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切开始之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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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波风水门时常回忆起这样的画面。
黄昏时分的小院子，夕阳洒满了整个院落，映红了女孩铂金色的长发以及浅灰色的眼眸，只有她没有血色的脸，惨白到令人心悸。
那是个小小的病孩子。
“水门！”妻子玖辛奈的呼唤打断了波风水门对过去的回忆，他侧头，妻子拿着一本旧相册朝这里走来。
“嗯？你从哪把这个找来了。”波风水门觉得这东西眼熟，定睛一看后发现那是堆满他小时候相片的那本相册，“我上次翻了好久都没找到呢。”
“嘿嘿嘿，那当然，我是谁啊。”玖辛奈叉腰得意的笑了，她翻开来看，“水门你小时候还真是可爱啊，咦？这小姑娘是谁啊？”
小姑娘？波风水门伸过脑袋就着妻子的手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就此定格。
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老照片，边角已经发黄，照片上的是少年时代的他，抱着比他更加幼小的女孩子，两个人脸上都是一脸傻笑，幸福到刺眼的傻笑。记得这是他刚当上忍者的时候照的照片吧。
“关于这姑娘的照片还不少，她谁啊？”玖辛奈扬了扬相册，“从实招来哦~”
“这孩子是……”波风水门沉思了片刻，俊美的脸上带着回忆某种幸福事情时的微笑，“想让我一直宠爱的妹妹吧。”
“切，说这个你都不怕我吃醋吗？”玖辛奈翻着手里的旧相册，偷偷的抬起眼去瞥自己的丈夫脸上的表情，“说起来……我来木叶也不少年了，貌似从来没见过这孩子呢。”
“她……身体不好，很不好……”说这话时波风水门微微皱着眉。
“啊？身体不好……”玖辛奈看了看自己丈夫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了话，但是好奇心使然，她还是又问了一句，“那她现在呢？”
波风水门伸手抚向照片中女孩稚嫩苍白的笑脸，蔚蓝色的眼里滑过一抹怀念，“阿妹她……大概……”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在我们不为所知的地方生活着吧。”大概……或许已经死了。
不过还是前者比较好，就算看不到，但是至少那孩子还是活着的。
照片上名为浅川光的女孩，因为天生体弱，在十二年前病危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父亲浅川正一带着离开了木叶，那之后再未见过，那孩子只能成为他回忆的一角。就算是他也只能在无人干扰的安静时光，回忆着他年少时代的邻家小妹妹。
chapter 02
为了带回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被歹人掠走的儿子宇智波鼬，刚上任不久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接下了这个任务，和自己暗部的弟子旗木卡卡西来到了这里——位于火之国边境处被废弃的无人小村子。
位于村子一角的一个院子里，现在波风水门和他的徒弟卡卡西就在这里，他们看着院子里的景象，表情唏嘘——这个不大的院落里居然密密麻麻的排着二十几个没有墓碑的坟丘。
“呵呵呵……木叶方面果然来人了么？”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从残破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只有扶着门框才能站稳，但是却兀自的冷笑着看着波风水门和卡卡西。
波风水门见到男人面容的一瞬，呼吸慢了一拍。
尽管那病态的枯瘦样子让其往昔的容颜近乎不可辨认，但是波风水门还是辨别出来这个看上去命不久矣的男人，他是认识的。
波风水门看着男人惨败的脸，嘴唇动了动，“浅川……前辈……？”
“果然还是来了啊，木叶的人。”男人的声音沙哑难听，简直超出了一个人类嗓音刺耳程度的极限，他把视线从卡卡西身上撤开，定定的望着波风水门一个人，“没想到木叶派来捕杀我的人居然是你，听说你当上火影了？水门……你也成长了啊。”
很熟稔的语气，让一旁听着的卡卡西略微疑惑了下：老师和这个叛忍难道很熟吗？
闻言，波风水门俊秀的容颜上泛起一抹苦笑，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也没有想到是您，您明明……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和三忍一个时代的优秀忍者，在过去的岁月里为木叶做出了很大贡献的忍者，为什么会背叛村子，为什么会落到一个由曾经的后辈来将其捕杀的地步？这些都是波风水门想知道的，但是……他还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阿妹呢？那个十数年前就被带离木叶的女孩子呢？难道……真的已经死了吗？
“你看着我身后在想什么？因为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放心，他还活着。”形容枯槁的男人咳嗽了两下，扶着门框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虽然早就知道如果我对宇智波一族的人下手的话，木叶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被蒙蔽了心的我还是那么做了，该死的大蛇丸那家伙看他那阴暗的小心眼一定会向木叶方面报上我的所在地，这一点我也早就猜到了，凭着我自己已经无法阻止我的举动了。只不过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来捕杀我的人居然会是你……来吧，把我带回去什么的就算了，好歹给我留一些脸面，不要让那些和我熟识的家伙们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所以，就在这里，把我击杀吧！水门。”
“不……不是这样的！”波风水门对着身侧自己的学生挥了挥手，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把他堵在心里很多年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您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阿妹吗？她已经……”
“阿妹？啊……你是在说阿光吗？”真名为浅川正一的枯瘦男人那衰败的面容上竟然呈现了一抹欣慰的神色，“啊，真亏你还记得那孩子呢。”
这个男人笑了，一瞬间脸上所焕发的光彩让一直站在波风水门身边暗暗戒备着的卡卡西愣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想：这家伙年轻时搞不好是个美男也说不定。
“她难道已经……”想知道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真相如今就在眼前，波风水门的心情却十分复杂，纠结中带着一点抗拒。如果那是事实的话，他并不希望听到那个事实。
“已经死了。”浅川正一淡淡的截断了波风水门的话，“在我带着她离开木叶的第二年……没有为什么，也别问那么多，赶快把我这个碍事的老家伙解决掉，带着宇智波家的那个小鬼离开，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前辈，您只要把宇智波鼬交给我就可以，没有……”
浅川正一冷笑，再度打断了波风水门未说完的话，“呵，这样可不行啊，太温柔了啊，水门你啊，即使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改变这一点吗？”他的面色一凛，“既然你不动手，那就由我来开这个头吧！”
