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墨铭煜

7、史迁

　　“萧先生，不好了，司马大人今天上早朝的时候惹怒了皇上，现在皇上下令把他关到了牢里。小的估计司马家的人都逃不了干系。您不是司马家的人，就收拾收拾离开吧？”正当萧雅喝茶的时候，一个仆人冲了出来急忙说道。
　　怎么又是收拾东西离开？在高渐离那儿是，在司马迁这儿又是。自己就这么像胆小的人吗？
　　“我不走。你们家大人现在在哪儿呢？我要去见他。”萧雅冷静的说。
　　“现在？估计已经在牢里了，您要去见他？”仆人急忙的问。
　　“恩，是的。”
　　“那您还是带着一些银两吧，司马大人惹怒了皇上，而您又不是什么权贵之人，估计要好多钱才能见到他的。”
　　“恩，谢谢。”萧雅边说边起身离开。

　　那个仆人说的没错，司马迁犯的是重罪，萧雅进去大牢没有少破费。
　　萧雅跟着狱卒的脚步走在通向司马迁牢房的路上，潮湿、阴冷，是萧雅的第一感觉，没想到古代的牢房环境会这么差，萧雅不禁为司马迁的前途担忧了起来。
　　“到了，赶紧的啊。”狱卒停下了脚步，大声喝道。
　　萧雅顺着狱卒的手，抬头。昨日风流倜傥的人成为了阶下囚，往日的一身锦衣已经换成了囚衣。“司马大人，你没事吧？”萧雅急切的问道。可是蹲在地下的人好似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你快让我进去啊！”看到司马迁没有反应，萧雅急了。
　　“吱~”牢门一开，萧雅就冲了进去。
　　“他说，要么死，要么自宫。”司马迁抬头看了一下萧雅，无力说道。
　　这个结果萧雅是知道的。可是，突然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选择自宫，萧雅甚至想劝他选择死，那样至少心里可以好受一点吧。
　　“你知道当年我父亲死时的愿望吗？他希望我可以有一部流传千古的史书，为司马家争光。而现在，我好想不顾一切，一死了之，这样我也称得上是一位忠义之人，不必遭后世唾弃。”司马迁缓缓说道。
　　“那就。。。”萧雅话到口边，突然想起那位老者的话，不能改变历史。于是，就没再开口。
　　“我与李陵，素来不是好朋友，彼此的好恶不同，所以未曾在一起喝酒。然而，我观察李陵的为人，的确是一个奇士。他孝顺、忠义、谦和、甘居人后、常想奋不顾身地去排解国家的急难。他这些长期养成的好品德，我以为有国士的风貌。况且在他变节之前英勇异常，杀敌上万，而皇上仅凭他这次失利，就确认他是一个坏人，这是不公。所以，我不愿。。。”司马迁之后缓缓道来这么一段话。
　　“再说，西伯是一方诸侯之长，（却）被囚禁在里；李斯是丞相，备受五刑的处置；淮阴侯韩信是王，却在陈地被戴上刑具；彭越、张敖都曾高坐在王位上称孤道寡，（后来）又都被捕入狱；绛侯周勃诛杀吕氏党羽，权力之大超过了春秋时期的五位霸主，后来被囚禁在特设的监狱“请室”之中；魏其侯窦婴曾任大将，后来也穿上了罪人衣服，手、脚、脖子上都加了刑具；项羽的大将季布，后来剃光了头，以铁圈束颈当了朱家的奴隶；灌夫曾在拘留室里受到侮辱。这些人都身居王侯将相的地位，邻近国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声，一旦有罪受到法律制裁，而不能自杀。落入微尘一般轻贱的境地，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怎能不受侮辱呢？我司马迁今日为此受腐刑，日后著史书流传千古也算对的起自己了。谢谢你司马迁想通了，明日去接受腐刑，为了历史，生命尚且可以不顾，何况。。。”司马迁说道。
　　“司马大人的胆色令萧某佩服，今日受教了，那萧某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