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身份小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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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触感很硬也很冷，凹凸不平，感觉很不舒服。
有人踢了踢他，很不友善的骂道：“小瘪三，作死啊躺在这里！这么冷的鬼天气怎么还没冻死你们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滚滚滚！”
他惊醒过来，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那人的脚踝，然后施力——
没听到应该有的骨头断裂声，那人虽然受了一下惊，转眼就更加暴怒起来，运足力气踢了他的肚子一脚，瞬间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怎么会这么痛……
然而这样巨大的痛苦并没有让他昏迷，他的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有些不大清楚现在的状况，可也清楚自己无缘无故的受到攻击了，他滚出去的瞬间，胳膊在地上一划，抓住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子，用尖锐的一头向外，他如同一头野兽一样跳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凭借着多年形成的感觉，向袭击他的那人的颈部大动脉划去。
然而……触觉不对。
不是脆弱的脖子，而是一层衣服。
这人竟然有这么高吗？这么想着，他动作却没有停，而是向上顺移，动作干净利落。
可是他的手都已经举过头顶了，碰到的依然是衣服。
这样的过程中，他已经能思考一些东西了，眼睛也努力睁开了一道缝，不算太亮的光照了进来，瞬间让他有点眩晕。
让他震惊的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真的是超乎想象的高大，他的身高竟然只到这男人的腰间！那人站在他面前铁塔也似，手里夹着一支烟，面相凶恶，这会儿显然是因为他的反抗更加暴戾了。
中年男人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抡圆了冲着他的脖子掐了过来，嘴里不断的骂骂咧咧：“小瘪三，我叫你还手！看我弄不死你！”
正在这时，一个高亢的女声传了过来：“作死呢你！跟一个小乞丐折腾什么？要是弄死在咱们家门口，有的是麻烦！赶紧把他丢远点，看着碍眼！动作快点，等着你吃饭呢！”
那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唔了一声，放弃了小乞丐的脖子，转手揪住了他的一头乱发，极其粗鲁的把他拖了就走，直到走到一个转角处，这才把他往地下狠狠一丢，啐了一句“晦气”，转身回去了。
他被摔得七晕八素，嘴里也进了土，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趴在地上干呕半天之后，这才爬了起来，茫然的向四周打量。
时间是清晨，周围的建筑很老旧，风格也是几十年前的样子，有不少人起床了，手里拿着一个破茶杯，呼噜呼噜的刷牙，见到刚刚那一幕，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看几眼，没人多说一句。
他们的衣着样式也很老土，看起来像是三十年前的样式，而且显然，这地方就算不是贫民区，也应该是城市边缘地带了，多是从事底层工种的人们，粗鲁且麻木。
这是在哪里啊……而且，他竟然没有死吗？
神智回来之后，他冷静下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一双沾满泥土的手伸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接着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来。
“这分明是一双小孩子的手……”
狠狠地握住拳头，手上有许多擦伤，指头处甚至有皲裂的痕迹，这样一用力，细细麻麻的痛。
他的表情却越来越欢乐，及至后来，甚至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竟然变成了小孩子，我也有中头奖的一天？”
不远处的居民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指指点点，然而也只是一会儿，就不再管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寂寞的转角处，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趴伏在那里，嘴角还挂着血迹，抖着肩膀低声笑着，这样的情景，细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终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塞给他多半个玉米面的饼子，然后叫他没事还是赶紧走，以后不要过来这边了，否则下次非得被大强打死。他这才止住笑声，蹒跚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重生的喜悦让他连刚刚的毒打都不怎么介意了，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雀跃，细细的呼吸着，这就是自由的空气……
当然不用怀疑这会是组织的阴谋，他可不相信组织能神通广大到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成年人变成七八岁的小孩子。
走了许久，也不大介意人们嫌恶的目光，他终于看到一个报刊亭。小孩子的视力很不错，隔着远远的距离，他就看到那里摊放着的几种报纸杂志，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清晰地标明了今天的日期：1997年1月26日。
果然，是回到了三十年前吗？
等等，既然这样的话，他或许是回到了他的小时候？
他所在的组织叫做归墟，是一个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庞然大物，影响遍及全球，外围是各种名称古怪的□□势力，一些训练精良的顶级杀手为终极震慑，中心也有黑客还有变态科学家等等，涉及军火买卖，洗黑钱，杀人，甚至小型的雇佣兵参加局部战争……他在里面呆了三十年，后来成为顶尖的杀手，却还是探不到组织的底在哪里。
而他们培养杀手的方式，就是从世界各地寻找根骨不错的孩子，带回组织，用专业的催眠大师配合着药物，洗去这些孩子从前的记忆，然后在这些白纸上肆意涂抹，教授各种杀手需要的技巧，伪装、搏斗、刺杀，甚至礼仪，黑客，舞蹈，机械，等等。
期间大量的孩子被淘汰，而淘汰的结果自然就是消失，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成为了变态科学家的实验材料，总之，所有的孩子都不想知道那所谓的‘下场’是什么，更不想亲自尝试。
从八九岁开始，他就是这么挣扎着过来的，有今天没明天。而自从被一个‘同伴’在背后捅了一刀之后，也开始学着不相信任何人，独自警惕而麻木的活着，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前后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男女老少。开始自然是呕吐的，发烧昏迷，慢慢也就习惯。
他没有去组织之前的记忆，也就不大确定自己之前的身份是不是乞丐，只是叛逃之前销毁资料的时候，因为好奇瞄过一眼——他原来是中国B市人，名字是卫师文。
简简单单的两条，就是他的前生。
他出任务的时候换过不少代号，平时在组织里用的最多的名字，是很恶俗的‘威廉’。归墟是个国际性的大组织，当然各个国家的人都有，他虽然被告知了自己是中国人，平时也是基本说英语的。那帮西方人总是发不准中文名字的读音，于是他就干脆给自己取了个西方名字。
当然，这都不重要，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是成了另外一个人。
身边经过的人们口音是s市的，通过气温什么的，也能确定这里大概是长三角附近，反正绝对不会是B市……当然这不能算做依据，现在离他被抓进组织还有半年多，也许那时候他就流浪到B市了呢？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块镜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身份小乞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