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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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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以歌觉得最近神经都乱了套,一系列狗血的事情扰得她头都大了。周颖心的回来,单宁的出现,那些本来已经忘掉的画面就像老旧电影带子,一遍一遍重复却没有停止键。
最关键的是,顾怀信和她冷战了。
那夜,景以歌把周池飞兴致冲冲拿出的82年拉菲和季游佳两个人一起喝了个干净,就像喝的不是红酒一般,而是水。
周迟非看热闹似的在旁边叫着好,顾怀信一直面无表情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言,直到回了家,也没有说什么。
以歌觉得自己是醉了吧,极少喝酒的她,把红酒当作啤酒似的一饮而尽,还顺带着抢了季游佳的百加得喝了几瓶。天旋地转了起来,就连走路也踉跄了起来。
被顾怀信一把抱上了副驾驶座,顾怀信又直接把车窗全部打开。以歌只是觉得很困,把头搭在车窗边,看着远方不断路过的风景。
风透过车窗吹了进来,以歌本就凌乱的头发更是被吹的一团糟。抽打的脸略微有些疼。
“能不能把车窗关上。我想睡觉。”以歌觉得眼皮好沉,就在快要完全闭上的时候小声说了话。
“让你清醒一下。”顾怀信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车窗摇上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个缝隙,让车里的气氛显得不那么沉闷。
一路颠簸到了家,以歌连鞋都不愿意换便爬上了床一动不动。顾怀信洗了澡换了衣服,看了一眼一滩水摊在床上的景以歌。叹了一口气,还是走过来给景以歌脱了鞋,拿了温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以歌只觉得脸上痒痒的,胡乱把顾怀信的手拨开,嘴里嗫嚅着:“别闹……让我睡觉。”
“乖,擦完就让你睡觉。”顾怀信语气轻柔,左手轻轻揉过以歌的脸蛋儿,右手解开了以歌的衣服扣子。
“擦擦擦,擦什么擦,你闲着没事做去车上拿雪红果呀。”以歌撇了嘴,眼睛一直闭着,又翻过身去不让顾怀信擦拭脸蛋。
“以歌,今天你吃醋了吗……”许是很少见景以歌喝醉得样子,许是景以歌喝醉后的话取悦了顾怀信。顾怀信凑了过来,感觉是戏谑而有着笑意的脸。
“吃……吃什么醋。别弄,我头疼,我要……睡觉。”
床上的男人却好像故意不让她睡着一般,干脆把温毛巾放在一边,解开她的衣扣,拨弄着她敏感的地方,
以歌觉得异常舒服,喉咙里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顾怀信好像很满意以歌的反映,笑了笑又伸了手给以歌揉起了额头。
以歌觉得头疼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渐渐觉得眼前的脸庞模糊起来,记忆里有个人,也是在自己酒醉的夜晚,一遍一遍给自己擦拭着脸蛋,给自己不停揉着额头。
恍惚中,以歌好像叫了谁的名字。
“单宁……”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又急着上班,以歌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她究竟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顾怀信好像与她冷战了。
平时以歌上班都是顾怀信开车送的,好像这个习惯从结婚开始一直延续着,除非顾怀信有事,否则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顾怀信也坚持要亲自送以歌上班。以歌也没矫情的拒绝过,这个市机关幼儿园都知道她是凭关系进去的,对她每日名车接送的也就见怪不怪,她又何必端着架子不让车送,麻烦了自己。
而这天早晨醒来时,身边是叠好的被子,顾怀信早不见了踪影,连同一起失踪的,还有他平时穿的那几件衬衣。
景以歌胡乱洗了脸换好衣服,打了车到幼儿园,一同配班的姚老师早已经笑眯眯的站在了教室门前。
“景老师,这周也迟到了哦,怎么没看到你家顾先生的车来送呀。”
景以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拢了拢头发:“他今天有事先走了……姚老师,小朋友们都来齐了吗?我们上课吧。”
“嗯,差不多都到了。不过好像那个前一阵子父母因为小三闹离婚的董少航没有来。哎,现在的父母瞎折腾,这孩子呀,也跟着倒霉。董少航多么聪明的孩子啊,可惜了。”姚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说道:“不过你跟顾先生那么恩爱,还不赶快要个孩子,难道还等着外边的小三怀了孕上位吗?”
感情稳定……吗?
以歌苦笑了一下,“不着急的。我们上课吧……”
一整天的课上的忐忑不安,景以歌握了一天手机,第一次迫切的想接到顾怀信的来电。
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昨天做得有点过分的是他,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啊。
结果来电自然是没有的,下了班推开门,却惊喜的发现,厨房的灯是亮的。
以歌连鞋都没换便冲向厨房:“顾怀信?”
