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同人：天神右翼Ⅲ永恒·梅丹佐书》守尸者

42、36

　　有人敲门时，拉斐尔正在闭目休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躺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卧室里，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因此，当他听到敲门声时，虽然说不上恼怒，但也有些失望。
　　外面是犹菲勒的声音，拉斐尔想，反正不是梅丹佐要来，也罢了。
　　门推开了一半，可迟迟没人进来。
　　“犹菲勒吗？”拉斐尔双脚下了床，试探性地往门后看。
　　“父亲……”
　　拉斐尔虽然没有看到人，却清楚认得这个幽幽的声音。与其说是喜出望外，更不如说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感慨占据了他此时的心。
　　艾尔站在门边并没有再走进去，可是拉斐尔已经近乎飞奔到了他的身边。搂住那个皮肤比之前黝黑了不止一点的孩子，拉斐尔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拉斐尔跟艾尔坐在床边，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唯独没有问他去了哪之类的事情。拉斐尔认为自己亏欠了孩子太多，更不应该逼问。他应该做的，就只有补偿艾尔一个童年。
　　可是拉斐尔渐渐发现，艾尔似乎心不在焉，对那些话题只不过是敷衍。
　　拉斐尔最终还是紧锁了眉毛。
　　“艾尔…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在生父亲的气吗…”拉斐尔小心翼翼地问，他生怕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那父亲能先说说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拉斐尔被绕了进去。
　　“那父亲说，你真的爱母亲吗。”
　　拉斐尔愕然，同时看了艾尔一眼，他只是小孩，现在却有着像梅丹佐一样犀利的眼神。
　　“你看到了些什么，是吗。”拉斐尔并没有打算撒谎，“艾尔，我还想跟你说，你并没有母亲……”
　　拉斐尔放弃了抵抗。
　　“骗人！这怎么可能！”
　　“不，不要这样说！”拉斐尔一下跪在了地板上，抱住自己唯一的亲人，“艾尔……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好吗……你能理解父亲吗？真的对不起……”
　　拉斐尔的眼泪像雨点一样打在地毯上。
　　“父亲，你知道吗…”那声音忽然变得柔软。
　　“迷路的时候我真很害怕，怕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我还后悔过，后悔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父亲骗我！”
　　“父亲，答应我……你以后一定会告诉我……”
　　“我会……”拉斐尔捧着自己湿润的脸。
　　父子俩跪在地板上拥抱着，没有太多的语言。他们只知道，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拉斐尔忽然想到了梅丹佐，有时他也会幻想，三个人一起的生活。可现在他倒有点释然了。做人或许不能太贪心。和那个不会正眼看他的男人的关系，或许到此为止也就够了吧。只要他的心跳还在，爱就会继续。
　　后来拉斐尔从艾尔那里得知，艾尔是米迦勒送回来的。
　　拉斐尔半晌无语。
　　他从来没有恨过米迦勒，甚至有时还得感谢他。他只是嫉妒，单纯的嫉妒。在发生那么多事后，米迦勒依然能伸出援手，这样“纯粹”的天使或许没有多少个了，也难怪，梅丹佐为他倾倒。
　　每次想到米迦勒和自己的差别，拉斐尔都只能自嘲地笑笑。谁能忘掉自己的身世与命运。
　　他与梅丹佐，也许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