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年礼物 ...
-
大年三十一大早，百里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搔头挠耳的模样惹来父母的多次眼神询问。孰不知，这都是拜在家做少爷的某人所赐，昨晚在例行打电话时忽然提及春节礼物的问题，说到第一个在一起的春节本来应送点什么给百里，只是这时才想到，送什么都太急促了，只能等下一个春节了。被这么一说，百里当机立断就决定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可没想到一时半会儿的竟没个好主意，诸如要让对方感受到满满的心意，还要不落俗套，最要紧的是快速便捷。就这么俯头沉思，仰天长叹过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就立即着手制作起来。
一家人围着吃完年夜饭，百里就急不可耐地回房打了个电话给允奈，却一直是传来忙音，只得发了个信息过去：允奈，我会在晚上十一点五十七分的时候发了个微博，你到时记得上线看。信息发出去，百里就回客厅陪爸妈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直至到了发微博时间，百里仍没有收到允奈的回信，端坐在电脑前听着自己的在微博里发的“啪啪”和春晚主持人一起倒数新年钟声，之后就是电视里传来互道祝福的声音：“大家新年快乐！”桌旁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紧接着就是某人激动万分的声音：“洛，新年快乐！礼物我好喜欢！哈哈。”
“你看到微博啦。”
“幸好我脱身赶忙来上微薄，不然心意就被糟蹋啦……呵呵”辰允奈还在话筒那头一阵阵傻笑，百里刷新了自己的微博，看到了发的“啪啪”下又是评论又是转发的。
辰允奈是第一个转发的：“谢谢我亲爱洛，你的礼物太给力了，没想到我们还能隔空一起倒数新年的到来，爱爱爱你！”
北川子：“兄弟，你话里的‘亲爱滴’我可以自己对号入座吗，就让我认下来吧，别拦我……”
丁一：“哇，这么基情，我来一发。”
虫子：“情到深处，唯有啪来报。”
没想到娜娜也转发了：“洛，深深被你声音着迷，不愧是咱校广播台的啊……鼓掌！”
百里看着所有人的评论笑了笑，关上了电脑，总算精力没有白费。事实上，百里给允奈制作了一个“啪啪有声照片”，上传了自己的一张自拍，然后说了三分钟的废话，重头戏是在整段话末尾附上倒数春节钟声和新春祝福，当然，废话里面并无指名道姓，所以在发之前才要短信知会允奈，但里面的内容若是有心听也大概话已达意。
话筒里允奈还在一边谈论这条微博后面的众多评论，一种心满意足的兴致高涨，最后，他来了句深情款款的：“洛，明年春节我会给你准备礼物的……还有后年，大后年……”
百里举着手机，来到窗前，看着对面的万家灯火，看着这个夜的星光璀璨，其实自己早已融入这个“异空间”了吧，要是没有意外，他也想和允奈有明年，后年，大后年……缓缓的、轻轻地回应：“嗯，好……”
这二十多年里，每年都会感叹寒假的短暂，完全不够用，而今年的辰允奈却一反常态，在回校日当天早上，长嘘一口气“终于是结束了，真是好不容易啊”，不明就里的辰妈妈冲着严肃的辰爸爸直夸儿子长大懂事了，允奈也只是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收拾行李。待到行李收拾停当，便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学校的路程，心里莫名幻想自己可以像小鸟一样，直接飞回百里洛的身边，“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心境什么时候这么自觉地变成小女生了，竟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失笑。
站在学校大门口，见时间还早，寻思着百里应该还未到，就拉着行李索性倚靠在大树旁，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活脱就是守株待兔。允奈这倒是没预料错，百里果真是等到将近傍晚才回到学校，此时，某人由于长途跋涉，又连着倚靠在不挡风的地方，脸色显现出少许的疲惫，但当见到百里从公车上下来的一刻，脸仍是藏不住的欢喜，三步并作两步直挺挺地走了过去，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行李，“洛，我专程在这里接你哟。”百里抬眼看到他试图想掩盖的疲倦脸庞，还有不远处停放的被主人见色忘记的行李，表面上虽然不冷不热，心里顿生出暖意，径直重新拿回自己的行李，“你在这等很久了吧，这个我自己能拿，你就拿好你的那个就行啦。”一边还冲允奈行李处努了努嘴。辰允奈跑回拎起自个的行李，两人并肩朝宿舍楼方向走去。
