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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74-手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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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狡猾呀!我也想跟姐姐拥抱一下的!”

      如果说艾斯和萨博是不确定终点站赫赫有名的恶童,任性值与武力值持平的话,那么今年才加入他们的幼弟,路飞则更胜一筹。虽然还没有喝下兄弟盃(他们商量好,要等安回来后,四个人一起饮下,结为兄弟的),但路飞在被艾斯和萨博接纳之后,年长的两位兄长便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将路飞放在了需要保护,弱小爱哭的弟弟位置上,自认有着表率和管束责任了。

      与体贴温柔,礼数周全而教养极佳的萨博不同,路飞顶着香克斯所赠的大草帽,探头探脑地扒着萨博的衣角,圆滚滚的黑眼睛看向安和艾斯。当他看到波特卡斯·D家的双生子俩久别重逢,感动相拥时,自身丰沛的情绪也被牵出——

      其实比起艾斯这个哥哥,严格来说,路飞最先接触也最先见到的是作为姐姐的安。那时,处于生长病而虚弱的安趴伏在爷爷卡普的肩膀上,爷爷刚带她从军舰的军医那里回来,准备返程科尔波山。军舰就停泊在风车村,安被爷爷背回去的中途,还带上了万分不情愿,嘟囔着要留在风车村要成为海贼王的路飞。

      对于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路飞没有任何芥蒂的,几乎在爷爷卡普向他介绍过后,立即接受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路飞对安的初始好感是满值。

      实际上,他反倒对艾斯的好感和兴趣更高,近乎满点。

      因为那个时候,安的状态太差,她太虚弱了,从小就标榜自己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拳头像手|枪一样厉害的路飞对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没有兴趣。尽管是姐姐,可他那只装着冒险和强大,又缺乏正常家庭教育的简单小脑袋里,根本没有「安是姐姐」的明确概念。

      路飞只以为安是科尔波山的「玛琪诺」。是温柔体贴,会聆听他所有梦想并支持他,给他食物饮料,为他剪裁衣物,照顾她的姐姐。也是跟战斗和冒险无关的,他要拼上性命去保护,用以后当了海贼后得到的宝物来报答的姐姐。

      甚至于后来,路飞忙着追在艾斯屁股后面,想要和艾斯成为朋友时,安又因为病情加重而被爷爷卡普带走,一走便是半年多。因此,自然而然的,路飞对安的影响一直停留在最初「生病了、虚弱、需要被精心照顾」的基础上。后来被艾斯和萨博认可,接纳了之后,也只是多了一两份影响「是艾斯最重要的血脉相连的双生兄弟」「是萨博很重要的朋友和家人」。

      路飞心智年幼,他喜欢艾斯和萨博,巴巴渴求着和他们成为朋友和兄弟。是以,在单纯的路飞眼里,他应当爱屋及乌的将安视作同等重要的兄弟、朋友和家人!(虽然因为安的缘故,路飞吃了不少苦头,但乐天派又神经大条的路飞早就忘记了!)

      再加上,安在离开科尔波山的这段时间时不时邮寄来许多有趣的好玩的美味的伴手礼!还有足够路飞放开肚皮在哥亚王国的城镇拉面店吃饱的生活费!萨博有跟他讲,家里现在都是靠安在养的,他应该对安心存敬重!所以他应该在安回来后,先对她说“对不起”,为害她误食鼠药而病危一事道歉;然后再向她说“谢谢”,因为路飞的吃穿用度都是安所提供的。

      路飞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

      不过在海贼王的副船长,雷利来了科尔波山后,路飞的心中才真正的树立起了姐姐的光辉伟大形象来。无它,因为雷利向路飞提起了香克斯,又在路飞激动热切的追问香克斯近况时,透露出了香克斯因他而失去的手臂被安用能力治愈,使香克斯的手臂再生了。

      这是路飞的伤心事,是香克斯对路飞的救命恩情。

      路飞喜欢香克斯,喜欢他作为海贼的一生,也喜欢他的性格脾气,喜欢他的生活方式和人生理念。这种喜欢并非浅薄的,而是夹带着浓浓憧憬的。

      香克斯令路飞生出了想要成为海上最自由之人的梦想,经历最伟大的冒险,找到最好的能托付生死的伙伴,痛痛快快地在辽阔而不可思议的大海上走过一遭,度过一生。

      路飞曾不止一次地央求香克斯带他出海,毫无疑问,香克斯就是路飞在选择自己人生时的一颗启明星,他们是亲密的,又是默契而有着相近意志的,平等的忘年挚友。但香克斯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一条手臂,这种事情对年幼的路飞来说仍然是耿耿于怀的,要在他长得更高一些后才会在某一天释然歉疚和懊悔,衍生为更强烈的促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动力。

      香克斯的手臂失而复得这件事,并没有使路飞对香克斯的感恩消减半分。路飞只是由衷的为香克斯感到开心。他对使香克斯残疾的负罪感稍缓,但并没有完全将愧疚和歉疚抛之脑后。此消彼长的,路飞对安这个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姐姐充满了好感和感谢!

