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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十四回:一城终老(中) ...

  •   想那汉武帝受了胞姐平阳公主送的歌姬卫子夫后不久,便罢黜了金屋藏着的陈阿娇,幽禁于长门宫,改立卫子夫为后。这位废后,背地就曾幽怨地说过:道是她名字起得好,有子有夫的。
      那时,他也确实觉得这名字起得不错:若一个女子,有子有夫,夫合子孝,更是美事。那时,他刚看清秦月的为人,哪里敢想这样的圆满。直到与秦月最后的谈辞,秦月说:她比我运气好,一路走得嗑嗑碰碰,到最后却是有好福气,有子有夫。这是莫向南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感觉,像春日里绵绵的细雨,落得事物上绒绒一层,晶亮,微湿,却柔软。
      谁想到,这话从她自个儿嘴里说出来,竟似抱怨。她就是无理取闹,可偏是无理取闹起来,他也无能为力,只有低声轻哄: “我没有,我怎么会不要你。”
      “你明明就有。你心事重重,又不和我说。从前,你哪晚不欺负人的,可现在……”她松开手,偏过脸去。“你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体会过我的害怕。莫向南,我已经很主动了。这样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连贝南都看出来了。”
      莫向南双手扶稳她的脸,转过来抬起,道:“我承认,我害怕。我想要你,可将进入的那一刻,会突然想起我们的孩子也是从那里离开的。这个事情说到底还是得怪我:是我未做安全措施让你有孕,受了六个月的苦,又没将你保护周全害你流产,我自责得恨不得一枪打死自己。可我不能死,我怀里还有你呀!我舍不得死。这么多年,我陪着你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不甘心。可这些天,我的确有心理障碍,这些均与你无关的。那么难才能将你拥有,又怎会不要你?”
      贝小北不答话,只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莫向南低头去亲她的眼,迫使她闭上双眼。那双眼眸太干净,像一道魔咒,往往使人不受控制。他有话要与她说便不能在她的双眸中沉沦。
      “你以前总会向我抱怨为什么即使不碰你也要夜夜把你剥光了睡,现在可想明白了?”莫向南展臂,将她抱进怀里问。
      贝小北挣不脱,堵着气,小声地说:“每回我一提,你就将我往床上按,我哪里还敢问?你既不计划告诉我又何需提。莫向南,你声东击西的到底想说明什么?”
      莫向南在她耳边笑笑,气息吐在她耳后,惹得她耳垂殷红,令人无限怜爱。“这是一个秘密,关于我何时爱上你的秘密。你都不想知道?”
      “我从来不会去探究你心底的事情。莫向南,你可以把你所有的真话全部埋在肚子里烂掉也与我无关。”人被惹恼,口气上不免就有些坏。就是这样坏的口气,在他看来也似撒娇,搂了哄了,如实地告诉她。
      “就是初见你的第一天,我开门进来,你在桌边吃饭见我开门进来便站了起来,一会儿又默默地坐下去,仿若无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孩,明明清楚我来是为了什么,偏偏还这样默视。当时你就真的不怕我掉头而去,你再救不了他?”
      “无所谓,只要我尽了力就可以了。对他我没有必须或者一定,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事隔多久,她早该释怀了,遂浅笑道:“我为他牺牲的还不够吗?我现在的结局,算不算得上是我的好人奖励?”