话音刚落，他就旋身扑了过来，身手敏捷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看上去马上就要行将就木的人。
波风水门愣了愣，根本就没有动弹。
真正着急的是卡卡西，太快了这个人的速度，根本就不像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嘛！多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使他在感受到杀气的一瞬间，直接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抽出苦无丢过去。
不过那样的速度，苦无应该是会被躲开的，必须想好下一个动作要做些什么，可是……已经用不到下一个动作了。
拥有着那样速度的浅川正一，他朝着那柄冲着他飞射而去的苦无，用自己的胸膛直直的迎了上去，惨败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解脱似的表情，他任那柄苦无插|入了他的身体，心脏的位置。
一击必杀！……必杀你妹夫啊！
看着男人就那么倒了下去，卡卡西难得的茫然了一瞬间，那家伙明明有躲开的能力却没有躲开，而是迎了上去，所以说……这是自己找死吗？为什么呢？
“我……”卡卡西少年面罩下的表情略复杂。
“没关系的，我想这大概就是浅川前辈自己的心愿吧。”波风水门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喃喃着，“做出了背叛村子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再回去村子里面对以前的同伴呢？”
他叹了一口气，越过躺在地上已经断气脸上还犹自带着解脱表情的浅川正一，“走吧卡卡西，去找我们的任务目标吧！”
chapter 03
他们的任务目标，宇智波一族族长的长子，今年年仅四岁半的宇智波鼬被找到的时候安然无恙，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错，就是那张小脸上表情着实寡淡了点。
叛忍被击杀，任务目标被安全的找到，这个任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一直没啥表情的宇智波鼬小朋友却忽然指了指屋子角落里那扇不起眼的门，“那间屋子里，还有人……要把她一起也救出来吗？”
他是如此说的。
还有人？救出来？波风水门和卡卡西对视了一眼，卡卡西冲着点点头，“我去看看吧。”
然后卡卡西就去了，然后他看到了让他不能淡定的景象。
——进到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占据了房间四分之一空间的培养器皿，以及盛满液体的器皿里侵泡着的那个小小的孩童，赤/裸的躯体，细弱的四肢，惨白的皮肤，浅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着，像一朵绽开的花。嘴里和下|体各自插着根管子，大概是用来呼吸和排泄的。如果不是看到那孩子眨了一下眼，卡卡西几乎就要以为那就是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幼儿尸体标本。
最重要的是……身体特征和他不一样……是个女孩子。
彼时的卡卡西还很纯洁，他看了一个年龄很小的妹子的裸|体，一个活着的年龄很小的妹子的裸|体。
这让他有点淡定不能，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卡卡西很快就扭头走出了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房间，表情严谨走到了自己的老师跟前，报告了自己看到的情况，“里面确实有个小孩子……”卡卡西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没穿衣服……”
“是个女孩子？”波风水门看到自己弟子的反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卡卡西低着头嗯了一声，没别的反应了。
“这就麻烦了呢，卡卡西你不能把她带出来吗？”波风水门如此问到，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学生跟吃了□□一样的猛地摇头，他于是叹气，“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说完，波风水门就一个人朝着那个不起眼的小房间走去了，把被解救目标的宇智波鼬和卡卡西留在了一起，一个不爱说话的面瘫小朋友和一个受了打击的少年，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起来。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宇智波鼬忽然抬头望向卡卡西，“她还好吗？”
“她？”卡卡西很快就意识过来宇智波鼬说的那个她就是刚才浸泡在玻璃器皿里的那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子，面罩下的脸诡异的红了红，“蔫蔫的看上去活不久了的样子。”
卡卡西如此回答。
宇智波鼬嗯了一声之后再次沉默了，于是气氛又陷入了凝固。
让我们把视角转回到波风水门那边，现在他已经来到了那个浸泡有没穿衣服的女孩子的玻璃器皿前。
透明的玻璃的另一端，澄澈的液体里浸泡着的幼童她闭着眼睛，表情略带痛苦，波风水门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液体中的孩子，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是谁？样貌跟幼年时代的浅川光一模一样的这孩子到底是谁？
忽然看到玻璃器皿中的幼童的眼皮动了动，波风水门很快就意识到这孩子还是活着的，这让他无暇再顾及什么疑问，连忙破坏了玻璃器皿，把里面赤裸|的惨白孩童救了出来。
大概是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卡卡西很快就从屋外跑了过来，但是视线在触及此刻正依偎在波风水门怀中湿淋淋的赤|裸小女孩时，他连忙移开了眼睛，“老师……她还是没穿衣服……”
波风水门后知后觉，被自己的弟子提醒了才意识到这一点，手忙脚乱的想去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孩童罩上，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那么做的时候他的学生卡卡西少年已经利落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孩童赤|裸的躯体上。
“我只是觉得那样不雅观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对此，卡卡西是如此解释的。
而经过那么一番折腾的孩童，似乎醒了，她浅色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眼睛睁开来，浅灰色的眸子茫然的看了看波风水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外套的主人，然后又闭上了，依偎在波风水门的怀中，湿漉漉的小脑袋蹭了蹭，就像是一只幼猫。
对此，波风水门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子，“算了，什么也别说了，先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一切开始之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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