      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跟萨博所要求他的不谋而合了。

      至于安?她在平行世界时就对感情丰富又直白又热烈又坦率的路飞颇有好感,愿意为了艾斯而舍命的都是好人。另一方面,路飞嘴很甜,性格也很好,撒娇式的耍赖方式使安根本无法拒绝他。等她在科尔波山,又见到了小时候的路飞后,对这个爷爷卡普的亲孙也是同样的感观。

      掉得很凶的眼泪终于止住时,安的情绪也收拾好,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对于路飞的要求,即使萨博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安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跟脸颊耳朵突然一红的艾斯不同,安并不认为自己刚刚的情绪外露有什么不好意思。

      回想一下,她甚至觉得这很好。

      掉过眼泪后,她感到浑身松快,神清气爽了许多。一直以来,莫名积压在她胸腔,翻滚不休,偶尔蚀骨难耐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尽,连同心情都愉快了许许多多。

      安并不认为自己的哭泣是软弱的。

      对于路飞的不满和雀跃的要求,安眨巴了下眼睛,因刚刚哭泣过而柔软清澈的目光落在了路飞圆圆可爱的脸蛋上。和一脸神气,活力充沛而天真无邪的路飞不同,他身边的萨博则有些紧张,扯着他的脸蛋拉得长长的(艾斯这时同她解释,路飞是吃了恶魔果实的橡胶人,虽然安早已知晓这个,但大家都似乎觉得她离开太久,已经不记得了),向他低语:“路飞!你这家伙要先向安道歉!难道忘记了吗?——不然安可是会讨厌你的!”

      萨博兄长力十足的在管教着什么都不懂的幼弟,艾斯则嗤的笑了一声。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安能看得出来,萨博似乎很担心她会不喜欢路飞,比起被偏爱又自知这点的艾斯来说,萨博难免想得更多更复杂。这不怪他心思太过谨密,还是要怪安一直以来都太冷漠了。

      他们当中,几乎不曾使用暴力的安却是脾气最糟糕,杀伤力最大的,这在科尔波山并非秘密。已经跟波特卡斯·D家双生子们厮混在一起五年之久,眼看第六年都要过完的萨博很清楚。

      就像萨博刚刚被艾斯带着,搬入科尔波山的时候那样,在安太过疏离礼貌的对待下,难免有些手足无措,拿捏不准最相适宜又最舒服的相处方式。轮到路飞的时候,脑袋最好用的萨博又忍不住替路飞担心这一点。然而路飞这个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理解哥哥的用心良苦。

      路飞显然并不认为:因为自己偷吃干净了安冰箱里的食物,并且因为冒失而打翻了米袋和鼠药罐,令马古拉将有毒的米装回袋中,当晚饿醒的安不得不拜托多古拉煮米粥来充饥,导致她中毒,病重昏迷……这一连串如多米诺骨牌的因果源头就是自己。

      嘛,虽然安也不认为自己病重是路飞的缘故(离魂是因为她有着违规强大而被世界排斥所造成的偶然)。

      “好呀。”对路飞有兴趣和好感的安微笑。

      她出乎萨博意料的态度温和,落落大方的给了路飞如艾斯一样的拥抱。还有萨博。这让萨博有些不自在,因为安在抱住他的时候,还轻声向他致歉,为自己生病令他担忧挂心这事。

      在安面前总是格外注意自身形象的萨博腼腆的笑了一下,绅士十足的脱帽,目光温暖又明亮的笔直看向安。“安酱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他的开心终于毫无遮掩的表露了出来。

      连同安的回归和安的康复。

      安回以同样的微笑,白嫩脸颊漾出一个小小浅浅的梨涡。

      *

      从不确定物终点站回科尔波山的时候,安牵着艾斯的手不放,这又令在哥哥们面前格外娇气的路飞又撅起了嘴,“为什么只有安跟艾斯拉着手呢?我也要!萨博也来啊!”

      路飞还处于要以各种形式和承诺来填充内心安全感的年幼期。如果是以往,艾斯和萨博总会一个脸上对路飞的撒娇要求嫌弃万分,然后傲娇十足的不情不愿的伸出手;一个温柔体贴地握住路飞的小手,然后三个人会并排回去,路飞还会孩子气的甩晃起胳膊来。

      艾斯会因为安是女孩,而耐心迁就她的黏人。可对路飞就是心里很开心,嘴上很嫌弃的傲娇了。艾斯今天穿着印有「光线」二字的暗红色无袖T恤,他的左手被安牵着,右手则向路飞摆了摆,一副才不给他牵的傲慢小模样。明明心情很好,是愿意给路飞牵的。

      作为双生子,能感知到艾斯情绪起伏的安偷偷扬起了唇角。

      已经抓住了萨博左手的路飞上蹿下跳的伸高左手,去捉艾斯的右手。因为年岁差而导致的身高差,继而手臂长短的差异,即使路飞是有延展性的橡胶人,但他还不能很好的与自己的橡胶能力和谐共处,反倒是橡胶恶魔果实能力拖累了他良多。

      一下两下,路飞都够不到。

      “给我牵啦~!艾斯~~!”

      着急得小脸憋得通红的路飞用饱含大颗砂糖的软绵绵声音拖长调,撒起娇。又黏又甜的,安听得心都快化了。

      “给他牵啦,艾斯。”安含着笑,忍不住帮他想艾斯求情。

      艾斯适才得意的,颇有些屈尊纡贵的将手臂放低一些,终于在路飞又蹦蹦跳跳了两三下后,抓住了。

      “嘻嘻嘻嘻——”立即喜形于色的路飞眼睛弯成月牙,满足的咧嘴笑了起来。

      “真是的,艾斯你就不能坦率一次吗?”

      作为另一位兄长,萨博没好气地吐槽艾斯,无奈地看着路飞天真单纯的笑脸。

      “如果能够坦率,就不是艾斯了。”安追着萨博的话,接道。

      “喂——安!萨博!你们两个——”被挤兑的艾斯又暴躁起来了。

      他们四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吵吵闹闹的并排走回到了科尔波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074-手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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