      莫向南听她的话,呵呵笑了一声,搂她的手用了三分力后才说:“对,就是这个小样子。那种境地下却好像还高高在上,天生尊贵的样子,叫人想不动心都难。我莫向南的女人,就该天生这种尊贵。那天晚上,你站在阳台上不肯回卧室,我的话吓到你了是不是?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救那个人。所以,我很抱歉,我出手迟了,害他不治。”
      “与你无关,你给我那笔钱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怀孕,你已经很慷慨了。杜安邦他即使手术费一早到齐,也不定挨得过等待的时间。好像是注定的,他的一场病,安排我去你的身边。” 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又记起什么,微怒道:“莫向南,你有没有意思,非把我困在这里说这些?”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弄得我相当怀念当年有点唯唯诺诺的你。”
      贝小北明知他是玩笑,却也真的有些火。莫向南瞧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开始闹小脾气了。趁她赌气的话还未出口,低头一口吻住,绵长的吻扰乱她的心智,待结束的时候,她便满面通红软软地只能依在他的胸口了。
      他深喘着气,休息了片刻说:“我也只不过不想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好像有多少深仇大恨似得。那天你醒来叫我一声“南”,我的心脏都好像停了。我不想成为所谓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我只想做你和儿子的依靠,我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
      听了他这样伏小的话,贝小北不知觉间也温柔下来。“莫向南,我也只不过想你卸下担子,把心打开来,现在你身边的人是不会算计、伤害你的人。你已经不再需要这样辛苦了,我和贝南都有能力自保,那件事真的是意外。”
      莫向南一手搂她肩抱在怀里,一手潜入水中揽着她的腰控紧。
      “是不是意外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你明白作为你的丈夫和贝南的父亲,我担起护着你们的担子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在我护给你偿们的世界里恣意地活着。这是我最大的梦想。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知道自己喜欢你,所以才威胁了你那些话,无非是不想给你退路,硬把你逼到我的怀里来。那天月色很好,你从露台上进来以为我睡了,就关了壁灯,立在窗前脱衣服。我并没有睡,就在你背后看着,月光照在你的身上,玉润莹白,吸引了我全部的感观。你的气息最先吸引我,然后是你的柔软,后来才是你的身体,最后才是外貌上的美丽。这是第一面,而后来,你的性情,习惯,情感四面八方的吸引着我完整地陷入无法自拔。那晚你刚上床来就被我抱住你还记得吗?我抚摸你的身体问你没有人碰过,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你只属于我,郁闷的是你是初次,不免过于紧张,暂时动你不得。抱着如初生婴儿般的你入睡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宁静。即使晚睡又一早就醒,也没有睡眠不足的疲惫感,至此便上了瘾。你该知道,睡眠于我而言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这就是只要你睡在我身边,我就得裸%睡的原因?除了经期外,即使我怀孕都不例外?”
      “你有孕时的感觉更好。宝宝在你肚子里踢,有时候把我都踢醒了,你却还在熟睡。怀孕辛苦我知道,那个孩子折腾你很厉害,可她没有了,你比谁都难过。小北,我们一路走来太不容易,留在我身边好吗?”
      贝小北趴在他肩上,眼泪流进他宽厚的肩膀,哽咽道:“你已经用各种方式宣告了对我的主权,还有什么可怕的?”她紧抱着他宽厚的肩,“莫向南,从来都没有别人,我一直是你的。从里到外,你已经完整的将我拥有,永不会失去。有贝南在,我们是血脉相融。”
      谁也没有看到此时的莫向南,半跪着身体弦在浴缸边沿,怀里抱着肤白如雪的女孩,一只手潜在水里扶住她,嘴角微笑,而眼里,他的眼里,竟也是盈盈泪光。
      良久才打趣说:“好了好了,不许再哭了,都没完没了了。伦敦的冬天这么冷,我的衣裳都湿了大半了,凉嗖嗖的,还不放我去洗澡。还是想我将就将就,就用你这半冷不热的水洗洗算了。”
      贝小北一听就知道他又在逗自己,死劲儿往他肩上抡了两拳后推开他自己往水里沉,不再理他。莫向南满心愉悦,将热水阀打开又放进些热水搅均后才告诉她:“内衣和睡衣都在这小衣柜里,老外婆都给你准备好了。再泡一会儿就出来了,别受凉了。嗯?”贝小北蜷在水里别扭地点点头。
      小庄园有些年代了,但护养的很好,窗子都是欧式的铁艺雕花,七彩玻璃透着教堂般圣洁的光芒,就着夕阳落在不远的地方。整整一室的静安,她幸福地泪流满面。

      莫向南在客房洗了澡,回到卧房后点燃了壁炉。老式的庄园,虽然已经改良安装了先进了冷暖设备,但是原先的取暖用壁炉还是留了下来。雄雄的火光,可以照暖每一个人的心房。
      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那是光源,引得长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禁靠近再靠近。如同已经存在于他心底的那个女子,永远永远地不想放开。
