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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7 ...

  •   距离很近,赫尔却嗅不到任何哪怕是轻微的味道,就像是眼前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的人,却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更像是,这个人,巴尔德尔,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唯有一团冰冷的气息,静静的拂过她的面颊。

      ——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人类,而且他也从来没有隐藏过这一点。

      赫尔敛眉,终于,像是已经忍受不了一般,执着的神色让浅绿的柔和眼眸带着锋利的眸光,她望着面前的巴尔德尔,慢慢的问道:“巴尔德尔,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或许说,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整个空间似乎因为这话而凝滞了一瞬,空气窒息一般停止流动,紧紧望着巴尔德尔的赫尔眼神格外的坚定,而回望向赫尔的巴尔德尔却显出一种异样的兴味。

      巴尔德尔露出一丝轻笑,银色的发丝如同冰冷的雾气一般缓缓垂下,就像是某种投射的虚影一般穿过赫尔的面颊,隐在暗处右半边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显露出来,黑色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看到某种极为期待的画面——

      “并不是我要让你做什么,赫尔。”

      ——他伸手轻轻的捧住赫尔面颊的姿势,手指并没有真正的触碰她的肌肤,带着微冷的气息,慢慢的,犹如地狱之中恶毒的鬼魅,森森然,用冷漠而残酷的话语宣告着。

      “而是你想要做些什么。”

      赫尔往后退开一步,惊疑不定一般,她偏过头,按耐住全身叫嚣的不安感,眼眸不由自主的望向那一抹清冷而柔和的月光,像是思考般停顿一瞬,接着才开口迟疑的说道:“……我并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会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巴尔德尔。”

      “这样的对话的确毫无意义,赫尔。”

      对于巴尔德尔这样颇具深意的话语,赫尔合上眼眸,最终并没有在理会眼前这个无解的话题——一直认定着她应该想起什么应该明白些什么的巴尔德尔,执拗一般这样认定——两个人各执一词并且都主观性的认定自己才是正确的。

      赫尔已经确定,她这个时候与巴尔德尔根本是无话可说。

      将目光转移到走廊的朦胧光线之下,原本应该昏暗一片的道路上,指引的月光迷蒙的照耀而下,就像是一层细细的薄沙一般,轻柔的撒过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中,不可思议的,独特的温柔就像是无形的液态水一样包裹着前进的来人。

      深深的呼吸,赫尔原本焦躁的心情奇异的被安抚了下来,她松怔的表情看着如同绸缎一般柔软的浅淡月光,踏开的脚步一点又一点的重复。

      哒、哒、哒……

      四周寂静成一片,巴尔德尔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赫尔身后,而赫尔也没有在意这一点,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全部神经就像是紧绷一般盯着不远处的撕开了门缝的大门,一种紧张感侵蚀入心头。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这一条寻常走过的回廊变得格外的漫长而陌生,她就像是通过这一条甬道穿越到了另一条道路上,仿佛一不留神都可能迷失在这一条道路上,一切都像是泡沫一般显得迷离而神秘,只有那一抹清冷柔和的月光显出真实的指引。

      或许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被紧张的心情所影响的错误感官,明明是这样近的距离,赫尔却觉得遥远的不可思议。

      然而,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赫尔却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碰触到了木门的把手,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了几下,哪怕是深深的呼吸也不能阻止浑身的不知所措,期待一般的渴望,又像是不安一样的担忧,复杂的心绪混乱成一团。

      闭上眼眸喘息了一瞬,在下一瞬间,赫尔就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掀开眼帘,浅绿色的眼眸带着沉淀成翠绿,轻轻的,她无声的推开大门,眼眸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骤然紧缩——

      陌生的少女正伏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圆月。

      少女的身形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几岁,深蓝色的短发尾端自然的卷曲,一身黑色上衣之下套着白色的短裙,蜷缩着双腿的摸样让整个背影显得格外的稚嫩,似乎感觉到了赫尔的气息,少女慢慢的回头,映着朦胧的月光,露出一双赤子一般满是疑惑的浅棕色眼眸。

      “你——”

      哪怕心中做出怎么样的准备,在真正面对的时候,赫尔都不可能想象到在巴尔德尔带来的人,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稚嫩的身姿,赫尔甚至觉得对方看上去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小,这根本就不像是能够成为自己母亲的摸样。

      然而,就算是这样充斥着质疑,内心之中却不合常理的觉得这是正常的,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声音在对她诉说着——这个少女正是她的母亲。

      蓝发的少女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颈,表情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凝固,轻微的,淡淡的雾气蒙上眼底,她垂下眼帘,就像是一个孩童犯错了一般不知所措。

      赫尔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然后,就像是试探性一般问道:“你现在不能发出声音吗?”

      听到赫尔这样的提问,蓝发的少女眯起眼睛显得极为高兴,就像是觉得赫尔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让她极为满足,她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眼眸直直的望着赫尔赤/裸的脚踝上,浅浅的忧郁从她眼底一闪而逝。

      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赫尔自然也是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双脚看的奇怪神态,她慢慢的走到蓝发少女的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然后问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腿在看?有什么不对吗?”

      蓝发的少女使劲的摇了摇头,就像是生怕赫尔会误会一般,浅浅的温柔微笑扩散在嘴角边。

      对方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疑惑,但赫尔却也不敢将直接将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总觉得这个话题只会让这个人悲伤一样,微微顿了顿,赫尔最终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出口:“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蓝发的少女眼眸微微睁大,似乎是觉得说出这样问题的赫尔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稚嫩的手掌慢慢的抚摸在赫尔的面颊上,轻轻的点头,抿住的眼角噙上无声的泪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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