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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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勒了缰绳，跳下马来，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大圈。看他似乎还挺有气力的，立刻放心了不少。可我抬眼的一瞬间，却看见东方玉白一向平静无波的眼中一暗，竟似不愿多看地闪了开来，我心一沉，赶紧要风城把我放下来。
落地后，风城立刻拉开我的面纱，好仔细地看了我一阵，才把面纱放下来。「还好，看来气色不错!」
我不着痕迹地稍退一步，庆幸面纱让他看不见我脸上尴尬的神色。「我吃好住好的，气色哪可能差。」
风城似乎没发现我的刻意后退，脸上依旧挂着舒心的笑，一会儿才像突然想起东方玉白在旁边，冲他打了个招呼，而东方玉白也恢复了正常神色，笑着向风城点点头。
「玉白，多谢你替我照顾云笙了。」不知怎地，总觉得那个「替我」两字听着有点别扭。
东方玉白眸光闪烁了下，但表情仍相当自持，没有变化。「云笙也是我的朋友，照顾是应该的，哪有什么替不替的。」
风城脸色微变，嘴边的笑顿时有些僵硬。「不管怎样，我把云笙暂托你照顾，如今你把云笙好好地交还回我，我都是要谢谢你的。」
「云笙是大人了，自然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再说云笙与你我二人皆是朋友，又何来交还之说呢?」东方玉白语气平淡地回道。
两人热烈地一来一往，我在一旁却听得寒意横生，赶紧插入话题:「风城，怎么只有你?无痕呢?」
风城眼睛转了下，拉开一抹笑:「他—」
我看他那模样，直觉他要说的不是真话，直接拽了他手臂，口气认真地道:「说实话!」
风城完全没了刚才回话的那种速度，楞是迟疑了下才开口:「他—他跌下山谷，受了重伤，现下…昏迷不醒。」
我脑中顿时炸开了锅，什么昏迷指数、眼球是否转动、瞳孔有无放大、心搏数、脑波等术语在我脑海飘来飞去，都要问出口了才想起这时代没有办法检查这些东西，只能急急地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昌州，妳别担心，我们请来了很多大夫医治他，无痕底子好，不会有事的。」风城安抚似地拍着我肩头。
「那我们现在去昌州看看无痕吧!」
「这…」风城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是奉命来带妳回中郡的。」
我当下有点生气。「无痕是我们的朋友，现在他昏迷不醒，不是应该先去看他才合理嘛?」
风城低笑了下。「我就知道妳会这么说，不过上面的命令我还是要传达一下的，但既然是妳的命令，我想教主和左教卫也不能多说什么。」
我松了口气。「原来你只是在等我开口啊，我还以为你真这么没有朋友道义。」
风城露出受伤的神情。「难道我在云笙心里是这种人?」
我斜睨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我和风城转向一旁的东方玉白，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听到叶无痕的消息乱了谱，完全将他晾在一旁。
「不好意思，玉白，刚知道我的一个朋友受了重伤，一时情急和风城多说了会儿。」
东方玉白谅解地笑笑。「此乃人之常情，我不会介意的。不如让我送你们到昌州去吧，若有什么事，我的侍卫们也可护着。」
「有我在，云笙的安全，玉白你无须担心。」风城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拒绝。
「左元昊已然得知云笙人在儒城，昨日甚至上门挑衅。」
「左元昊?!」风城惊讶地看着我:「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
「左元昊怎么会知道云笙在儒城，甚至知道她在东方别庄里?」风城口气隐隐带着怪罪。
我赶紧拉拉他的手。「好像是偶然碰上的，后来是我自己太招摇才让他知道我在东方别庄，玉白已经尽力让人护着我了。」
风城神色稍霁。「总之云笙没事，还是要谢谢玉白你。不过云笙我会护着的，玉白的好意，风城心领了。」
「左元昊身旁十个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真动起手来，只怕风城你只手难敌。」
「我们朋友现下伤势严重，此去昌州要日夜兼程赶路，玉白你不善骑，而马车可能会拖慢行进速度。不过若是云笙希望玉白同行，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风城转向我，眼神带着些试探。
「云笙，你说呢?」
我看看风城，又看看东方玉白，脑子彻底打结。我能理解东方玉白想护卫我安危，但是也觉得风城说的有道理，而我的确很想尽快见到叶无痕，可又不知如何婉拒东方玉白的好意。
「我…」我低头想了一阵，犹疑地开了口。
「风城说的也有道理。」东方玉白突然打断我的话，我惊讶地抬头看着他，正好瞥见他脸上闪过的一丝黯然，不过短短一眨眼，他又是那副平和温文的模样。「你们俩现下探友心切，玉白也不好拖慢速度。这样吧，让我的侍卫跟着你们一起兼程去昌州，路上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我从惊讶中回神。「你把侍卫都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我可在儒城另雇，云笙无须担心。」东方玉白淡淡笑着。见风城还似在思考，他继续劝道:「风城你的身分已经会引来不少麻烦，而以云笙的身分，若是被人劫了去，只怕麻烦会更多。」
