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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回、梦。 ...


  •   见吉尔伽美什和云雀离开后,远坂时臣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也掩去了时刻保持华丽优雅的表情。老神父的死让他必胜的信心削弱了一半,而现在他根本没有资格去争夺了。远坂时臣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复杂无比,一直以来他认为胜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事态的发展与转折,也让他做好了准备,以一名斗争者的身份投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至于“死亡”,这在他开始幼时被父亲严厉监督着学习魔术时就做好了觉悟。
      远坂时臣谨记着远坂家的家训,他几乎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魔术师,圣杯出现在他的时代,是幸运也是不幸,他有希望实现远坂家的夙愿,到达“根源”所在之地,他也为此倾尽了所有的心血,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极高的自尊心使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可心底一直压抑的一处却无声无息地松了。
      “父……叔叔……”紫发的少女出现在大厅,胆怯地将半个身子躲在门后,空洞的眼中隐含着希冀,她用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叫醒了那个沉浸在自己思绪的贵族男人。
      “樱……”远坂时臣放下手,神色恍然地看向女孩。
      是了,不是失落懊悔的时候,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樱体内的刻印虫还未完全解决,甚至心脏处都被植入了一个极为邪恶的魔虫。间桐脏砚那个腐朽卑劣的老头居然还真敢对幼女做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樱,过来,”远坂时臣朝间桐樱伸出手,紫发少女犹豫了一会走到他面前,远坂时臣摸了摸她的头发,“身体还疼吗?”
      “不疼,叔叔。”樱摇了摇头。
      远坂时臣眼神复杂,“你……可以叫我父亲。”
      樱猛地抬起头,眼中划过惊喜,她抖了抖唇,轻声叫出了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说出口的称呼,“父亲……”
      ……

      言峰绮礼来到了几乎已成废墟的间桐家,他找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白发男子。
      “樱……葵……时臣……混蛋……”意识恍惚的间桐雁夜从干渴的喉咙里深处挤出字句,感到头顶的阴影,他吃力地抬首,看到了言峰绮礼那似乎永远严肃地无表情的脸,“是你……时臣的走狗……”
      “看来救了你也没发挥什么作用。”言峰绮礼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间桐雁夜挣扎地想要起来,却始终白费力气,无奈地想要召唤Servant却因为干涸的魔力而再度呕出血来。
      “把Berserker给我,我可以帮你。”
      间桐雁夜知道自己快死了,魔力也被强行消耗,甚至连轻轻呼吸都在消耗着体力,“……我凭什么相信你?”
      言峰绮礼俯视着他,示出了黑键,“你没有选择。”
      ……

      傍晚,Saber、爱丽丝菲尔和舞弥打算前往冬木教会与Archer组会晤详谈结盟的事情,舞弥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监视的蝙蝠却发现远坂家的使魔又送来了文书,几人无奈让使魔将信件送来这个被做成新的魔术工房的仓库。
      “同盟取消?”Saber皱眉,“他们搞什么鬼?”之前被轻视而选择自己同盟,现在又无缘无故地取消。
      爱丽丝菲尔将信件递给Saber。
      Saber接过,快速浏览后惊讶道,“……远坂时臣他不是Master了?怎么回事?Archer呢?”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爱丽丝菲尔有些担忧,“但似乎是换了主人呢。”她想到了言峰绮礼那个可怕而危险的男人。
      “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没关系吗?”Saber完全搞不明白,“就算远坂和教会的关系曝光,言峰绮礼还是教会的人吧?”
      “难道他们起了分歧……?”爱丽丝菲尔也不解,“不过也说不通,远坂怎么会把Archer给言峰绮礼呢?”
      “不是言峰绮礼,”舞弥从外面走了进来,“切嗣刚才来电说,有艾因兹贝伦的眼线在冬木市街头看到了云雀恭弥。”
      “什么——?!”
      “——他的手背上有令咒。”
      ……

      *

      云雀极少做梦。俗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他来说并不成立。就算要做了想必也是跟“咬杀”、“强者”有关,这次也的确有关,可似乎有些对不上。
      印象中,那个金色的杂食动物一直是一副欠咬杀的表情,即使有其他的那也是在他小时候。
      可此时,这个长大成人的杂食动物正背对着他跪在池塘边,抽动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是在——哭?
      云雀有些不确定,于是他走到他的身边,垂头看向他。
      金发的杂食动物一手撑着地面,一手遮住了眼睛,有透明的液体自指间滑落,压抑的声音哀痛而又绝望。
      虽然看不清脸,可云雀确认他就是吉尔伽美什。但是,为什么呢?云雀深深疑惑着,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脆弱的神态,为什么会流下这属于弱者的眼泪?此时云雀并没有失望的情绪,只是很困惑和好奇能让吉尔伽美什如此的原因。
      仿佛为了回答云雀的疑问,画面再次变化。他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那是他住了五年的宫殿。
      宫殿中的床榻上有两个人,金色的王者坐在床上,有着美丽容颜的青年躺在他怀里,绿色的长发铺洒了一床,本该是养眼温馨的画景,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沉重而悲伤的气氛。
      这是流泪的不再是吉尔伽美什,而是他怀中的绿发青年。
      “……在我死后,还有谁能理解你呢?还有谁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后将孤独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泪水长流……”
      云雀听到那个绿发青年这样说着。而金发的王者陡然睁大眼,复又回归面无表情,低垂的眼眸深不可测。
      不知过了多久,在梦里没有时间观念的云雀只清楚那绿发的青年再也没有动静,屋外似乎来过好几批人,都被吉尔伽美什喝了下去,直到宁孙推开门走了进来,那好似已经静止的画面才动了起来。
      “吉尔……”宁孙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七天了,让恩奇都下葬使他安息吧。”
      “怎么安息?”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干涩沙哑,“恩奇都是被那些神给诅咒死的!”他抬起头,憔悴苍白的脸上是深深的恨意。
      宁孙哀伤地望着他,“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阻止……”她无法说恩利尔做得不对,吉尔是她的孩子,而天神安努的惩罚必须要有人来承担,“可你是一个王,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必须要为你的子民负责。”
      “谁管得了那么多?!”吉尔伽美什不管不顾地低吼,他闭了闭眼,平缓了情绪,“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寻找永生仙草。”
      宁孙没有阻止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云雀漠然站在一旁,之后他又不受控制地看到了许多场景,有那个绿色草食动物的,有吉尔伽美什寻找仙草被蛇偷吃的,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影子。云雀察觉到这大概是那个杂食动物的记忆。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今天成了杂食动物的Master而导致的。

      梦里的时间和场景跳跃得很快,等吉尔伽美什孤独地死去后,云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几乎做了一宿的梦,云雀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这种不在他自身控制之内的情况他是极为恼怒的,何况都是与他无关的别人的记忆。
      天蒙蒙亮,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照了进来,云雀反应过来他是在冬木市的临时住处,而今天,是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天。
      他低下头,看着左手手背上的血色印迹,眼神讳莫如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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