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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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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宸不在乎她的冷漠,亲密的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笑着说道:“小乖乖,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高宸胡乱披了一件衣服,朗声道:“传膳。”
门外响起了婢子清脆的声音:“是,主子爷。”
来仪挣扎起身,丝绸被子滑落,她身上密布着他留下的痕迹,她眉头一蹙,四处寻找着裙裳。
虽然,她的身子应该是被清洗过了,浑身清爽,但是□□那股不适的感觉还是让她反感。看到不远处搁着的裙裳,来仪干脆掀了锦被,直接下床,虚软的腿一个趔趄,幸好,高宸扶住了她,这才让她不至于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其实,就是跌倒了也无所谓,因为她此刻才发现地面上竟然也铺着地毯,华丽的花纹和触感的柔软显示出它的价值不菲。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并且都实现了。
来仪心底苦笑。
孽,她和他就是孽!
高宸扶着来仪,坐到了床上,拿了一件桃粉色裙裳一边亲自动手穿着,一边温柔细语道:“曾经,我不止一次幻想过,夜里和自己心爱之人相拥而眠,清晨看着她醒来,安静而温馨,就像现在这样。”
“够了。”来仪呵斥出声,一脸的寒冷。“因为你想,所以你就去毁了别人?高宸,你真残忍!”
她该恨他,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可是她知道,他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就算不是他,将来或许也会是别人!
来仪低敛着眉目,将心中的想法压下。
情爱皆是虚幻,她现在不需要,亦不会再纠结。
她活着,只为了完全她的心愿。
高宸将来仪凌乱在胸前的青丝放到了身后,笑着说道:“小乖乖,我说过,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当年之事,便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现在。。。你完整的属于我。”
高宸含笑的眼底带着一种艳丽的残酷,他捉起来仪的双手放在唇边,落下温柔一吻。
一颗药丸躺到了来仪洁白的手心中。
“吃下它。”
来仪瞧了高宸一眼,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反正,她现在这没有几月好活,也不怕多吃一种毒药。
“不是毒药。”仿佛看穿了来仪的想法,高宸倒了一杯水递给来仪,润声解释道:“你如果突然变了样子,他们都会怀疑你,你想要做的事情就会功亏一篑。”
当然,他心底还隐藏着最真实的想法。她的样子,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高宸抱着来仪穿过了那些红色的纱幔和珠帘,来到了外间,圆木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食物,来仪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来仪本来想要自己动手,但是高宸却笑盈盈的乐意喂她,她不想与他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便也只能接受。
这早膳便用去了一个时辰,来仪不悦的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高宸将她放到一旁的软凳上,十指如梭,细细地梳理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青丝。
他的动作时轻时重,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
可是,他也没有扯痛她。
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力道,专注而细心。
来仪眼中很是酸涩,眼角都湿润了。她低着头,抿紧唇,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把她的发丝梳顺,他拿起梳妆台前的一只通体玉白的钗子,笨手笨脚的束缚着,满意的看了看,才道:“小乖乖在担心什么?我不会伤害你,凤族的事情,我已经替你抹去痕迹了,没有人能查到,皇上也不能。”
“你可以依赖我。”高宸郑重的承诺着。
“真难看。”来仪睨了一眼斜斜歪歪的鬓发,冷淡的说了一句,一双眼中只余下淡漠倒影在铜镜里。
高宸却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明朗一笑。“在我眼中,小乖乖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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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过皇上。”淡色锦衣的北疆王躬身行礼,鬓间的银丝似乎又多了几许。
着了常服的秦皇,皎皎如月,含笑扶起北疆王,道:“王叔多年不见,怎么生分了?”
“臣不敢造次。”北疆王态度依旧恭敬。
“王叔还记得这个园子吗?”秦皇望着翠竹围绕的宽阔园子“记得小的时候王叔还在这里教导过朕剑术呢?”
北疆王望了一眼依旧如故的园子,微微蹙眉。
物是人非!
忽然,一把黑沉沉的宝剑出现在了北疆王面前。
“王叔的承影剑是一把好剑。”秦皇浅淡笑着,斜长的眼有些阴,有些冷。
北疆王道:“如果皇上喜欢,臣。。。。”
秦皇阻止了北疆王的话,接口道:“王叔,我们比划比划,看看这些年朕的剑术退步了没有?”