这下换风城惊讶了。「你知道云笙的身分?」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不信。「妳告诉玉白的?」
刚想要答是，东方玉白便接了口。「是我自己猜出来的。风城，就让侍卫们和你们一起上路吧。」
风城表情有些冷。「那就多谢玉白了。云笙，咱们走吧!」说完便有些用力地拉了我要走。
「云笙，等等!」东方玉白喊住我，我回过头，迎上他温柔中却彷佛带些痛楚的眸光。「桂花糕都在妳手上了，要吃哪一块，妳慢慢决定就好。」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都知道，我需要的，是时间。
我拉开面纱，冲他递去感激的微笑，而后在他温暖的笑靥中，转身和风城上马离去。
在路上，风城一反常态，显得沉默。我知道他似乎感觉到我和东方玉白之间有了些变化，而那是我暂时还理不清的，于是我也沉默着，免得他问起，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几个小时后，我已经渐渐没去想这些事，脑里只记挂着叶无痕的伤势。今天天气特别热，丝毫不像九月份该有的温度，闷出来的汗加上骑马扬起的飞沙，让我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感觉黏黏的，很不舒服。当众人停马休息时，我立刻飞奔到小河边，选了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将脸、脖颈、手臂都洗了个干净。清凉的河水一拍在身上，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我转身欲往回走，却被站在身后没吭一声的风城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都没出声，吓死我了。」我让了让位置。「你也洗洗脸吧，很舒服的。」
风城沉默地在我原本的位置蹲下，舀了几次水抹了抹脸，而后站起身。水珠子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在落日余光的照耀下，他水漾的凤目中彷佛多了几颗跳舞的火星子。
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有些胆颤心惊，我扯扯嘴角:「洗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等等!」风城拉住我的手。「妳…和玉白不过相处十来天，已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吗?」
我以为他介意着我把圣女的事告诉东方玉白，于是回道:「我知道你嘱咐过我，不可以告诉别人我是圣女，可是玉白又不是别人，告诉他也没关系吧?」
「玉白不是别人?那，他是妳的什么?」风城一脸冷然。
我迟疑了会儿。「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妳的朋友，那…我是妳的什么?」
他质问的眼光看得我一时难以呼吸，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风城从牙缝中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目光倏地凌厉起来，火星子俨然成了火炬。我心一惊，下意识想后退，他却一把将我揽入怀里，嘴唇霸道地压了下来。
一开始的惊愕过了，我试着推拒，他却将我越揽越紧，我不得不张嘴吸气，却让他的唇舌钻了空子，到嘴的抗议完全出不来，尽管我努力挣扎，他依旧不动如山。
一吻结束，他略略松开了我，两人都喘着大气。
「难道妳也会让他这般对妳吗?」
我用力地推开他。「风城!你当我是什么?」
风城上前重重地握住我的肩。「我当妳是我心爱的女人!」他神情激动，手上力道又加重不少。「难道我对妳的心意妳还不明白吗?而妳呢?妳的心意又是如何? 我几番暗示，妳装傻充楞，可平日里，妳却又不排拒我的示好、我的接触，甚至我临去昌州前的那个吻。我以为那代表着妳已接受我，可如今妳又说我只是个朋友，甚至…甚至我感觉妳对玉白上了心。云笙，不要再若即若离地让我看不透，我的心已经在妳身上，告诉我，妳的心又在哪里?」
我先是被他如此直接的表白吓了一跳，虽然以往从他的行为上也能猜得几许，但像这样亲耳听到，我还是忍不住脑袋空白了下。话说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告白，我却丝毫没有曾经以为会有的甜蜜兴奋，只有满腔的愁绪。他的问题精准而直接地刺中我心里依旧凌乱的思绪，在这之前我想了许多次也未能有结果，而现在我依旧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面对着风城期望的眼神，我只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我咬了咬唇，深吸口气，直视他的双眸。「风城我…我并不讨厌你的碰触、你的陪伴、你的…你的吻，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他脸上霎时绽放出欢欣的神采，怕他误会我的话，我赶紧继续说下去:「但是，一直以来，即使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有着超出朋友的关心，甚至现在亲耳听见，我仍然不敢相信你真的爱上我。」