      今天的伦敦郊外,有清冷的月光,干干净净地透过整面玻璃墙照进来,汪得地毯上凉凉的白,窗格子的阴影印在月光里,愈显得空间更加静谧和神圣。他摇晃着手里的红酒,突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不多会儿,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莫向南自然知道是谁,也无计划移动,依旧背对着月光喝他的酒,背后的月光,将她的身影照向他,他就这样看他那个曼妙的女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近,踌躇了很久才从身后抱住自己。
      “那天的月光也是如此美吗?” 她问。
      他微微笑笑,手掌一展盖住她的手:“是月华衬着你才那么美。”
      说完,将酒杯放在一旁,慢慢地转身将她抱个满怀。女孩受了赞美,娇笑两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后却轻轻推开他。莫向南正在满心欢愉中,见被她推开,心里有一丝遗憾泛起,正想伸手再去擒,却被她快一步地向后一退,退进白月光里。
      “是这样吗?”她说,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腰间的束带,象牙白色细棉裁剪缀着手工蕾丝的华丽复古睡袍应声而落,衣袍内竟是不着一物,女子皎白的身体镀着清冷的月光,更让人着迷。
      莫向南眯了眼,弯眉一挑,显然很享受她主动到这一步。她在他面前脱衣服,这不是第一回,但今天这样个脱法,却真真头一次。他操手相看,身体却不移分毫,任由她赤%裸着站在自己面前。
      贝小北低着头不敢看他,等了许久也未见他有所反馈,心里暗自郁闷。她心性甚高,如今已经做到自己在他的跟前正面地宽衣解带,却不见他为之心动,换做从前,只怕是要夺门而逃了。可今天不一样,她是下了狠心的。不达目的,怎能罢休?
      她有点冷,咬着牙,颤抖着开口说:“你那个手术做过没有,若想恢复麻烦不麻烦?”
      莫向南还是不为所动,只轻“嗯?”了一声。
      之前她有孕,他便寻了心思想去做输精管结扎手术一劳永逸,贝小北虽然知道,但没问过他是否真的动了手术。所以,现在就不知他是真的听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只得再忍气吞声,把目的讲得清楚明白又细致,也就一句话,短短十余字:“莫向南,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
      听完这话,就换莫向南傻了。其实原本,他也只是想从她口声套几句情话听听,却没想到她会想要再和他一同生育一个孩子。心里激动万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前一步将她揽到怀里。贝小北还未及反映过来,冰冷的身体已经被温暖的怀抱淹没。
      “我怎么会等到你的这一句话。”他像是自言自语。
      “你好像并不怎么乐意?”贝小北狐疑道。
      “谁告诉你的!其实我乐疯了!”
      语罢,弯腰一抱将她抱起来,往浅金色古董沙发上一丢,便欺身上前压她在身下。“原本今晚我本也没计划放过你,不想你却如此热情乖巧地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地享用了!”
      贝小北被他擒了手脚拘在身下,委委屈屈地说:“好似我上当受骗了,白白地将自己洗干净了送到你跟前,任你鱼肉。”
      宽厚的手掌轻轻拨开她面上细碎的长发,温言道:“以后凡事我都挡在你前面,你只管在我怀里幸福地活着。为我打理持家,生儿育女,陪我一辈子至到我们终老。”他只顿了顿工夫,声音中就有染了些许哽咽:“有你在,我怎么舍得老?可我总是怕,陪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眼泪就这样跟着不着边际地落下来。其实也不是多感动的话,可是他说了一辈子,就这几个字,就足够她抛下所有的顾虑,为自己也为他赌上一赌。“莫向南,我已经自绝了后路,无处可退了。以后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奢求,天长地久更不会去妄想,权把每一天都当作一生去过。如果真有一天,你爱上别人,或者你就提前让我知晓,给我一个大度放手成全的机会,或者你就瞒严实了,叫我到死都不知道,让我永远都以为你是爱我的,就如同我爱你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的表白,揉在絮絮叨叨的呓语中,待莫向南突然回过味来才明白她竟以这样的言辞向他说出了爱。他不受控,低了头去亲吻她的唇,不带情欲的,只是单单纯纯的一个吻,浅浅斯磨着她的唇瓣,那内心深处的疼与暖慢慢,慢慢蔓延上来。莫向南的眼角也涩了起来,他合眼想控制住,却不想更促使了泪水的滑落。两个人面颊隔着水痕相触,贝小北听到他轻轻的声音:“好。永远都不让你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即使再不聪明的人也听得明白,他示意的是永不变心。
      贝小北难过得不行,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郊外,月光的华美,壁炉火焰的温暖,再加上如此般优秀男子的承诺,就够她沉溺一辈子。她慢慢侧过身去,蜷紧,面孔埋进沙发背里,才敢放肆的落泪。莫向南贴紧她躺下,将她抱近,敞开睡袍将她包裹进自己怀里。她光%裸的背,贴紧他的胸膛,两个人都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和安妥。
