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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第二日果儿催促着颜月河早起去拜见公婆,颜月河奉过儿媳妇茶,见过齐家老大老二和他们俩家的媳妇,齐老三才顶着宿醉的脑袋带着小妾来到。

      齐老三见过父母,再看颜月河的脸蛋,虽然还是觉得这妆浓了点妖了些,但仍旧看得出大眼睛,鹅蛋脸,高鼻梁,是个美人没错,而且看上去不仅美过自己的小妾,更是美过齐家的各女眷,甚至比外头的什么花魁美人都要艳丽,不由暗恼怎么昨晚上就喝多了,错过那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

      齐家人多少都听到些风声齐老三昨晚是睡在妾房里,对待颜月河的态度多少也有些古怪,如今他们三人齐聚一堂,各人心里也都有各人的想法。齐夫人觉得尴尬,没说两句就叫他们各自散了。

      颜月河在前面离开,齐老三一时心痒痒想跟上去,齐老大随后追上,对他道:“听说你昨晚在新弟媳房里撞见鬼,洞房都忘了的被吓跑了?”

      齐老三其实昨晚实在是太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真有此事?”

      齐老大拍拍齐老三,十分同情道:“本以为你娶了个母夜叉就够惨了,谁知道这种神神叨叨的美人……唉,这种能看不能碰的最折腾人,还真不如真是个母夜叉来得干脆,你说是吧。”

      齐老三一脸的茫然。

      齐老三的妾来给颜月河见礼。颜月河不很懂得大家子里头的规矩,既然有人来请安,她就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不叫她起来。妾见她如此傲慢不理人,受不了了,自行起身。颜月河便道:“哟,我还当你在等我叫你起身。”

      妾咬了咬牙,一派的委屈隐忍:“妾身是在等夫人开口,只是……”

      “既然你在等我开口,怎么就自己起身了?”颜月河讶然道。

      “妾身以为夫人忘记妾身还在这里了。”妾暗恼。

      “你那么丰腴健硕的身姿,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不过看你那个姿势好看,多看几眼罢了。”颜月河笑道。

      哪个自认为自己是小鸟依人的女人听自己被人形容做丰腴健硕不牙根痒痒,妾也是如此。她听过新夫人的传言,以为不过是个丑妇,她虽然是农家女,自小操持农活难免体态不轻盈,肌肤不细腻,但自恃美貌,齐老三又宠爱她,并不将这位新夫人放在眼里,谁知一见面这个新夫人居然说她丰腴健硕。她原本也细想过若是新夫人刁难自己,自己要如何回嘴,不过那都是基于新夫人是个丑女人的基础之上,对着颜月河,妾总觉得张不开嘴说自己再不济也美过她这种话。

      “是啊,三爷就是喜爱妾身的姿容呢。”妾顿了半刻,才想出这一句。她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心道就算你再体态玲珑,再貌若天仙,那齐三公子还不是在与你的洞房花烛夜之时,宿在我房中。

      颜月河一笑:“看来三爷口味很是奇特呢。”

      齐老三正好此刻赶到,漫步进屋,悠扬一笑,拿捏着翩翩佳公子的尺度,对颜月河道:“我的口味奇特?我其实觉得你美过白翠。”

      白翠就是妾的名字。

      颜月河看他一眼,悠悠道:“这只能说明你还不瞎。”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果儿忙去备茶给齐老三。正经拜过堂的夫妻坐在那里,白翠只得在一旁侍奉茶果。

      齐老三温柔的笑:“昨夜我喝多了,似乎出了点事故。”

      颜月河低头抿着嘴笑了笑,透着一股子温婉,看的齐老三骨头都酥了,惹得白翠一脸的醋意。颜月河道:“是呢,昨晚你惊天动地的大呼一声‘妈呀’,屁滚尿流的就跑了,我也正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故能吓得你这位翩翩公子如此?说实在的,我还曾一度怀疑三爷的品味与常人不同,或是眼睛有什么问题,以为三爷承受不起美色当前。”

      齐老三露出糗态,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想出一句来,当着白翠却不好说出口,只得悻悻而去。齐老三既然走了,白翠在这里也无趣,不到片刻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夜里,果儿铺好床褥服侍颜月河更衣睡下。颜月河自从身上带伤,就难得安枕,这一日仍旧如此。她翻来覆去至深夜,突然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但又说不出。突然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她床前,她起身掀开帐子,却见人事不知的齐老三瘫在她床前,齐老三身边那全身裹在皮毛之中的熟悉身影,不消说她也认得出。

