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十八.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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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少年.
柳芸一开门，云黎就感受到好强大的怨念飘了过来。
而怨念的源头正是坐在那看过来的绿间。
带着黑框眼镜，翠绿色的头发，小孩大的身体配合着那没什么表情的脸……绿色的眼眸带有犀利的眼神。
“噗嗤。”很好，云黎笑了。
“小皮尔这有什么好笑的么？”柳芸歪头看向身侧的云黎，走进了门，把书包随手朝沙发上扔。
云黎摆摆手：“不是……那啥，他那表情太不适合现在这样子了。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很正经的人，可这种表情放一个小正太身上……噗嗤……”说着说着。她又笑了。
傲娇炸毛了：“谁是小正太了啊？！”
“谁应谁就是呗~”云黎吊儿郎当的笑，完完全全一个不良少年的坏笑。
柳芸见此扶额：“你打算cos谁？受刺激了！”
云黎点头：“我打算cos灰崎！！不良少年什么的，听起来很叛逆，正好我最近不爽了。惹到我格杀勿论哟亲~看你我熟人给你打个折十五折好了~”
“呸杀我我还要付钱给你？话说那十五折是个怎么回事！末尾的‘亲’你以为你淘宝卖家啊！”
绿间无视正在进行诡异对话的两个人，站起身打算回房间，后领却被就在他起身转身的几秒中来到他身后的云黎拎住。
云黎换上了那粉红头尼桑的笑：“正在听我说话呢就跑掉~虽然体育我其他白痴，但是跑步我可不会轻易输掉的~别想给我逃臭小鬼~”
她的眼微微睁开，本不应是蓝色的光从她眼里泄出：“私自跑掉？还没有小征乖。再有下次杀了你哦~不，解剖你哦~”云黎的理想是做个法医。尸体什么的，最有趣了不是么？~
那种眼神中透露着渴望，好奇，以及威压。
绿间觉得，自家队长一定很辛苦。比自己还要辛苦很多。难为队长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了……一定多次想要崩坏了吧……
云黎斜视着绿间，带了蓝色美瞳的她的眼睛在绿间看来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他如芒在背。
柳芸迅速从云黎手中抢过绿间，把他抱在怀里看着她，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摆出一副护着他的样子，嘴角的抽搐泄露了她的无语：“小皮尔……那美瞳你啥时候戴上去的？而且解剖也不能解剖活的人类吧？！话说你有变态倾向吧？！你是那个爱没有头的黑机车的青蛙医生的妹妹吧？！”
“呵呵~”云黎笑着不肯作答。她只不过是中二病犯了而已。她讨厌别人听她话听一半的跑掉。这个别人指她所知道名字并且可以对号入座的每个人。那种不知名，不记得长相的人不在“别人”的范围内。那只是空气。……许谋之会哭的，真的。
绿间感觉到了，柳芸刚刚听到云黎笑时身体一瞬间有点绷紧。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绿间有些不明白。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女生是表情属于那种面部变化但并没有表露出内心真实感情的人，除了她现在的笑意未达眼底，但是有什么好害怕的么？难不成会被杀人灭口不成？
柳芸她本人很清楚，绿间他们的存在完全不符合正常规律，而且除了她们也没有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更何况云黎并没有把他们当做人类来看，而是作为奇异生物。
这就导致云黎对他们极奇感兴趣，感兴趣到想要解剖他们。
早在遇到他们的时候云黎就说过想要解剖掉他们。
这从来不是玩笑。
云黎这个家伙，从小到大玩笑开得屈指可数。她说的，是实话。
也许如果一开始掉入云黎奶茶里的不是极度危险的赤司征十郎而是其他人，估计此时他们已被按在桌子上研究了，还是肢解的那种。
废话，谁看到一个二次元的人，而且还是会长大的五厘米却没有好奇心的？
云黎对于奇怪事物的好奇心更强，所以解剖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杀了不算人的东西，她的内心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更何况她中二，压根就无所谓死不死这事。在她眼中他们并不能完整的算作“人”。就算解剖了说出去也没人信吧？例如你对其他人说“我杀了奇迹”……谁信啊？？！！估计别人会笑着回一句“我还杀了白花花嘞！别傻了孩子，看漫画白日梦做多了吧？”这样的话吧？
所以，只要云黎想要做，她就真的有可能动手。
云黎眯眼看着柳芸把绿间抱在怀里紧紧的，无视绿发小人的挣扎，眼里带有提醒她别做得太过的意味。
她耸肩，朝沙发走去：“放心。小柳芸在意的话，我还是不会做什么的。”虽然米多利在她眼里并不属于人类范畴，也就是说她怎么动手都无所谓的那种。可是可惜，看样子她的好友似乎非常紧张她是不是会动那小子啊。
她再怎么中二，她也是关心朋友的人。她冷漠。没错。但是那只是针对她不认识的人而已。柳芸可是被她划入“死党”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她不会去动柳芸所珍视的东西——即使她真的很感兴趣。
柳芸这才微松一口气，还没等她脑子转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她怀中的绿发正太不干了：“放我下来！”
柳芸顿时来了恶趣味，抱着绿间不撒手，嘴角是挑衅的笑容：“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小样？还敢不理我发我脾气？你果然活腻了。男生就应该大度！你原谅我一下你是会怀孕么？还是会被别人【哗——】？”
绿间：“……”
绿间受到这种语言的洗礼已经很长时间了，自从他被柳芸纳入到接受并承认的范围后他天天可以从她口中听到限制词……一天不说他就怀疑这孩子发高烧了……
云黎则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一切。
柳芸还在唠唠叨叨：“小绿箭你就是个傲娇，多说点话说句原谅我说句没关系你是会被你们队长给【哗——】了么？果然小绿箭你一辈子都是个受。傲娇这属性只配做受！万年总受的那种！”
很好。云黎笑容更美了。看来这两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照这事态发展下去她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
只不过……她打算让事情发展得更加有趣一点，趁着柳芸说得正欢绿间听得正无语时，伸手一推。
看着两个人互相瞪大的双眼，她拎起书包，跑了。开玩笑，她这个“罪魁祸首”留在那是打算等他们清醒过来被分尸么？
她做了什么？很简单。推得柳芸脚下一踉跄，抱着绿间的手就这么松了松，整个人朝前摔去，连带着绿间一起压在身下。很好，嘴对嘴。