      两个人就这样如一宫双生子般抱着,良久贝小北才小声地说:“我从来都不敢想你,我可以控制的极好,说不想,就不想,好像我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你一般,仿佛贝南也不是你的儿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可那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你怎么可能不存在,不被需要。不仅仅是贝南的生命里缺失过你,我也一样。这个世上人来人往,可只有你莫向南是我们唯一的亲人。贝南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到医院挂号。轮到我们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医生看得不尽心,竟把肺炎支原体感染当成普通支气管炎诊断,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转成重症肺炎,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两回。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后悔,他本该堂堂正正地做你莫向南的儿子,像王子一样的生活,多少人鞍前马后的照顾,而不是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躺在重症病房里,只能醒了远远地四处找我。我蹲在水池边哭,水龙头没关,哗哗地响,我想,要是你在一定不会这样。莫向南,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刻脆弱成那个样子,没有一刻像那时一样后悔。后来我连自己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只隐约感觉你回来了。心里的负担好像一下子就卸干净了,什么都不怕了,只因为你回来了。”
      莫向南一下下地轻拍着她安抚,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那个时候刚入冬,贝南才两岁多一点,她也只不过二十三四岁,一个人带着贝南。医院误诊,孩子一天比一生严重。她被逼得没有办法,才给叶青竹打电话。十分钟后,叶蔚出现了,叶青竹不久也赶到。几乎在两小时内,本城所有的儿科专家就集中到一起了。她当然不知道,叶青竹在挂掉她电话之后立刻就通知他了,所有的医生都是他安排的。最后赶到的那个权威是动用了军备直升机从北京调过来的。人一到医院,看了孩子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她面色惨白的接过来,颤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哭都哭不出来。贝南在重症室里急救,不多时,又一张病危单递出来,叶青竹接过来送到她面前。她手撑着墙站起来,一笔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叶青竹送单子回头,看着她形单影只的立在那里,眼睛凹下去早失去了光彩,木木讷讷地,不知所措又彷徨无助似摇摇欲坠。叶青竹上前去想扶住她,却被推隔开,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再下病危通知书,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有很久没见过孩子了,喊他来见一面。”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自己都不忍,背过身去,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她的一句话,把叶青竹说懵了,好久一会儿才反映过来,留着叶蔚在这里守着贝南的消息,自己追着她去了。她也没有离开,寻了一间漱洗室,将水龙头打开,然后背着冰凉的水池慢慢地蹲下去哭。水声将她的哭声淹没,她哭得绝望,仿佛一辈子所受的苦都在这一刻倾泻垮塌。最后她抽泣着说了一句:“莫向南,我错了,只要他好好的,你来就把他带走吧!”
      他从北京飞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她说了这样了一句话,然后就随着池壁滑倒在地上,整个人晕过去。最后,是他将她抱起来送去急救。她的感觉没有错,他的确是去了的,在病房里握着她的手不放。
      叶青竹守着贝南,他守着她,整整一夜。她醒了,他就悄悄躲起来。她睡着了,他才出现。直到贝南出院,他才敢离开。
      那个时候,她怕失去贝南,而他怕失去他们两个人。
      他从背后抱着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面孔道:“那天,我在。我过去了。你晕倒了,是我抱你回病房的。贝壳儿,你们那样,我撕心裂肺地疼。”
      那天,叶蔚也把和她的对话说给他听。
      叶蔚问她为什么贝南生病,不先找她,有她在,至少不会误诊。
      贝小北早已失神,黯然道:你们知道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现在如何。但至少不该再让他为我们担心。我能为他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原来如此。贝小北在他怀里放肆地一场痛哭后,渐渐睡去。莫向南抱着她蜷在沙发上,一夜未得入睡。
      那些过去,终归太苦,现在回想,还绝望如初。
      始终,他对她不起,要用余下的生命,倾情,爱她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十四回:一城终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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