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的簡單。》楓綾。

4、Key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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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Key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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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今天的事情真的很突然，那時候，我真的嚇到了…”接到香穗子的電話，我不禁吃了一驚。我本以爲她回到傢之後會一直蒙在被子裏待到第二天早晨，但是，她的聲音帶着的顫抖，清晰地通過了電話綫，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沒關係，他的事情那麽突然，我也被嚇到。”我望着窗外，想象着她此時的表情。
　　“醫生說，蓮可能聼不到東西了，我一想到這裡，我就……”
　　啜泣聲傳來了，看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停止了啜泣，再打電話給我。但是儅提到了他，眼淚又湧上來了。
　　嗶嗶……是簡訊。
　　「土浦，你在嗎？」是月森。
　　“梁……？怎麽了……？”香穗子已經停止了啜泣，但是卻聽到了我電話這頭的沉默。
　　“不，沒什麽。”
　　月森獨自傳簡訊給我，相信是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因此我並沒有告訴香穗子。
　　「有事嗎？」我獨自回了他。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聽到了她的歉意，我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方便來一下醫院嗎？我想和你談一下。」同一時間，收到了月森的回復。
　　“不，沒有，不過我媽媽叫我去洗澡了，我們明天學校見吧。”
　　“那麽就晚安咯。”
　　“晚安。”
　　「OK。」在挂電話之後，我也沒有忘記回復。
　　“媽，我要出去一下！”
　　“臭小子那麽晚你去哪裏啊………………！！！”
　　媽的吼叫逐漸消失了，因爲我已經跑遠了。

　　推開病房門，看到穿着病服的月森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略有所思的樣子。
　　“啊，等了很久……嗎……”話剛出口，我才發現自己不必説話——他聼不到。
　　“沒事。”嗯？他是在回復我剛剛的話嗎？
　　待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耳朵戴着助聽器。
　　“我戴助聽器了，還能聼得到。”
　　“你找我，有事嗎……”
　　“嗯，我希望你………………”

　　2007年2月9日 星期五 天氣：晴朗 心情：衰。
　　忽然閒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像是八點檔，肥皂劇了。或許我們還不能媲美瓊瑤，但是我們正在靠攏了。
　　故事的最初，是少年A和少女A的故事，發生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後，兩人終于穩定了下來，但是先于少女A邂逅的少年B卻橫刀奪愛，而少女A也發現自己愛的其實是少年A。結果現在少年A出事了少女A又對少年A憐憫起來了——儘管她知道，少年A要的不是同情憐憫，而是她的愛。
　　結局到底要怎樣呢……
　　“梁，你又在天台看足球剪報了嗎？”香穗子從後面出現，我趕緊合上日記本，假裝鎮定。
　　“嗯，是啊……”忽然發覺自己除了附和好像沒什麽話能說了。
　　接着我們陷入了三十秒的沉默。
　　“那個……我們，今天放學一起去醫院看蓮吧……”
　　“嗯，好啊……”
　　忽然之間，我有了想撒嬌的感覺。
　　我想把永遠把她留在我身邊。
　　我的頭落在了她的大腿上。閉上眼睛，感受着被她的氣息包圍的感覺。
　　這一刻，如果延續到永遠就好了。我的腦海從來沒有過那麽夢幻的想法，但是這一刻，它第一次在我的腦海著陸。
　　“梁，你怎麽忽然之間撒嬌啊，”她微笑着撫過我的頭髮，笑道：“我要先走咯，快上課了，你也別遲到。”
　　我坐直着，目送她消失在門后。
　　隨手翻開了一頁，看到了2月7日沒有完成的日記。

　　2007年2月7日 星期五 天氣：晴朗 心情：有好有坏。
　　和香穗子交往一個星期了，我們都知道我們愛着對方，但是縂感覺缺少了什麽。當我和香穗子談論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她還是狠狠地敲了我的頭，說什麽笨蛋之類的。真的很可愛。不過我覺得她對我而言已經不是女朋友那麽簡單了吧，而是我想要永遠留在身邊的人。
　　一個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現在，我想她成爲我他妻子。

　　走進病房，香穗子微微鞠躬。看來，她並不知道月森已經戴了助聼器了。
　　“月……”正要開口，卻遭到了警告眼光。看來，月森並不想讓香穗子知道這件事。
　　“梁，我想把花插起來，能幫我換下水嗎？”然後她順勢把花瓶放在我的手中了。我點點頭，然後捧着花瓶走出了病房。
　　香穗子從包裏掏出一曡小小的便條紙，拿起袖珍筆，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着。
　　[覺得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月森微笑着搖頭，然後以手指着心，又擺手。
　　香穗子明白他的意思，繼續寫着：[是不想我們擔心嗎？我們是好朋友啊，擔心你是應該的。]
　　月森也只能微笑對待了。
　　咿……
　　“梁，你回來了。”香穗子聽到門聲后回頭對我說着，然後又回頭去向月森做插花的動作。月森只是沖我笑了笑，似乎有點苦笑的樣子，沒有別的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香穗子把帶着露珠的康乃馨插入細長的花瓶中。
　　“好了，香穗子，我們不要打擾月森休息了，先回去吧。”
　　“可是……”
　　“你不是還要去練琴嗎？我今天幫你跳音啦……”我使勁把香穗子往門外推。
　　“嗯，好吧……”然後香穗子向月森稍稍鞠躬，跟我一起離開了。臨走前一刻，我看到了月森為我打氣的微笑。
　　是啊，就是今天了……

　　“梁，你怎麽走那麽快嘛……”
　　我不理她，牽着她的手繼續走。
　　“梁，你今天很反常呃……”
　　我加快腳步，漸漸變成小跑了。而香穗子也只能跟着我小跑。
　　夕陽如此燦爛醉人，我們卻無暇欣賞。
　　陽光把我們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襯托着被夕陽照耀得發亮的地板，看起來像是兩個巨人在沙灘上奔跑。
　　突然間，我停下了腳步。香穗子卻因慣性而仆在我的背上。額頭撞到了我的骨頭，那種觸感清晰而確鑿。
　　“梁，你今天真的很奇……”香穗子擡起頭，但她的話卡在了最後一個字沒有繼續說下去，大概是看到了我認真地眼神。而她的雙眸裏浮現的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這一刻，我很想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下一刻，我的確這麽做了。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猜不到她的心思，我只能用我的雙手緊緊環抱住她，感受我們彼此急促的心跳。
　　“香穗子……”我輕呼她的名字。
　　“嗯……？”她的目光已經緊緊地被我鎖住，神經正在爲我而綳緊，因而只能發出純粹的單音。
　　“我們，結婚吧。”
　　肩頭感受到了兩下壓力，我知道，她點頭了。
　　這個簡單的動作，比任何感性的詞語來的更實際深情。
　　我此時的心情難以用言語形容，這一刻，是我土浦梁太郎一輩子最值得紀念的一刻。
　　因爲，她成爲了我的妻子。
　　而，妻子，是一個意義那麽深刻的名詞。
　　下一刻，我放開她，在她的無名指上添了一點光輝。
　　那是一只鑽石戒指，這只鑽石戒指的主人，正在醫院裏默默地祝賀我。
　　………………
　　“土浦，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語畢，月森從被單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這個戒指，我想你幫我保管，並幫它找到主人。”
　　“沒問題……”
　　………………
　　接下來，就是鋼琴王子和提琴公主的故事。
　　簡單而自然，沒有華麗的詞語，只是一個向吻一樣的印章印在證明愛情的證書上，接下來，兩個人在一起到老，然後停着彼此的琴聲長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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