      “深更半夜扰人清梦不是好习惯。”颜月河道。

      皮毛并不理会,刀锋一转,将齐老三一刀斩杀。

      颜月河纳闷过皮毛是如何找到自己,后来想想他又不是人,不做人事太正常了,但是伤体未愈重新落难,始终让她郁结于心。皮毛将她带到荒野之地,仍旧拷上锁链,自己离开,不久回来,将一把普通的刀扔在颜月河面前:“赢过我,放你自由。”

      明知自己用剑,却送来刀。颜月河右手无力,只得左手来提,然而左手到底不如右手顺畅,兵器也不趁手,只得硬用刀来使剑法。皮毛见此,扬刀一挥,生硬的力道将颜月河手中的刀震飞。他道:“已败的剑法没有再现世的价值。”

      颜月河虎口生疼,心中恼怒之情顿生。

      刀最适合的自然是刀法,败的多了,颜月河从皮毛的招式中学的一些,改用刀法招架,然而皮毛出手毫不留情,刀势凶狠,招式奇快,对颜月河而言,除了无济于事,也不过是凭添几道新伤。皮毛最常做的,就是将他那把刀插在身边,自己坐在某块石头上吹风,就差身边插个牌子,上书“无敌寂寞”四个大字了。

      这种日子对于颜月河而言简直是痛苦折磨,好在不到一个月,那位眼熟的道哥又带着人浩浩荡荡而来。

      这次所带头的女人眉宇间透着英气,一张脸结结实实的板着,被道哥唤作师父,乃是华清派的掌门凤御。当然,没有爹娘会给女儿起这种名字,这个是她入派之后改的名字,本名早已不可考,曾经一度盛传是二妞之类。

      凤御已从道哥口中得知皮毛是令她门下损失惨重的高手,微微扬着下巴,冷声道:“布阵。”

      当然,惯例并非是你这边喊布阵,我那边就乖乖等你布好阵,然而皮毛似乎对这个阵法有几分兴趣,并未在布阵的过程中动手,只将颜月河一掌震出战圈。那道哥忙去将她接住,想方设法的开她手上的镣铐。

      阵已布好,凤御扬声道:“杀。”十数名华清派的精英提剑而上,皮毛挥手扬刀间虽被招架数刀,仍旧有人受伤流血。凤御转眼见道哥还在纠结于颜月河的锁链,快步过去拔剑一挥,拴着锁链的大树应声而倒。凤御道:“走。”

      道哥忙带着颜月河先走,凤御带着其他的弟子随后离开,皮毛察觉到这场打斗的目的原来如此,却被阵中之人纠缠住,一时不得脱身。

      自然,这十数名布阵的弟子,是不可能活着再回到华清派了。

      回到华清派,凤御对颜月河冷眼以对,终究没有责备之言出口,只道:“去休息吧。”

      那位断手师妹迎接凤御回来之后便一直随侍在旁,闻言登时道:“师父为何如此纵容她,明明是她招惹了麻烦的人物,分明是自作自受,结果偏是个害人精,害死我们那么多师兄弟,为何师父不狠狠教训她,还要再去救她!”

      凤御冷冷扫过断手师妹一眼:“以下犯上满口怨怼,前去面壁静思己过。”

      断手师妹气的跺脚,委屈的抹着眼泪飞奔而去。

      “慕萍生在哪里?”颜月河道。

      凤御看她一眼,眼神如天寒地冻中的千年寒冰:“他陷你于危难,理应自尽谢罪。”

      “这是为了逼死他想出的新借口?”颜月河笑道。

      凤御冷冷的看着她,半刻后道:“你若死,他陪葬。幸好。”

      “我还以为你会说可惜。”颜月河道。

      凤御转身离去。

      来到祭花居,颜月河见慕萍生四肢齐全,脑袋还在脖子上,仍旧是一派的从容安定,不由哀叹了一声。慕萍生见到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道:“幸好你无恙。”

      “是啊,我无恙,你就不必殉情——”颜月河忙转口,“葬了。”

      慕萍生静静的笑了笑,静静道:“是啊。”

      一时无话。慕萍生伸手来打破沉寂:“让我看看你的手。”他看过颜月河右手手臂上的伤,皱眉:“我可以为你重新接脉,只是你受伤太久,怕是难以再拿剑了。”

      “不能拿剑?那能拿什么?”颜月河眼中带笑,语中带挪揄。

      慕萍生不由一愣,继而尴尬的别开眼,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颜月河轻笑:“如今修道之人都把自己往色中饿鬼那方面去修了吗?”

      慕萍生更显尴尬。

      “色即是空啊,欠我三条性命的小道。”颜月河一笑置之。

      待颜月河离开,慕萍生为她的伤处配药期间,眼中不由现出几分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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