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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小心思 ...

  •   一番温存之后,陵容方才为雍正换上常服,又让林夕传膳,膳食很快便端上了,宫人云袖流转,几动翩翩便将手上的食物一一搁置好了。
      因着皇帝在此处用膳上来的食物也大多照皇帝的标准做的,由传膳太监一一用试毒牌试毒之后,二人方才坐下用膳,与皇上同桌吃饭,方的由皇帝先起筷,皇帝伸手夹了一块黄焖鸡肉放进了陵容的碟上。
      陵容微微停了停,抬头看了一眼雍正,面上便含羞带怯的笑了笑,又抬手夹了一块如意卷给他。
      雍正并不喜欢这个菜,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还是给了她面子,伸手夹起那块如意卷尝了一口。陵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小心思,于是也便再没有将筷子往那盘如意卷伸去。
      午后,皇帝还要回到九州清晏批阅奏折,陵容也不强求,与雍正说了几句情意绵绵的话,便将他送出了出去。
      陵容向来少有午睡的习惯,但是日头猛的很,又不能出门,便随手画了几个花样,打算借着绣着些荷包、手帕打发着时间。
      渚寒站在陵容的身后,用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因着夏日闷热,让人犯困,屋中静静的到没多少人说着话,只是屋外的蝉鸣扰人清静。
      陵容见屋里的服侍的奴才面上都有几份倦怠之意,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渚寒和林夕伺候着便好了!”
      众人没有多想,也便纷纷退了出去。
      陵容画了很久的花样,眼睛也有些疲累了,伸手揉了揉眼睛,渚寒看她这幅疲倦的样子,便劝道,“小主都画了这么久了,要不先歇息一会儿,喝口茶再继续画!”
      见陵容还没开口回答,她便让一直站在门口的茶水宫女,奉上了碧螺春,陵容看了一眼茶盏,抬手端起了茶汤喝了一口,“今日这茶汤很是清冽,倒是十分合这个时节饮用!”
      林夕面上笑意,称道,“也就只有净琮姑娘细心,才会泡出这么合小主心意的茶汤,说起来也是小主会调教人!”
      陵容面上笑笑,淡淡道,“姑姑不必这样夸奖净琮,那丫头也就手艺好。”林夕也知道自己一丝失言,这话却真真拍到马屁股上了。
      渚寒一直若有所思,手上扇子也轻一下重一下的扇着,陵容面露疑惑,抬头去看她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
      渚寒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几次,也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口,陵容也知道她介意林夕,想了想也没将林夕指使开来,淡淡道,“我记得你一向有一句说一句,今日怎么就如此吞吞吐吐的,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说的吗?”
      渚寒见陵容没有要将林夕支开的想法,动了动唇,又斟酌了一下,方才道,“恕奴婢冒昧,只是小主,奴婢一直想不通,为何小主不和皇上说今日在皇后那里发生的事?”
      她面上隐隐带着怒意,想来今日那些妃嫔的开口已经让她有些恼了,但想来最让她生气的事应该是陵容的不言语,“那些人说话可难听了,字字句句都像在影射着小主得宠,阴阳怪气的!小主,往日倒是聪明的很,但是怎么今日反倒不言语了,平白受了委屈!”
      陵容挑眉看她一眼,笑道,“那你觉得你家小主小主该怎么做?反唇相讥,有没得什么好处,还浪费了口舌,再者她们既然开了口,便有一箩筐的话等着我,我干嘛要赶着让她们骂啊?”
      “可是可是,皇上来了,小主为何不和皇上说?”渚寒面上任由不甘之色,倔着性子,反驳道。
      “说,我该说些什么?”陵容语气也有些冲起来了,虽知道渚寒是关心着自己,但是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还是隐隐带上了怒意,“说我得宠不知天高地厚吗?说些不懂规矩的话,让皇上厌弃吗?你向来机灵,怎么还不懂得忌讳?”
      “皇上看着很是宠爱小主啊?”渚寒被陵容这一番反问,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软下语气,咬了咬唇道。
      “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句话古来就有,今日我可以仗着宠爱胡闹非为,日后失了宠爱又该如何?”陵容顺手将手上的茶盏搁到了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林夕敛容收色,劝解道,“渚寒姑娘也别和小主倔,小主也是为你好,小主也莫要恼了渚寒姑娘,渚寒姑娘也是为小主抱屈。再者以奴婢看,皇上也甚是喜爱着小主的,方才吃饭的时候,皇上尚未尝到第一口,便夹了菜到小主的盘中,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也就看见过华主子能被皇上这样对待了!”
