瞅瞅某只穿在身上略微长了一点的袍子，本来就没打算收钱。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甘道夫在后面来了一句，怎么着也要把事态往正常方向上发展一下。
　　厄尔皱眉，他和灰炮哦不，白袍巫师这么熟吗？
　　“就是没什么力气。”他还是老实地说了，瞄瞄眼前的组合，恐怕这次萨茹曼真的不可能在战场上占到什么便宜。甘道夫后面一闪而过的身影还真是眼熟，连那位洛丝萝林的卫队长也没事呢。
　　瑟兰迪尔显然对有人打断他的话不怎么满意，斜了升级之后的巫师一眼之后慢慢地开口，“谈钱多伤感情，我们还是商量正事的比较好。”
　　后面甘道夫的嘴巴微微张了张，有生——字面上的意思——以来第一次听到瑟兰迪尔说他不谈钱的问题。
　　“听说你那边有费厄诺的作品，要不商量一下让给我几件？”
　　甘道夫闭上了嘴巴，他就知道。
　　厄尔无比心虚，“这个……我卖掉了……”
　　“哦？”瑟兰迪尔的眼睛眯了起来，“完整的恐怕没谁敢收吧。你拆了卖的？”
　　废话，完整的出去还不怕诺多精灵来找上门啊。
　　厄尔点头，不怎么明白为什么瑟兰迪尔会露出深思的表情。
　　没想到对方反而笑了起来，“我只是有些奇怪，费厄诺的作品就连黑暗魔君都无法直接触碰，为什么你就能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