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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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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来仪一个踉跄,脸上血色褪尽。
高宸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怎样?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他手中买来的呢!”
来仪看着冰棺里那安静躺着的女子,那浅笑嫣然的眉目,仿若沉睡在美梦中一般,目光移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时只觉割心裂肺,瞬时间泪落滂沱。
他这人,怎么如此让她恨呢!非要把她折磨得鲜血淋漓,他才满意吗?
“高宸,我从没有如这一刻般,这样的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来仪挣脱出高宸的怀抱,泪眼生寒,生恨盯着他,冷声道:“如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爱让我感到恶心!”
高宸望着情绪失控的来仪,淡淡笑了起来,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轻声问道:“我的爱让你感到恶心?那么他呢?”
来仪生恨双目定定的盯着面露讥讽的高宸,忽而哭泣出声,哭着哭着,又蓦然觉得好笑,笑声几经疯狂,最后,颤抖着身子伏在冰棺上,乌发散乱,更显脆弱似即将折断。
那些惨烈的记忆如同烈火焚烧着她筑起的所有坚硬外壳,她的痛,她的怨,她的恨,吞噬着她一切虚假的伪装。
“你以为北疆王真的心悦你吗?其实,你也不过是他迷惑他人被抛弃的一个棋子而已!”高宸的声音如这冰室的寒冰般,淡漠的,冷酷的,萦绕在来仪周围。
来仪遍体生寒,只觉得人生如此的黑暗,崩溃的哭泣声更大了。
高宸没有劝阻,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站着原地,冷眼旁观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来仪,神情近乎冷酷。
忽然,冰棺上有血的颜色,只见那纤弱的身躯不住的抽搐了起来,整个人宛如风中落叶,跌落在地。
高宸一时惊慌不已,上前抱起来仪,见她痛得失去血色的惨白小脸,柔声安抚着:“小乖乖,别怕,有我在,一会儿就没事了。”
高宸几乎是健步如飞的出了冰室,冰室的出口正是他的府邸。
“把欧阳神医叫来。”高宸一路狂奔,大声吼道。
府邸里的下人从未见过如此慌乱,如此没有风姿仪态的主子爷,皆是一惊。
高宸抱着浑身抽搐,全身时而滚烫,时而冰冷的来仪,她的脸因为无法抗拒的痛苦而完全扭曲了,她那双熠熠生光的眼此刻也是空洞的,飘渺的,死寂的。
高宸一时心痛如绞。
他紧紧的搂着她,抱着她,想要以此来减轻她身上的疼痛。
但是,怀里的人儿大汗淋漓,身子似越发单薄,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他怀里消失。
高宸哽咽出声:“别离开我,求你。。。我是你的宸哥哥。。。。”
“主子爷,欧阳神医来了。”
“进来。”高宸收了眼底的泪光。
年迈的欧阳神医瞧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高宸,见他眼眶泛红,又瞧见他怀里不断抽搐,却紧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哀嚎声的女人,心下明了,道:“高大人,老夫只欠你一个人情,你确定要用吗?”
“废话少说。”高宸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床上,伸手掰开她紧咬着嘴唇的牙齿,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来仪狠狠的咬住了高宸的手掌,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欧阳神医把手搭在来仪抽搐得十指卷曲的手腕上,眉头一蹙,从腰上别着的袋子里套出一个小瓶子,道:“把这药喂给她,能减轻她的抽搐疼痛。”
高宸见来仪的模样,二话不说将药含在嘴里,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用舌头强行将药丸送入她的喉里。
舌头被咬出了血,高宸却浑然不在意,将血吞了肚子里。
“老夫还以为高大人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多情男子。”欧阳神医讥讽着,拿出几根长长的银针扎在了来仪的头部,手腕。
来仪这才停止了抽搐,整个人就好像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了,就连眼睛都不眨了。
“她怎么样?”高宸焦急的问道:“可能解除她体内的毒?”
欧阳神医不悦的撇了失去往日冷静自持的高宸,道:“如果高大人不相信老夫的本事,不远万里将老夫找来作何?”
高宸这才平复了心中的激荡,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拨开,温柔的注视着她,忽而,转头望向欧阳神医,温润一笑,又是风姿姣姣的如玉儿郎,道:“欧阳神医,在下是关心则乱,还望神医宽恕。”
欧阳神医冷笑一声,道:“高大人还是收起这欺骗世人的假把式,老夫既然欠你一个人情,就算你打死老夫,老夫也无话可说。”
这欧阳神医素来性格乖张,高宸也不欲与他多言,只道:“那么,还望神医多担待!”
“担待不敢,只要高大人拿出一个药童来。”欧阳神医淡漠的说道:“她中的是七虫七花,如果配错了一种毒物就可以立刻要了她的命,老夫需要一个药童,在他身上试药。”
高宸放下床上的纱幔,拍了拍手,一个步伐矫健的护院走了进来。
“主子爷,有何吩咐?”
“把地牢里前几天关押之人给了欧阳神医。”
护院面色一怔,低喃道:“那人可是。。。。”
高宸勾嘴一笑,俊美得炫目迷人,声音朗朗悦耳:“不就是王丞相的庶子,有什么了不起。”如果那老东西再敢羞辱他,他不止捉他庶子,还会让他断子绝孙。
他高宸,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羞辱的。
欧阳神医闻言,对着笑得风姿绰约的高宸,微微晃了晃头。这人心思太过扭曲,行事比他更为乖张暴戾。
欧阳神医拔出扎在来仪身上的银针,银针全部都呈现出了墨黑色,他眉头一蹙,将银针小心收好,道:“高大人请耐心等待,最迟半月,老夫定能配置出解药。”
“那我就静待欧阳神医的好消息了。”高宸手一扬,护院便领着欧阳神医出了房门。
高宸掀开了红色纱幔,床上的人儿已经痛昏了过去,他一边爱怜地解开她湿哒哒的裙裳,一边低柔呢喃着:“小乖乖,就算是阎王也再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他灼灼盯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诡异,诡异得发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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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试着睁开眼睛,双眼很痛,痛得睁不开。好半晌,她才适应了明亮,望着华丽的帐幔,她才发现原来她又回到了宫里。
她哧哧的低笑了起来,脸上说不出的凄凉和悲怆。
他当真好本事!皇宫来去竟如他自个儿的家,他这算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背叛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