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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献给我年少时的回忆,麻仓好。

      哈尔维亚赛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分为上村,中村和下村三处。上村依山傍水,坐拥龙眼,是祭祀跟贵族生活的地方。中村虽不及上村繁华,不过也是小桥流水,寻常人家。下村是属于奴隶的地方,只有在每年年初的时候,你们祭祀们才会去那里收取这一年的产物和生活用品。哈尔维亚赛族的经济,基本上都是靠这群奴隶的劳动维持的。前些年,村里来了一个少年,他眉毛细长,皮肤姣好,有一头很长的酒红色头发,笑起来很好看,也不爱发脾气,但从他的持有灵可以看出他很暴躁,若有人不顺他的意,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身后有一群为数不多的人,他叫他们伙伴,而他称自己是王——未来的通灵之王。

      他来到我们这里以后,到处寻找合适的人当他的伙伴。引人注目的他总是被倾慕的眼神追随着,只是有些姑娘畏惧他,怕他又想接近他。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眉宇间看似温柔又有些冷漠,说起话来不温不火,走起路来不快不慢,杀人的时候不会心慈手软,只是轻轻动动手指头,那个人就被烧死了。他的持有灵则会将有用,强大,却不顺从他的人们的灵魂吞噬。

      “那后来呢?”我整理着行李散漫的问道。

      “后来啊?他带走了一个奴隶,一个很小的小孩子。”哈赤铃用拿着香烟的手比到自己的小腿处,“大概这么高,那个小孩子起初并不起眼。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的鼻子很灵,能够闻到很远很远的味道,也算是奇人吧。”哈赤铃点燃烟轻轻抽了一口,烟的味道弥漫了本来就不大的整间屋子

      “她叫欧巴裘。”

      我用手挥了挥空气里的香烟味

      欧巴裘,我沉思了一下,她是个好孩子,几年前我见过她,纯净的像水一样,善良又弱小。

      “那个时候,你跟哈赤听海出去了,所以你不知道,,,”

      “恩,不过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吧。别说哈赤听海了。”

      理了理思绪,不想听铃再说下去

      我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放在床边,伸展了一下胫骨,稍微走动了一下

      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顺着窗外望出去,月光把地面照得发白,给人一种心灵上得慰纪,好像有人用手轻轻抚摸你的头,对你说,别害怕

      我叫一笑,是哈尔维亚赛族的一名祭祀。虽然祭祀一直以来是一种德高望重的职务,关系着全村命脉兴旺与否,我却只能得到少数人的尊重。之所以能成为祭祀,也不过是因为灵力比其他人稍微多一点,还有一个叫哈赤听海的人做我的后台而已。如今的他已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我们也曾彼此相爱过。后来他娶了我们村里另外一名女祭祀,只不过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难违。我从来没有纠缠过他和他的妻子,只是在他们结婚前一夜,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我告诉他,要么,带我走。要么。给我权利。

      他做到了,是后者。从此。我便戴上了一个面具,我知道我太小了。带上面具,我就看不见他了。看不见,心也不会痛了。心不痛,我就可以自欺欺人了。

      就在前几天。他收到了来自帕契村的邀请函,去参加通灵王大赛,奖品很诱人,就是得到精灵王。得到了它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我是知道那个少年的,他也是去参加通灵王大赛。

      我让哈赤听海把神域呼叫器给我。我说我想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曾经问我,还会回来么。

      我说,或许,不回来了吧。

      于是他把神域呼叫器给了我。

      次日

      我将收拾好的行李系在肩膀上。哈赤铃没有随我一起,我把祭祀这个职务交给她代管,我是说,等我回来之后再还给我。她却又问,多久回来。

      很久吧,我说。

      很久是多久,她问。

      很久可能是永远不回来,我笑了笑。

      哈赤铃有些着急,她说,一笑,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四个月。”我回答。

      “四个月之后呢?万一四个月之后你没回来怎么办?”

      “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

      我正准备出发,她又叫住我。她说,一笑,你很久没有笑过,自从听海结婚以后。

      “铃,”我愣了愣,“帮我照顾好这里的一切,你昨天已经告诉了我那个男人的故事,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当通灵王的。那么,我就只有可能被他杀死,我是不怕死的,只是怕……”我觉得自己有些哽咽,“怕我死了,连灰都没有了,不能飞回故乡,不能让你知道。”

      “我知道!”铃有些激动。

      “你是要让哈赤听海记住你一辈子吗?有一个白痴曾经为他牺牲了!他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会内疚,他会痛苦,是么,一笑?”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有风轻轻吹过,我苦笑地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自私的我所想的吧。

      有些人,注定背道而驰,纵使曾经在路上一起走过也会因前方的忐忑而停下脚步,只会留下一个伤心人,在有阳光的地方,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涟漪,想想手中萧仍旧是一首吹不完的歌。

      原本以为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其实只不过是一个闹剧

      我戴上面具,离开了我的村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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