      陵容听了她这一番劝解,心中的郁气微微散开了些,一时也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我自己清楚,皇上之所以会对我另眼相待,未必是因为真心喜欢我,大半的原因还是我的父亲!”
      林夕有些不明白,渚寒也想不通,面上也带上了疑惑道,“可是,皇上不是因为小主,方才放了老爷吗?否则为何小主一被宠幸,老爷便被放了出来!”
      陵容无奈的摇摇头,叹道,“这便是帝王心术。瞧着是因为我得宠,方才对父亲多加照拂,只是这照拂未必是因为我。至于之所以为何如此,不过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林夕心中顺着陵容的所说一想,心中狠狠一震,原以为皇上能坐上这个位子多半是因着太后受宠的关系,现在看来最是深不可测的之人还是那身居上位之人。
      渚寒虽有些不懂,但也听的出陵容受宠绝非皇帝真心喜爱,而是因为小主的父亲被皇上看重,若是老爷失了地位,那小主也将变得岌岌可危了。
      陵容不再开口,执起笔,继续纹着花样,窗外一个身影闪了闪,陵容面上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着纹样,只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林夕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当然也看见了陵容的这个小动作,面上不露,只是心里暗暗思忖着。

      “夏刈,她当真是这么说的吗?”殿里空阔,门边两处搁着冰块,薄薄的水雾在隐隐萦绕在其上,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开口道。
      开口之人正是这大清的掌权人——雍正帝,他随手拿了本书,闲散的坐在软榻上,有意无意的问道。
      “是,奴才不敢胡说!”夏刈跪在冰凉的大理石石上,低着头看着拼贴的十分齐整的五彩蝙蝠掐丝地板,不敢抬头看他。
      “她倒是看得清,果真技艺出色,演技如此之好,我倒是差点被她骗了!”雍正伸手翻了一页书,语气不明道。
      苏培盛听出了他隐隐的怒意,想到那日跟着小厦子在御花园看见的那一幕,心头默默思忖着,面上讨巧道,“皇上,奴才斗胆说句冒犯的话,以奴才看逸小主对你未必全然是假的。只是,七分真,三分假罢了!”
      他这么一说,雍正倒起了兴致,挑眉看他,问道,“为何如此说?你这奴才向来乖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培盛呵呵的接下了他的话,笑道,“若是按着夏大人所说,逸小主既然想清楚了皇上的想法,又为何要将心里的想法吐露出来!”
      雍正脸上的兴味愈发重了起来,面上带上了几分兴趣,“她知道?”苏培盛垂首回道,“逸小主,不但知道,而且也看得清楚!”
      “这倒有趣了!别的女人那个不是拼着命要夺着朕的宠爱,反倒是她如此淡然,瞧着也甚是有趣!”雍正搁下手上的书本,抚掌道,仿佛是在看见一件新奇的玩意似的。
      “逸小主,远比安大人聪明,倒是与那日进宫的安夫人有的一比!”苏培盛随着他的意思,奉承道。
      “的确,安氏养了一个好女子!”
      雍正想起那日穿着命妇服饰端正的跪在他面前,字字句句戳心,虽然面上没有泪,但是看着她这样一句一句的控诉,他隐隐也看见了当初佟母妃在八格格夭折那日的样子,一样没有哭,但却让人觉得悲痛万分。
      想到这里,他的面上有些微冷,当年佟母妃有孕之后,便没有原本那般宠爱着他,倒是有些生疏了,叹了一口气道,“聪明的女子向来难掌握!”
      苏培盛不知道皇上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又变得如此阴沉,“奴才看啊!皇上不是已经掌握住逸小主的弱点了吗?”
      “嗯?为何?”
      苏培盛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喜怒,面上更加敛容收色道,“逸小主是个重情的人,安大人前脚才进了狱,逸小主后脚便和皇上遇上了。先不论别的,光是这孝心,便已经很难得了,只要皇上手中一直掌握着这张底牌,就不怕逸小主难掌握了!”
      “听你这样一说,即便她算计得百般,朕似乎也仍能抓住她的把柄!”雍正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苏培盛心中一惊,笑道,“皇上自然英明!”
      好在雍正也没与他在这些枝末小节上纠缠,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扭头做着自己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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