“死丫头眼里只有顾怀信啊,没你这个妈。”
冲过去却发现是沈丹彤穿着围裙在灶台上煮着汤,听见声音转过身拿着锅铲子挥舞着:“妈可得说说你这个做媳妇的,你丈夫出差了都不知道吗?今天上午的飞机,走之前还来我们家,拜托我过来跟你住,说你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怕你晚上自己睡觉害怕。”
“原来……出差了啊。”以歌转过身,走到玄关解开鞋带继续换鞋。
景母在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你真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以歌换好鞋子,坐到餐桌旁,把玩着餐桌上还放着的顾怀信上一周带回来的情侣挂坠:“就是不知道会这么急。”
“好烫~”
景母带着手套,将一锅汤端了出来。
“喏,尝尝妈做的山楂麦芽鸭肾汤,这里面的山楂呢,就是雪红果,还是小顾早晨特意给妈带过去的,怕我买不到,这孩子呀,就是细心。”
“山楂麦芽鸭肾汤?里面还加了雪红果?”以歌拿起煲中的汤匙胡乱舀了舀,“这能好喝吗?”
景母责怪的把以歌乱舀的手打掉,端了青花瓷碗给以歌盛上放到面前:“死丫头,妈做的能不好喝。小顾说你最近最近胃口不好,这个汤养肾清脂肪的,最关键的,那泰山奶奶说喝这个能怀个大胖小子。”
以歌迟疑的端起来,喝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一点也不油腻,甚至感觉苦涩的口中有了香甜,喝下去,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清凉了起来。
看着以歌大口大口的喝,沈丹彤欣慰的笑了笑:“我就说好喝吧,这可是我中午就赶过来,先用中火煮90分钟,再改用小火炖煮90分钟,花了好多时间炖好的,因为着急,连你爸的午饭都没来得及做。”
以歌干脆端起碗,喝光最后一口,舔了舔嘴角:“妈,你要住在这里吗?那爸怎么办?”
“谁爱管那个死老头子,谁就管。”沈丹彤倪了景以歌一眼,开始上炒好的韭菜炒鸡肉,酱爆猪肝和米饭,“快吃吧,都是对身体好的菜。”
景以歌看了一眼,“妈,不对呀,你手艺越来越好了,话说这猪肝玩意儿你以前从来不做的啊?”
“你不知道吗?上周你们回家的时候,小顾特意拿了食谱来的,说你们打算要孩子了,想要好好调理你的身子。他又不会做饭,就来让我照这个做。”
看着眼前的母亲,以歌拿着筷子,靠在唇边:“妈,当初生我的时候,你们后悔了吗?”
景柏涵与沈丹彤虽然不能称作政治联姻,可也是景连璋亲自挑的儿媳妇。当时景柏涵本来已经有了自己找的女朋友,可是在景连璋的威严下,娶了贤惠能干的沈丹彤。心里,该是存了怨的。所以婚后两个人总是吵吵闹闹不断。
怀景以歌的时候,那时候恰好景柏涵正与沈丹彤闹离婚闹的最厉害,外面的女人不甘心只在外面没名没分的跟着,想要个名分。
景以歌在沈丹彤肚子里足足多呆了一个月,本来预产期是8月,硬是拖到了9月多才临盆。出生的时候更是刨妇产大出血,沈丹彤受尽了罪。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血型,又是在村里,景父跑遍了所有的医院。终于是母女都活了下来。
然后离婚的事情也便不了了之。外面的女人也销声匿迹。
沈丹彤摘了围裙坐到桌前,听到这话,伸手给以歌夹过一块儿猪肝到碗里:“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可能你现在还感觉不到,可当你有了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这种融入骨血的感觉。”
“可是你们原本……”以歌抬了头,看着母亲开始出现的白发,“妈,这种日子,幸福吗?”
“幸福不是别人说你幸福你就幸福了的,是要自己体会的。因为你,我和你爸爸才发现,原来在一起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景母低了头,又夹了一块猪肝给以歌,“快吃吧,我知道你不爱吃肉,可你这身子,妈舍不得让你再瘦下去了。”
以歌低了头,开始狂吃起来,就好像,不吃光这桌上的东西,就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晚上睡觉前,沈丹彤打扫好屋子,又把送子观音放到了正对床头的柜子上,转身对正在床上看书的景以歌说:“以歌,你们小俩口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