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流月系列之枫之四月〗南流春风少年君》九色X释迦

8、NO.8 父辈（1）

　　流川枫被抬出了场外，刚抽过筋的右腿还处于僵直状态，不住的发抖。他浑身冒着汗，但还是穿上了外衣，闭着眼睛靠在体育馆的墙边，懊恼又无力。
　　球场上的南有些心不在焉，打球的间歇总是会朝他那边望两眼，被迫离场的滋味他明白，可是流川的表现太过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让人担心。
　　中场休息的空当，南来到流川身边，却不晓得该说什么，他忽然想到他穿得过多的衣服，想到他过长的热身时间。
　　“总这样么？”他问他，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蹲下身子揉了下他的小腿，得到的仍然是颤抖。下半场他能上么？就像那次他肿着一只眼，不也仍然固执的上场了么，然而南自己都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没了他的赛场，有些索然无味……
　　那天的比赛，丰玉赢了五分。
　　离场的时候，南拉住了还有些拐的流川枫。
　　“一会，有时间么？”他问。

　　流川又一次把自己裹成了个面包人，他们又一次来到体育馆，只是此时这里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有些孤独。
　　第一场比赛让人心情不太好，这样的意外让湘北的队员们也忧心忡忡，南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关心流川，只是他们似乎不太懂得怎么和他交流，其实自己……也一样不知道，只不过他比较乐于尝试，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流川的沉默和冷场——就像现在。
　　他扭头看着他的样子，看不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更合适，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更好，想要从表情上体察他的内心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等他主动开口似乎也不太可能。南觉得自己又一次得靠碰运气了，和流川在一起就是这么神奇，除了篮球，一切都是要靠运气的。
　　“腿抽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南的声音在体育馆里荡漾开，甚至还有些回响。
　　那个人不说话，却垂下了眼皮。看来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南猜测着。
　　“没有做过检查么？”南又问。
　　还是不说话，却叹了口气。看来是查过了，无果……南继续猜测。
　　“我……能帮忙么？”南觉得自己都有点死皮赖脸了，不过他乐意，他觉得能做点能帮到流川的事儿，死皮赖脸也值得。
　　流川枫仍然不说话，却扭头看他。
　　“中医……有办法么？”
　　谢天谢地，南忽然笑了：“你总算是说话了！！”他像是替自己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
　　“去我家吧，也许我爸有办法！”他站起身，拉着流川的胳膊，“怎么样？能站起来么？”
　　“别婆婆妈妈的！”流川生气的甩掉南的手，站起身来，虽然还有点疼，但是也不至于让人扶着。
　　听南这么说，流川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他对南莫名的充满了信任感，就像先前他给他的药膏，立刻就把内心的不安打消了一大半。他觉得南一定有办法。虽然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南的家外面是南龙生堂总店的店面，穿过药房，才是他家。
　　总店不论是规模还是装修都不如分店，更简约也更朴素，却沿袭着古香古色的风格，是另外一种低调的雅致，虽然并不起眼，顾客却不少，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但还是有来看病的患者。
　　“看来我们得等一会了，爸爸这边有患者……”南悄悄的对流川说，“稍微回去晚一点有关系么？”
　　“我请过假了！”流川看了看还有些忙碌的药房，“不是药店么？”他有些不解，在他的脑子里，药店就是卖药的地方。
　　“这个啊！我爸好像还是个挺厉害的中医，有很多人都找他治病调理，而且你也知道啊，这边还有中医理疗的服务，有很多老人家和运动员都愿意来做理疗和按摩。”
　　“哦……”流川抓了抓头，还是有些迷惑。这时边有人叫南的名字，说是他爸爸已经不再接诊了。

　　南的父亲四十多岁，乌黑的头发和他的人一样精神的站立着，表情有些严肃，甚至南在他面前也一点都不敢造次。
　　“听说你带朋友来了？”南爸爸的口气不太友善，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带不回什么正经朋友。
　　“恩……是一起打篮球的朋友，他有些问题想要找您……”南有点冒汗，他知道父亲对于自己的信任感已经少得不能再少了。
　　“进来吧！！”这位父亲很无奈，虽然他很气愤自己儿子的没出息，但是至少在他朋友面前，他不会折孩子的面子。
　　不过这次他带回的朋友似乎真的和以往不同。当流川枫走进屋子，对他行礼之后，他对这个中规中矩又不多话的孩子充满了好感。
　　“他叫流川枫。”南很拘谨，看来平时父亲对他的管教还是严格的，也许也正是这种严格，才使得他在外面显得很叛逆。
　　“流川？？？”南的父亲皱了皱眉，但旋即恢复了平静。“听说你有事情要找我？”他看着流川，看得很细致，仿佛正在他的眉宇间寻找着什么。
　　“是……我冬天的时候小腿总是会抽筋，所以……”对于对方的打量，流川有些反感，并不是害怕别人的关注，而是那种近乎是挖掘一样的眼神让他觉得很难受。
　　“那么有没有细致的做过全身检查？”
　　“有，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么……是寒凉体质么？”
　　“恩……我爸爸曾经这么说过……”
　　“你爸爸？你爸爸是学医的么？”南的父亲有些惊诧的问。
　　“是……”流川如实回答。
　　南爸爸让流川把手拿过去替他把脉，约摸一分钟左右，他仿佛有了结论。
　　“寒凉体质，加上冬天乳酸代谢能力差，所以冬天运动起来才会容易腿抽筋。”
　　他的话流川并不太懂，不过似乎觉得很对症，而且听对方的语气应该是有解决办法的。
　　“如果能用中药调理，然后配合中医理疗的话，应该会有所缓解，至于根治，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就是有办法喽？”南在一边也觉得很高兴。
　　“不过你可以坚持长期治疗么？这个可是不太容易啊！”南的父亲笑了笑，“你家住在哪儿？到这边来方便么？”
　　“我家在神奈川。”这个问题让流川也有些为难，神奈川到大阪，不是很近的距离。
　　“神奈川……”南父亲又一次皱了皱眉……
　　“不过，请您让我尝试一下吧！”流川用一种很坚定的眼神看着南的父亲。
　　“恩……这样吧！你只要自己负责路费就可以了，至于医疗费用，我可以给你免掉，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免费？条件？”南有些吃惊，以往父亲也会适当的减免医患的医疗费用，但从来没有免费过，而且也从来没有向自己的顾客提出过什么条件，这样很反常吧？！南觉得有些不安。
　　“您请说……”流川此时也仿佛有些不安。
　　“在这里治疗的事情请不要和周围的人说，即使是你的父母也不可以说！能答应么？”

　　屋子里变得安静了，南和流川相视了一下，对于这个要求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