风城张了嘴好像要说什么，我截住他的话。「先别急着解释，听我说完。我到这个世界来，也不过短短一两个月，就我而言，实在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爱上一个人，我也无法相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我。所以现在对我来说，不管是你、玉白、还是无痕，都只能算是朋友。我当初没有推拒你的吻，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如果因此让你误会，那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想法，但我觉得你的一些情绪、一些动作，即使我并不讨厌，却觉得很有压力。所以—」
「换言之，妳需要时间对吧?」风城截去了我原本要说的话。
他表情平静，眼中早已没有先前的火苗，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哀伤。
我望着他的神情，心口抽扯了下。我以为说清楚讲明白会对彼此都好，可是为何看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却又觉得后悔呢?我是不是…伤害了他?
我无法再多说话，只能疲累地点了点头。
我不忍去看他的表情，就这么垂首与他无言对立了许久。另一头的太阳已有半个身子落入水里，空气中的闷热缓解了不少。风城的手突地抚上我的脸，以往总像正午太阳般、几乎灼烫我的热度，如今却让我有种，与这天地同温的感觉。
「妳要时间，我就给妳时间。云笙，没有什么我不能给妳的，我不会再逼妳。但是，妳也要给我时间，证明我对妳的心意，好吗?」他似乎思考了良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小心翼翼。
我所见过的风城，向来都是充满自信、意气风发，何曾有过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
我心中一动，拥住了他。「风城，谢谢你。」
他迟疑了会儿，而后紧紧回拥住我。「至少我还能这样抱妳，那就好。」
这个傍晚彷佛只是个短暂的梦，之后我俩都没再提。风城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和我打打闹闹，然而从他刻意减少以往常有的亲昵动作看来，他正努力在实践那个傍晚他所作的承诺。
由于叶无痕的伤势危急，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多作休息。遇到几次别脚的刺客，也是直接留侍卫去处理，我俩只是不停地快马往昌州去。没日没夜了好些天，我们总算到了昌州，一进分部我们便直奔叶无痕所在的房间，我连和一路上迎来的人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立刻到叶无痕面前。
当我来到床前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立刻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叶无痕静静地躺在那里，俊挺的脸如今全凹了下去，苍白的皮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我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鼻息，如果不是那微弱但确实仍在的气息，我都要以为躺在这的是他的尸体。
「风护法，你怎么来了?不是奉命带圣女大人回中郡吗?」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
我和风城回头，见一个清瘦的女子，身后跟着捧着盆水的小厮，从外头走了进来。
「圣女大人希望能先过来看看无痕。」风城解释道。
女子转头面向我好半晌，窗棂的阴影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态度恭敬地屈了屈身，口气却清清冷冷:「在下元禧国分部右护法曹紫琳，拜见圣女大人。」
阳光从窗户缝隙透了进来，正好停留在屈了身后的她脸上。曹紫琳缓缓地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极为公式化的笑容，可看着我的眼里，却闪着不友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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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某天我在google上搜自己的文，结果居然发现自己的文被列在某个「□□经典辣书」的推荐帖里，后面评注还写着「不喜欢□□的慎入啊!」
大家来评评理~~我的文哪里有□□了~~人家明明很纯洁滴说~~~5555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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