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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恋如花一般逝去、 ...

  •   上杉女,傻傻地活了六年之后才做到了第一次的人生觉悟。
      上杉唯,重新感知到失去兄长后的世界也能够如此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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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本。
      1、7岁零八个月
      哥哥(锡也)带我来到这里,其实我也不记得确切的时间啦。只记得那时我才6岁出头,6岁时的生日party还历历在目呢,大约是三个月以后我被哥哥带过来青云寺的。嗯,后来大师傅说这叫骗,二师傅说是拐卖。推算着日子大约现在我也8岁多了吧?在这里你就得忘记时间,只需要融入自然就行了。师傅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我还叫上杉女,上杉家唯一的女儿。
      现在我得叫上杉唯了,中国古寺唯一的女和尚……嗯。
      方丈,哦不,是大师傅在我来的第二天说要教我写字,又嘟囔着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没见过活到6岁还不会写30个字的之类的话。大师傅法名却妄,说实话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像个和尚或者是得道高人了,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隐吧,呜呜,技术太高深不能理解。

      2、7岁一零个月
      哥哥的印象已经在脑子里空荡荡的了,但我还是坚持自己仍然记得他的一举一动,记忆中的哥哥总不爱理我,常常外出把我丢给保姆,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却比我懂得多多了。哪像在青云寺,整天都是坐禅念经书做杂事,怎么可能开发智商。后来二师傅说我情商不够,所以只能靠智商来补充。于是打电话给爸爸,送来了一批的书籍。我问二师傅为什么不全是日文书,二师傅说他不想做汉奸,我说我看不懂很多日文,二师傅笑嘻嘻地说他喜欢日奸。大师傅听说我居然只会最基本的日本字,又打了一通电话给爸爸,第二天空降了一叠的VCD,还有复读机和一堆的太阳能充电器。二师傅说多亏我,青云寺成了中国最先进的寺庙。

      3、8岁零三个月
      今天二师傅一脸喜气,连菜都比平常多了几样,只是仍然没有荤菜。当然,这两年下来我已经忘了何为荤菜了哈哈。但是这个场面,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难道是本寺终于要迎来第二位女和尚了吗?
      (中午)
      原来不是女和尚是帅师兄。我虽然没出过青云寺十步范围,但是帅的标准我还是能分清楚的,比如说光头禅师,他比哥哥丑多了,当然不是帅哥。而今天回来的那位师兄,比哥哥长得好看,嗯,比保姆阿姨也好看。当然,二师傅说了世界上的女人都不如男人好看,我是女和尚,不算的。而且师兄他有一头漂亮的白发啊!我想起哥哥最后送走我的时候,就是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机场上回头看我,白衣被风吹得鼓鼓的,和墨黑的头发混在一起,很……好看。又要伤感了,不写了T T。

      4、8岁零三个月(接上)
      师兄叫沈空,很好听的名字,我装作不会中文,他说我可以叫他KU U(くう)——我知道是空的意思,比哥哥的好听呢!二师傅说我已经叛变了,我坚持我不是日奸。二师傅无语地瞪着我,说,天天读书怎么智商还是拉不起来?
      师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比哥哥好多了!师兄总是看着我笑,他笑的时候嘴唇弯弯的很迷人。我告诉二师傅他对我笑,二师傅说一定是被我智商笑到了。最讨厌二师傅了!我决定让大师傅在晚上开饭前罚他扎马步。
      师兄说啊,我和锡也可是兄妹呢,爱什么的是不成的!但是锡也,要我怎么忘记你偶尔对着我的时候嘴角浅浅的笑啊……心烦!

      5、8岁零四个月
      锡也,最近我和师兄越走越近了,我以前看着他总会想起你,可我现在写和你心灵交流的日记时脑海里却留着一片空白。

      6、8岁零六个月
      告诉你一个秘密啊锡也,我喜欢上师兄了。师兄教我打网球跳长绳踢毽子,哈哈。他说我的姓氏很重要,会打网球的话以后回家才有人喜欢。好想告诉他,我只要他喜欢就好了,其他人我才不管。二师傅大呼不孝徒啊,想把我赶出师门,师兄就拉着二师傅进屋促膝长谈了一夜,第二天二师傅就不管我了。嘿嘿,不愧是师兄!
      不过,以后这本日记大概是不会再写了吧?大师傅说,只有内心寂寞的人才会寄托在空荡的笔记上。我现在要去追师兄了,生活很充实。你看,八岁零六个月,我把之前的人生送给你好不好,锡也,大哥?

