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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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羽要比平时来得晚些，他把车停放到朋友家里，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担心他过早地在街上现身，父母会要发现他。
他和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半坐半躺在床上聊天看电视。不同的是，幺妹没有那么快就睡下去，她把头倚在他的怀里，唧唧咕咕说些在他听来傻傻的话。
“我们交往了这么久，你爸妈知道吗？”她把头偏过来问他。
他眼晴一直盯在电视屏幕上，没想到幺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慌忙答道：“可能知道，可能又不知道。”
“这是什么话？”幺妹有些气恼，离开了他的怀抱，气鼓鼓地说：“什么是可能？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啰”
她和谭羽的关系已到了这个份上，但她还没有以他女朋友的名义到过他家，他也未曾以男朋友的身份拜访过她父母。按当地的习俗，他应该先告诉他父母，征得父母同意，然后再到她家里走一趟，拜见她父母。见了她父母后，如果她父母同意他与她交往，她再到他家去，或者履行订婚手续。这些程序一走完，两者的关系就向公开了。
但谭羽说的又是实话，他晚上总往缝纫店跑，他父母是知道的。但他又没告诉过他父母，他在与幺妹恋爱，因此又可以说他父母不知道，或者说他父母可以装作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向你父母说呢？”幺妹又问。她想，她与他交往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要履行相关手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应该向双方所有的亲朋好友公开。
谭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三个姐姐谈婚论嫁时，父母的原则是，只要她们自己中意，他们就不反对，就竭力促成。但他是儿子，而且还是家中的独子。加之他家生意做得早，赚了不少钱，在这方圆几十里内算是富户，因此对于他的婚恋，他父母是看得很重的。她母亲就曾当着众亲友的面说：“谭羽找女朋友，我是要过目的；女朋友最后能否成为儿媳，那是要经过我点头的。”听听，她母亲是要指人为婚，这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已相差不远！因他母亲有言在先，因此在与幺妹的交往中，他心里总是有些害怕，担心某一天，他和幺妹往他母亲面前一站，母亲的象审视贼人一样，把幺妹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他们是认识你的”谭羽在给自己打气，“过两天我就和他们说。”
“你要尽快啊”
“我会的”
幺妹的眼皮又在打架了，身子又在往下溜。谭羽关掉电视机，紧随其后，也溜了下去。
一切程序照旧。不同的是谭羽没有像往常一样，程序完了就走人。而是起来上了一趟厕所，又回到了床上。
幺妹随后也上了一趟厕所。
幺妹是抱着他睡着的，她的头枕在他的臂膀上，谭羽看她睡得那么香，那么甜，嘴角还不时透出丝丝笑意，有些酸痛的手也没敢动一动。
房里的电灯始终亮着，谭羽没有睡意，他在苦苦思索，如何让幺妹在他父母面前顺利过关，如何让幺妹由他的女朋友转身为父母的儿媳。母亲是个挑剔的人，如果她不认可幺妹，那就麻烦了，而且麻烦还不小。幺妹是个好女孩，他不想失去她！
幺妹翻了一下身，她的头离开了他的臂膀。
她平躺在那里，他紧挨她睡下，试图拥住她，她却突然翻了一下身，把胸腹对着床面，扑身在那里。
他坐起来，试着去扳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把她扳过来，还没有稳住，她又翻了过去。
幺妹害羞！自她成年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身子，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
他再次把她扳了过来，她又翻了过去！扳过来，翻过去，大概翻了五六次，她才躺在那里不动了。
他不明就里，手忙脚乱中，不知在那里擉了一下，也许是弄痛了她，她轻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晴，“把灯关了唦。”眼睛即刻又闭上了。
他没有伸手去关灯。明亮的灯光下都没了方向，黑灯瞎火的不会闯上暗礁！他现在就像一只船上的舵手，在茫茫大海中，正在寻找停泊的港湾。
他在苦苦的寻觅着，寻觅着，似乎看到了希望，于是奋力一搏，却原是礁石！
她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他跪在床上，把她的身子挪到了床的那头。她的两个小腿是慢慢弯下去的，最后悬在了床边。
他下了床，站到地上，靠在她的身边，他还在努力地寻觅着，虽深受挫折，但信心犹在，希望就在前方！
这次，他不是奋力一搏，而是小心试探着，试探着…。船，终于缓缓地驶进了他期待的港湾….
只听汽笛一声长鸣…
… … … ….
房里的灯一直亮着。屋里静悄悄的，他和她躺在那里，直到气息完全平缓下来。
谭羽下床欲去厕所，幺妹在那里穿衣服。他从厕所回来，脚刚一迈进来，就看见幺妹抓了床单在那里看。
“你快过来！”她站在那里对他惊叫。
他跑步过去，她把床单推到了他面前，“你摸摸！”
他用手捏了捏床单，感觉湿湿的。他要她把床单铺在床上，床单是深红色的，昏黄的灯光下，眼晴看不到什么。他弯下腰，围着床铺把整个床单仔细摸了一遍。
“这是为什么？”他大惊失色，床单一大块都是湿的。再抬起手，把掌心对着灯光，手心手指都是红的！
女孩第一次会要出点啰嗦，这点，她是知道的，但为何啰嗦出的这么大呢？但她来不及多想，随手扯下床单，对他说：“赶紧把它洗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师傅，床单上湿了那么一大块，师傅明早来了，到了睡房，无疑会看出什么的。
他把洗好的床单晾到了厨房后面的院子里。进门时，他发觉她似乎有点不对劲，“你看你身上！”
幺妹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裤衩，她低头一摸，也是湿湿的！
她赶紧换了一条短裤，又把换下的裤衩洗干净，晾到了院子里。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总感觉还是痛痛的，而且是那种刺刺的痛，钻心的痛。她一摸，刚换的短裤又是湿的！
她把那条短裤洗了后，没有急于换上短裤，而是从箱子里寻出卫生巾，戴在了身上。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用应付“月事”的方法，应对身上这一突发事件！
谭羽说他也睡不着，感觉那里火辣辣的。
两人一夜无眠。
师傅一早来到店里，见幺妹从睡房出来，身子一歪一歪的，便问：“幺妹，你没病波？”
“没病呢”。
师傅没再多问，折身进了厨房。
幺妹坐在那里，踩动了缝纫机。
“幺妹，今天你就不要做事了，回家去吧”师傅烧好了水，从厨房出来，“你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师傅已看出端倪，但她不想说破。是的，她是提醒过幺妹，但她也年轻过，也恋爱过，热恋中的男女要出“问题”，那是门板也挡不住！她的一句提醒又岂能能起到阻止的作用。
幺妹下午回到了家里。
她不能和父母谈起谭羽，他想，她和谭羽的事，首先应该告诉大姐。
“你也真是，还没履行任何手续，就和人家滚到了一起。”
大姐笑骂她。她到了大姐家，晚上和大姐睡在一张床上。
“我心里喜欢他！”
“喜欢就要这样啊。” 大姐有些气恼。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过多地责备幺妹。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也都有懵懂的时候！何况他们还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大姐，为何会出那么多血？”
“什么血不血的？”大姐一头雾水。
“就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出了蛮多血？”“是啊，出了好多好多，现在我还戴着卫生巾，下面还在渗血呢。”
“你们两个蠢宝！”大姐坐了起来，双手捶着自己的大腿，“他也太蠢了，不明就里，鲁莽行事，肯定还伤了你别的地方。”
“你有什么打算？”见幺妹半天不做声，大姐问了一句。
“我也不晓得，心里没底，我就是来问你的。”
“要赶快履行手续，过几天你把他带动我家来，我与他谈谈。”
“好啰，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