笑着的面容,轻快的语气,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模样。
北疆王心知这是一个命令,便也接过承影剑,道:“臣造次了。”
嚯的一声,拔出了承影剑。
秦皇勾嘴一笑,手中的君主剑直至北疆王,剑的冷光堪比他眼底的冷意。他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风声呼啸中,重重地刺向对北疆王!
北疆王揉身上前,“叮”地一声,手中长剑来了个硬碰硬!
两剑相抵,两人近身,目光交接,杀气阵阵。
叮叮咚咚剑相互摩擦的声音中,两人都使出了必杀招,仿佛是生死仇敌。
片刻之后,两人身上皆有了损伤。
秦皇把心一横,冷笑道:“王叔,可还记得梦娘?”
就在北疆王微微一顿间,一道剑光一划而过直至他的脖颈。
他一个闪身,“叮”的一声,狠狠的刺入了旁边雕刻着金龙的柱子上!
但是,他的脖颈处仍然划出了一条口子,血染红了素色锦衣。
北疆王跪了下来,道:“圣上英勇,臣不及。”
秦皇哈哈一笑,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冷声道:“还记得小时候,王叔教导朕,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分心呢!”
“臣,老了。”北疆王怅然说道。
秦皇从柱子里抽出宝剑,一旁的侍从递上绢丝,他一边擦着染了血的剑锋,一边嗤笑着说道:“王叔,处处示弱,朕还真不知道王叔这是存了何意?”
北疆王躬身没有回答。
秦皇定眼瞧了一眼北疆王,道:“王叔,今天只是我们叔侄两人叙旧,坐吧!”
原来,不知何时,一旁的石桌上已经煮上了新茶,威风拂过,茶香袅袅。
“是。”北疆王掀了宽大的袍子,坐到了石凳上。
秦皇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北疆王面前,道:“王叔,这些年在北地可好?”
“臣一切都好。”北疆王接过茶杯,看着里面浮动的茶叶,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秦皇又给北疆王倒了一杯热茶,戏谑地说道:“王叔就不怕小侄在杯子里下毒吗?”
北疆王手微顿,继而还是一饮而尽,道:“臣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秦皇深深看了北疆王一眼,低笑出声,道:“王叔始终都是朕的王叔。”
忽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寒冰冷意,道:“只要王叔交出凤族秘术,王叔还是可以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的!”
北疆王平静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对上秦皇似笑非笑的阴冷目光,他叹道:“皇上竟然也跟先皇一样信任那些虚假的传说!”
“虚假的传说?王叔当年可是亲自带兵坑杀了凤族万人呢!”秦皇磨蹭着茶杯边沿,挑着眉,犀利的目光落在北疆王身上。
“皇上既然查到了这些,就更应该知道凤族并无秘术,不然先皇也不会病逝。”
“如果父皇得到的只是虚假的凤族秘术,那当然会病逝了。”
“皇上不信,臣也无法。”
“看来王叔当真是个倔性子呢!”
“皇上为何就如此肯定凤族的秘术真的存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皇上这是偏听偏信。”
两人在以来我往的交谈中,逐渐剑拔弩张,阵阵杀气比之刚才的比剑更甚。
秦皇最后一个愤怒当场打翻了茶壶,滚热的茶水倒了北疆王一身,让他看上去分外的狼狈。
秦皇负手站立,冷眼睨着北疆王,冷冰冰的说道:“王叔还是好好想想,王叔虽然这些年都只单身一人,但是人生在世,谁没有个在乎的人呢!”
丢下这样一句威胁的话,秦皇带着满身怒气的拂袖而去。
北疆王一直低头看着自己被茶水打湿的袍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一具生命的僵尸。
在太阳底下,让人感到分外恐惧。
北疆王站在花园里,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多少年,他没有看到这样美丽的花儿了。
“王爷,凤族的事情是高大人透露给皇上的,以此来交换了来仪姑娘。”这时,茂密的花丛里,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低弱的传来,如果不是北疆王常年习武练就的耳里,只怕难以听见。
“刘副将非常担心您,您真的打算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