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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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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时,来仪动了动有些麻了的身子,扶着塌才站稳了身子,瞥了一眼还安睡的北疆王,悄悄的往外走。
在来仪消失在屋子里时,北疆王松开了手中握着的锋利匕首,唤了人梳洗。
来仪因为呆坐了半夜,腿麻得难受,走路有些自然,再加上后半夜没有睡,眼下青色乍现。
但是她这副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却是承宠过头了表现,特别是脖颈处那明显的吻痕,更加落实了她已然成了北疆王女人的事实。
刚刚踏进院子,来仪就遭遇了最沉不住气的高氏。
高氏瞧了一眼来仪的模样,讽刺出声:“这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今日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来仪妹妹好手段!”
来仪几乎一夜未眠,哪里还有心情听高氏的挖苦讽刺,便不发一言的错身而过。
高氏见来仪漠视的态度,心下更加恼火,遂而故意伸出脚,踩住了来仪的裙摆。
来仪一个趔趄,发虚的身子扑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少许,面色虚白,额上有汗水冒出。
琴儿刚刚抬步,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一暗,又退回了屋子里。
让来仪小姐吃吃苦头也好,让她明白就算你不争,别人同样不会放过你。
而,院子里的姚氏,苏氏,秦氏三人皆抱着看戏之态。
半晌,来仪才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高氏一眼,明眸微睐,柔媚中锋锐猛绽,劈面顿生凉意,高氏生生被吓住了。待回过神时,来仪早已经进入了房间。
来仪心下凄然,只怕今日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来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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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来仪姑娘在京都的事情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无迹可寻,也无任何与高大人来往的痕迹,只知她在圣上登基后依旧留在圣上的故居王爷府邸,并未跟着圣上一起入宫,待遇颇好。”李青铭蹙着双眉,心下对这个来仪戒备更甚。
“姚氏是罪臣之女,当今圣上登基大赦天下才得以苟活,苏氏是王丞相的义女,高氏和秦氏都是县丞之女,不过,秦氏心仪之人似乎是当今圣上。”
北疆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高大身影被清晨的阳光染透,俊秀朗然。他来到窗前,热风拂面,束在头顶的发丝随风缱绻,锦衣挺括,腰间宝剑闪烁着冷光。
他目光深邃悠远地望向远方,高大的院墙还有碉堡遮挡了他的视线。
从军二十年,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恣意畅快,每一步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的。
所谓功高盖主,不过是自己没本事却嫉妒别人的才能罢了!
因为强者从来无所畏惧!
如果他要反,当初先皇驾崩时,手握重兵的他就反了,岂能容他一个小儿坐上龙椅。
北疆王忽然忆起圣上年幼时曾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眶不让他离开的模样,心下不觉怅然。
圣上登基五年,叔侄两人的疙瘩却越结越大。
他不相信他的忠诚,他亦不敢轻言交出兵权。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交出了兵权,他可以罔顾自己的性命,可是跟着他那些忠诚部下呢?皇上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他岂能害了那些忠诚之人的性命!
李青铭看着北疆王眉宇间浮起的疲惫和怅然,低声道:“王爷,可是累了,不然休息.......”
北疆王收起脸上的怅色,道:“艳儿此人可查清楚了?”
“在圣上还是王爷之时曾有一宠妾名为艳姬,据说这艳姬人如其名——艳压群芳,圣上曾专宠于房,不过后来却无故自杀了。几经探听,暗桩探来消息,这艳姬自杀时,已有一月身孕。”他们不轻易动放在京城的暗桩,其实王爷在京城放暗桩也并不是生有二心,只是恐防有些奸佞陷害,他们远在千里之外却不知道,白白地丢了性命。
北疆王沉吟须臾,道:“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得遭遇了怎样的绝望才会提起勇气自杀?”
“艳姬死后,圣上曾严令任何人不许提起,王爷是如何得知?”李青铭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北疆王扯了一下嘴角,道:“查一下来仪与这艳姬有何关系?”
“是!”李青铭心中暗自对这个不起眼的来仪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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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是在闷热中醒过来,清秀的面容因为热气,有了几分红润,双眸朦胧,樱唇粉嫩,这般懒懒之态,颇为美丽。
来仪拂去额头的汗珠,抿了抿干涸的嘴,道:“琴儿,我饿了,可有吃食?”
琴儿给来仪倒了一杯水,面有难色地说道:“小姐,刚才丫鬟送来的吃食都被。。。。她们给糟蹋了。”
瞧了一眼没有表情的来仪,琴儿又道:“奴婢去寻了管事嬷嬷管事嬷嬷说王府的规矩过点不供给吃食。”
早在意料之中,来仪没有过多的情绪,灌了一大口水,道:“把桌子上的饼子给我几块儿吧!”
琴儿瞧了一眼毫无生气之意的来仪,心中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桌子上干硬得不能下喉的粗糙饼子端给来仪。
来仪也不嫌弃,拿起饼子就着水就吃了起来。
“小姐,分派到我们屋里的冰块儿也被她们悉数全部拿走,这白天还能忍,可是晚上。。。”琴儿只感浑身黏黏湿湿难受得要命。
来仪吃了几个饼子,感觉饱了,才慵懒起身,犀角梳子懒洋洋打理凌乱青丝,轻笑着说道:“我都没有抱怨,不是吗?”
琴儿被来仪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端了饼盘出了里屋。
来仪将青丝熟练的挽在头顶,用了一支钗子固定,露出纤细的脖颈,轻摇团扇,丝丝凉风才将那份闷热感稍缓。
是夜,她又被北疆王召唤了去。
北疆王瞧了一眼脸色不错的来仪,什么都没有说,招手道:“把脖子伸过来。”
来仪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将脖子伸了过去。
她肌肤凉软细滑,如上好的绸缎,淡淡温香从她青丝间飘渺。北疆王张口又咬又啃,感觉很好!
来仪吃痛地皱起了小脸,心中微恼,道:“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您是堂堂的王爷何苦为难来仪一个小女子。”
北疆王放开了她的脖子,精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话娇怨味很重,听着似乎亲昵得很,不过她的一双眼一如既往的幽静。
这女子倒有一双好看的眼!
北疆王慵懒地靠在床头,淡淡地说道:“你也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太简单岂不是无趣!”
来仪幽幽的叹口气,没有再说话,转身去了外间的榻上。
北疆王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除去她不出众的容貌外,这走路姿态倒是婀娜多姿,步步生娇。
这夜,她又是睡在榻上。
连着半月,她都是这样在北疆王的寝室里度过的。
北疆王对她日渐黯淡的面色,很是满意。
“怎样?还是不愿意做本王的人?”北疆王坐在雕花的黄梨木椅子上,仔细的擦着承影剑,承影剑剑刃闪动着冰冷的寒光。
这半月不仅是高氏他们的为难了,就连这个王府其他的女人都开始集体攻击她了,她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果北疆王娶有正妻的话,她恐怕就是被打杀发卖一类的狐媚子了!
来仪扶着屏风才站稳了虚晃的身子,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刚想要张口说话。
北疆王瞧了一眼她,继续擦拭着宝剑,道:“你可要想清楚,本王不想让一个人死,那个人便只能活着。同样,那人若让本王不快,本王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来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艰难地俯身行礼,道:“王爷若是无事,奴婢告退。”
北疆王眉头深锁,宝剑嗖地插入了剑鞘,低沉声道:“退下吧!”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