多有趣的一幕啊。云黎可是想要把这种事从电视里搬到现实生活里来很久了。可惜一直没能实现。现在目标达到了云黎的心情特别好，于是她就没有再计较两个人刚刚吵得欢无视了她的事情。
现在，回家！
哈？你说做饭？那是什么可以吃么？
夏天燥热的空气扭曲了眼前的景象，看得有着不太清晰。
只不过……像是想到什么，她的表情沉下来，随后散发着冷意。
这太阳已经落山的夜晚，显得有着冷了。
她顿住脚步，看向远处彩光交错的霓虹灯，比白天还亮的城市人来人往，车子在道路上飞速行驶。云黎觉得，她离他们有些远。似乎这个距离还在扩大。
可是不论如何，齿轮已经开始旋转，谁也无法停下它了。
她加快了步伐，显得有着急切。她想回去，找到归属感，这样就不会感到离这个世界太远了。
很快，她小小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这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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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黎回到了家，开门后在客厅里并没有看到赤司的身影。走进了房间，视线从书桌上扫过，嘴角的弧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抿得紧紧的嘴唇。
她不知如何描述现在复杂的心情。因为起伏不定的心情，她的心脏跳动速度不自觉的加快。
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刺痛从心口处传来。
呆愣的站了一会，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该待在门口而是应去寻找那个红发的孩子。
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紧张。
她立刻转身，准备去其他房间看看，一扭头，撞上了一个坚硬单薄的肩膀，差点摔倒。
一只手臂环过了她的腰，避免了她的后仰。
她抬头，红发少年微微低头看着她，左金右赤的眸子清澈无比，有着她稍稍瞪大眼睛的样子，唇角扬着淡淡的弧度，身上散发些许清冷的味道，相比这个年龄其他男生要瘦弱些的身子支撑着她不让她摔倒，手扶着她的腰，手掌传来微热的温度，身上穿的是她无比熟悉的在动漫中看了好多次，还做过一次相似的迷你的衣服的——蓝白相间的洛山校服。
“……小，小征？”云黎迟疑的叫出了这个名字。她有点不确信，那个长相清秀的红发少年，就是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的小征。
红发少年把她扶正，放下了手，嘴唇微启，和夏目一样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带有王者的风范：“赤司征十郎。”
没错。
他不是小征。
他不是那个被她提溜起来的五厘米小人。也不是那个被她照顾的小孩。
他是赤司征十郎。洛山高中篮球部的现任队长，赤司征十郎。
“……”云黎看着他，眼中带有一些陌生。她熟悉的是“小征”而不是“赤司征十郎”。
那张在电脑屏幕上，在动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脸，没怎么变化的表情，以及他代表性的红发和异色双眸，所有的特征都指向一个方向——赤司征十郎。
毫无疑问，是他。
那个她通过动漫来了解的，赤司征十郎。
他沉默不语，低头注视着这个比他矮了一点的女孩子。她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情绪波动。
她明白，一旦他恢复，他们之间就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所以她不想他恢复。一点不想！
这种想法很自私。她清楚。但她不在乎。因为她只需要这个孩子就够了，其他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个孩子让她有种不愿意放手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心情轻松，因为对他的完全信任，他有能力处理好一切。他是值得跟随的人。在他身边，就有一种归属感。
这个孩子很优秀。所以云黎也在努力，想要能够有能力站在他身边。
他打球，她可以看着做记录而不是手足无措；他学习，她可以跟着一起互相探讨；他不舒服，她可以在一旁照顾不会慌张。
她真的在努力！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不再是那个“小征”了。他散发的是她不太熟悉的气场。他是洛山的队长。她讨厌不属于她的他。
红发少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嘴角，左手抬起，那精致的沙漏在他的手上，紫沙堆积在一起，手指让沙漏微微倾斜，沙子漏到了另一边，修长白皙的手指配上紫色的细沙，很美的一幕，可是云黎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她有着恍惚，看着沙子的滑落仿佛看到了时光的流逝。仿佛看到了那个被称之为“命运”的齿轮在转动而且越来越快，势不可挡。
她盯着赤司，不说话。
少年缓缓开口，温柔的声线一如既往，和儿童时没啥两样，只是比以前大了一些：“云黎，我的命令，谁也没法违背。”他是赤司征十郎。不是小征。他不会永远待在这，他会离开。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暗示她不要再叫他这名字，这是命令！否则就算违背她的命令！
想违背？可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战胜他再说！
所以，他若想回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没有！
第一次，云黎在这明明是初夏的气温中感觉到了刺骨寒意。
“小征”两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堵在了嗓子中。她眼睛里蒙了层薄薄的水雾：“赤司君……”
她看着那少年没有波澜的眼神，她知道，赤司征十郎不再是属于云黎的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属于过她。即使他说过“我同意”也是一样的。
她闭了闭眼，捏紧了口袋中的手指，不再与面前的少年对视。
果然，她还是讨厌任何失去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千万条虫子爬在她心里的伤口上。
她的心仿佛在说：“好痛……”
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比讨厌赤司看着她冰冷的目光还要讨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章十八.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