其实，彼此知道，他们生活的新篇章即将要拉开序幕，尽管两人在外人眼里都不是容易相处，但却在相对磨合下慢慢习惯对方的节奏，说话做事配合得天衣无缝，久而久之，在不知内情的同学眼里就出现了一个版本的说辞，当一块“移动冰山”遇见另一块时，绝对不会出现碰撞出火花的奇怪景象，可以确定的事两者能免受被对方冻僵之难，往往可以在磨合时打造出各自适合的外形，然后选择最好的姿势，互相吸引，接受，直至结合成一座完整的冰雕。
这天，两人在饭堂吃饭，辰允奈津津有味地说着这一套堪称妙趣横生的形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百里的反应，毕竟对于他们的事情，只有少数相识的知晓，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百里究竟介不介意他们的关系被众所周知，也不确定百里是否会为了他出柜，面对着他俩的事情，他的操心并无多做隐瞒。
百里就边吃边听着，表情上无多变化，从头到尾只是很平淡地听完，然后接了句与之没半毛钱关系的话：“你说，川子和小米是怎么回事，这掐指一算也差不多交往两个月了吧，两人居然见面极少，整个寒假我和川子也基本见面，也不见他提起小米。小米也怪，这一开学也不急着找川子，来到我们宿舍就为了和我借书什么的……”辰允奈一听眼前这一心挂念的人当着他的面操心着别人的事情，对于他们的传言反倒不理不顾，两人整个就是你说东我说西的状态，不知为何，心有点泛酸，拿起自己的餐盘无视对面的询问眼神，自己走出了饭堂。
百里赶忙紧随其后追了出来，“允奈，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就走出来了？”
“不知道！”辰允奈口气很生硬，很赌气。
“什么不知道？”
“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你忽略我说的话无端提及新话题我表示不知道怎么反应，对于你没事操心别人的事我表示不知道怎么理解，对于你不操心只有我一个人操心咱的事我表示不知道怎么继续！满意了吗！”
“允奈，我哪里有不操心咱的事了……”百里见眼前的人莫名其妙生气的样子，感觉很好笑。
“你还敢笑！你说，你怎么操心啦，你连大伙怎么说我们的你都不得而知，是不是在学校混的啊……好吧，你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想和你探究接下来我们的事应该怎么继续，你却和我顾左右而言他，北川子那小子谈的是被人接受的恋爱，他们怎么相处是他们的事，你操个什么心。”
“我只是想和你商量看看怎么帮他们而已啊，毕竟川子是我的好兄弟……我们的那个大家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啊……”百里百口莫辩。
“什么是‘没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想和我就这么一直地下，不能见光！”辰允奈这句看来声音过大，惹来周遭的人纷纷看向他们这对表情诡异关系复杂的两人。
百里拉了拉允奈，小声说着：“允奈，你是在吃醋么……”
某人端起了脸，“我没有！……我是在操心！”
“喔，那我也是……”
“你和我操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操的是我们的恋情，我操的是川子的，恋情对于恋情，所以是一样的啊。”
“百里洛，亏你是学法律的，你别的没学会竟学会诡辩，偷换概念！”允奈看着眼前的百里一张笑脸，顿悟，“你是说……恋情？和川子同等的恋情？！……”
百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往前走去，允奈跟上前还不依不饶地确定着什么。其实，百里已经向允奈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之所以不会去操心他和允奈的这段感情，是因为在他看来和北川子小米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允奈终于将这块名唤操心的石头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新年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