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
-
这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后。
还很猎奇。
可能会毁三观。
如果没问题，那么我们继续下去吧。
山田翔子，没错，是山田翔子。她正在木屋外洗衣服。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她坐在木椅上，不时停下来捶几下腰。
山田翔子是一个长得非常居家的婆婆，村子里的老头都暗恋她，虽然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
她的丈夫山田九世，比她要大上十几岁。这在村里也不是罕见的事了。
据说山田桑刚进村子时,还是风华正茂之时,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爱来找山田翔子，其实就是想多看她丈夫一眼。
不过这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山田九世跟村里其他老爷爷没什么区别。
啊，不，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
他是一个比较清俊的老爷爷。总是一身茶色浴衣，坐在家门外看天。
旁边的矮桌上摆着茶水和点心。
其实他也不是在看天。
山田九世身体不太好，能活到这么大岁数实在不容易，所以现在神智有点不清醒。
也不是疯了傻了，就是记不起人，有点痴萌。
所以每天一大早，吃完早饭，山田翔子就让他坐在门口自己玩。
要是没人搭理，山田九世能够发呆一整天，有时候会突然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矮桌上的金平糖，最后都是被村子里的孩子抢走分了。
今天也是跟往常一样。
翔子洗完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呼唤声。
“总子，总子！”
山田翔子在身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站了起来，慢吞吞挪到了屋外。
她曾经帅到掉渣的丈夫正靠在加了软垫子的躺椅上，背景是一片茁壮的田野和万里的晴空。
“怎么了，总司？”
因为四周没人，山田翔子就喊了真名。
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尽管冲田总司的中年没有秃顶油腻小肚腩，到了老年期果然还是敌不过岁月。
话说只有头发变白脸没变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少女们，醒醒吧！
翔子看看眼前的老爷爷，啊呸，是她最爱的冲田爷爷，啊呸，是她的老伴，果然就算老了还是觉得很帅，那一头银发那皱纹那下垂的嘴角那干瘦的手（住手不要再描述了！！）怎么看怎么顺眼。
冲田总司转向她，问道：“近藤桑去哪了？”
山田翔子思考了一下，是回答他近藤死了变成星星了呢，还是回答他近藤死了变成星星了。
“他回多磨老家去了，你忘了吗？”
冲田总司思考了一会，慢慢反驳：“不可能，近藤桑回老家，一定会叫上我。”
“因为他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忘了吗？”
冲田总司慢慢想了想，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又开口：“那土方桑呢？”
眯眯眼，山田翔子心刺痛了一下。
她走近冲田总司，握起了他的手。
“总司，我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冷静的听。”
冲田老爷爷点头。
深吸一口气，山田翔子道：“其实，土方大人他……”
土方岁三，带领着新撰组最后的队士们，战死了。
非常华丽的武士的结局。
“土方大人他”山田翔子艰难地开口。
“土方大人他……其实回多磨和近藤桑结婚了。”
“……”
“……”
冲田总司瞪着眼，山田翔子也瞪着眼。两人对视许久。
冲田总司突然闭上眼，闷哼起来。
“怎么了？头又痛了吗？”翔子慌忙站起来，帮他按揉太阳穴。
冲田总司弱弱点头，也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有点委屈的说：“想要回忆一下土方桑和近藤桑结婚的事，可是根本想不起来。”
因为根本没有这事啊，天真的冒险者。
“没关系，那场婚礼在老家举行的，你没去参加所以记不得，不用想了。”
山田翔子面不改色地继续篡改冲田总司的记忆。
痛苦的东西不需要一次次提起，我帮你记着就行了。
冲田总司含含糊糊地应下了，突然又痴萌地看着山田翔子，喊了声：“婆婆？”
翔子顿时黑下脸来，抽回了手。
“你才是婆婆，你们全家都是婆婆，啊不对，我也是你家人……不是说过，叫我总子吗！”
冲田总司置若罔闻，继续说：“翔子婆婆……你怎么在这里……”
山田翔子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给他照了照。
“冲田爷爷，你又调皮了是吧。”
冲田总司傻愣愣盯着镜子半晌，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头上一根迎风招展的银丝都瘪了下去，看来有点受打击。
看来终于接受现实了。山田翔子收回镜子，打算去张罗午饭时，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总子在哪？”
翔子面无表情回头：“= = 我就是。”
“不可能！我的总子不可能那么干瘪！”
“啊喂！太失礼了啊！就算你是冲田大人我也会揍你脸的哦！再说你比我更干瘪吧死老头！！”
山田翔子大怒。
冲田总司也恼火起来：“我的总子可是长得又白又可爱的！”
山田翔子怒气消下去一半了。
“眼睛水汪汪的，还会给我做饭团！”
山田翔子怒气全消了，她老脸有点羞赧。
在一起这么久，冲田总司从来没说过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
难道今天就是期待中的那天吗！
老年痴呆的冲田总司像个小孩一样可爱。谁说他是形象崩了，老人都是这种样子！
“你还记得总子的样子吗？”山田翔子慢慢套话。
自家老头慢慢点头，眼神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总子梳着乌黑的大辫子。”
“啊喂！！！那是当年屯所外那家清国药铺老板的女儿吧！！我就知道你暗恋过她！！混蛋啊死老头！！”
怒气值瞬间爆顶，山田翔子大吼起来。
冲田总司突然噗嗤一声，低头闷笑起来，茶色浴衣下略有点清瘦的身体抖着。
“……什么啊……”
山田翔子有点委屈。
冲田总司再度抬头，年轻时常有的戏谑表情重新回到了脸上。
“总子，果然还是很好骗。”
山田翔子一时间看呆了，这样的总司实在是久违了。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冲田大人？”
“哦呀哦呀，称呼都从死老头变回冲田大人了吗？”冲田总司身后弥漫起具现化的黑雾。
山田翔子干笑几声，后退几步摆出防御姿态。“今天……怎么突然那么清醒？”
“阿啦~总子是希望我一直痴痴傻傻的，可以错过近藤桑和土方先生的婚礼是吗？”
冲田总司笑的阳光灿烂，简直没法相信那张老脸可以那么灿烂。
山田翔子立马头皮发痒菊花发紧（没有邪恶意味我去），她双手合掌，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总子做错什么了吗？”
“我……我不该编谎话骗你的。”
良久安静后，山田翔子听到一声‘过来’。
她走了过去，很温顺地搂住了冲田总司。
触感果然消瘦了很多，腰也没了以前的柔软，臀部摸起来也硬邦邦地没了弹性……
“总子……”
“啊啊！对不起我走神了。”收回手，山田翔子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乖乖搂紧他的腰。
冲田总司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子。”
“嗯，我在。”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说那些荒诞的话，不过……”
将山田翔子的脸抬起来，冲田总司低头看着她：“现在的我和近藤桑他们，剩下的只有回忆了。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我都要背负着一起活下去。”
山田翔子吸吸鼻子，哦了一声。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两人默不作声地相拥了许久。
冲田总司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忘了所有的事情。”
山田翔子紧了紧手臂，温柔的说：“没关系的，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全告诉你的。”
“我怕的就是这个。”
“…………= =”
笑声再度响起。
山田翔子感觉到被人摸了摸头，随后耳边传来低语。
“愛してるよ、総子。”
她抬头，正好撞上了总司有点别扭的脸。
“总司……”
“嗯？”
“这话配上你的老脸，好恶心啊……”
“……我可以跟你离婚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