      7、12?岁
      啊啊。太久没动笔了,都忘了自己现在几岁了呢。
      空他三个月前就下山了,历练一番云云。二师傅没有送他,直到他离开才出来,眼睛红红的。二师傅其实是重感情的人啊。不过师兄答应过我的每月一封信,到现在还没收到。
      现在是烟花三月,讯鸽是不会迟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空他太忙导致忘记我了。
      思念的少女是很可怕的,大师傅在我每天锲而不舍地打下飞过的信鸽后这么念叨。
      思念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大师傅在二师傅每天锲而不舍地拔信鸽羽毛后这么念叨。
      于是,二师傅被捉去读经书,我被赶去角落继续寂寞空虚冷。
      又要开始重操旧业了呢,日记君。

      8……9……

      41、14岁
      这么确切的知道自己的岁数还得托大师傅的福,他拉我促膝长谈后告诉我今日是我的生日。
      也是该下山的日子了啊。师兄比我早了两年多离开这里,我也等了他两年。始终是音讯全无。直到我心灰意冷的放弃,如今师傅却叫我下山,原来青云寺能收留一个女弟子已经很越矩了,况且我已经长大了,没办法再装扮成小男孩。最终还是决定让我这个被和尚养大的孩子出山,回到时隔八年的日本上初中部,还需要上杉家主的首肯。嗯,也就是我爸爸。不过回来的条件之一就是,承认我是上杉家的人,但不承认上杉女这个身份。上杉女,上杉家的女少主,在八年前被送去英国读书,而上杉唯,是上杉家旁系的侄女,多年在中国修行,如今回日本就读立海大。
      我以为大师傅是按耐不住了让我下山找寻师兄的踪迹,但是他却吩咐我去念初中部网球强校‘立海大’。理由是“你师兄平常就很爱打网球”,搬出师兄太无耻了,于是我乖乖妥协了。
      其实我只在师兄的粗略指导下学会网球的,现在回想一下貌似只记得如何发球和接球了。二师傅汗颜道网球除了发球接球还要什么,捡球么。我想了想,认真地道,还要会耍帅。但大师傅完全不顾虑我说不定会多么多么丢脸的情况,挥挥手就把我丢出去了。
      我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青云寺隐藏在高大的山腰上,云间若隐若现。人变了,物却不改,一如我来时的模样,不会因为我来或者我离开而改变。但是我相信,物是有感情的,因为空师兄来的那一天,云彩都烫上了金色的边,离开时,下着细细蒙蒙的小雨,连着三天三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眼泪。
      而今天,无风,无太阳,多云。一切是阴蒙蒙的模样,一如师傅们的表情。二师傅牵起嘴角笑了笑,丫头,在外面可别那么二啊。大师傅表情淡淡,小唯,青云寺永远欢迎你回来。
      我用力点头,举步,离开。从此一别,我还会回来吗。我没有答案。
      人生就是短短几十年,而我的命运大概是被人精心安排的。回来,不回来,全不在我。我无法给出什么承诺,不如不要轻言,就像师兄和哥哥他们,明明答应过,却没有做到过。
      若是回头一顾,只怕就脱不开了。所以,只能向前走。一步步,远离养我的地方,远离爱我的人。
      “二唯!”二师傅突然在身后大喊道:“要幸福啊!”
      二师傅不是和尚,却是出家人。年纪轻轻,二十七八岁就进了庙里,带发修行。我曾开玩笑跟师兄说,二师傅是逃婚来的,师兄默默不语,只是把目光投向二师傅的房里,灯烛未燃尽,映出二师傅单薄的身影。然后他推开纱窗吼道,再不睡觉就要被老虎叼走了!我和师兄笑着跑开了。
      二师傅幸福吗,大师傅那么淡淡如看破红尘,他有过幸福吗。哥哥,师兄,不论是谁,我都没看透过,他们也有或者在追求幸福吗?而我,上杉女,上杉唯,能拥有幸福吗?
      师兄曾经说过,我在青云寺的修行与网球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不以为然以为他在哄我。但后来一想,上杉家可是网球世家,父亲会吩咐青云寺给我的修行与学习网球有相辅相成的关系也在正常不过。只是他为何要我修习网球,他明白,一个网球世家的内部争夺,与网球水平也是息息相关的。八年前他默许我离开,为什么又允许我学网球,为未来哥哥的位置设下一个小小的障碍?
      我知道。上杉女,是不幸福的。
      而上杉唯呢?我扮演了八年,又将继续扮演不知道多少年的一个角色,她,有获得幸福的可能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恋如花一般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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