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里昂心的形状》食土

3、章003

　　的士司机扭过来，用英语说道：“小姐，这是老城区，堵车很严重的。”
　　玛婷达懊恼的摔在沙发上，焦急的看着前面不断堵塞的交通。
　　值得庆幸的是，老城区一出，交通变得通畅了许多，玛婷达一转前面不停发问的唠叨，一路上闭着嘴沉默，就连托尼问她几句话，也是唔嗯几声，充满忧虑的看着车窗。
　　托尼从怀里掏出手机，调了几下递给玛婷达，说：“这是里昂平时的几张照片，我偷偷拍了下来，他整了容所以……”
　　“没什么所以！”玛婷达不耐的夺过手机。“在哪？在哪？”
　　“这。”
　　托尼点开一个照片，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左侧下巴有一块烧伤的痕迹。玛婷达贪婪的看着，手指不住的在屏幕上抚摸，嘴里呢喃：“是他……是他，他还是那样，傻傻的。”嘴角勾起轻微的笑，眼中却掉下泪来，沾湿了脸颊。
　　男人的面部肌肉组织已经被改变，只有骨骼的轮廓依稀还能看得出原来里昂的模样，只是现在的他，没有了深深的眼袋，眉毛也很稀少，颧骨比以前低了点。戴着一副墨镜，从侧面看，看不清眼中的情感。
　　在一张照片上，里昂穿着墨色大衣，肩膀还像以前那样宽广，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
　　“他是在想我吗？”玛婷达一边怔怔落泪，一边低声问。
　　“他不是整容了吗，为什么下巴还有一块疤。”玛婷达看到这块疤，心就像是被揪住一样，很疼，鼻头发酸，候间哽咽。
　　“那是不可避免的，整容技术不是万能，你不知道他被炸伤的有多惨，我见到他时整张脸都变黑了，你看，他的脸上皮肤是植皮，接口处还有淡红色的伤疤。”
　　玛婷达捂住眼睛，脸颊贴着里昂的照片，泪水沾湿了屏幕，变得花起来。
　　“别哭了宝贝，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玛婷达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突如其来的喜讯，还没能让她狂喜，紧接着噩耗将她打入深渊。她就在得知里昂活着的庆幸和为里昂徘徊死亡边界的紧张中摇摆，手机上只有两三张照片，而且几乎是同一个位置差不多时间拍摄的，侧脸，还有正脸，只有一张脸和伟岸的身影，翻来覆去的看，眼中的留恋和思念仿佛能够追溯到上千年。
　　玛婷达没有信仰，或者说并不相信上帝，然而此刻她不停地在口中祷告，将头埋在胸前，语气里带着无助和脆弱。
　　“拜托……让他好起来……拜托。”
　　而此时，托尼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玛婷达抬起头，望向他。
　　托尼对她安慰的笑笑，接过手机，对方说了些什么，玛婷达很难听清，托尼听了一会，不停的点头应声，最后他看向玛婷达，把手机给她。
　　“什么？是谁？”玛婷达问。
　　“……里昂，他情况恶化了，伤口感染，引发了急症。”
　　玛婷达夺过手机，对方用着沉沉的声音说道：“玛婷达？里昂正在昏迷，他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我希望你能够听一听。”
　　玛婷达心骤然提了起来，她连忙点头：“好，好。”
　　电话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虚弱微小的声音时响时灭。
　　“玛婷达……玛婷达……玛……婷达……”玛婷达抿住嘴唇，她努力绷着表情，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中坠落，她哭的无声，同样坚强，她费了很大的劲，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里……昂，你会好的，我在你身边，里昂。”
　　托尼深邃忧郁的看着她，眼中划过不知名的情感。
　　里昂的声音发生了一点变化，变得更加沙哑低沉了，每一声的颤动，好像勾起了玛婷达的心弦，灵魂都随着这思念无比的声音在颤抖。
　　电话里里昂呼唤了很久，玛婷达不住得点头，说，很快就好，我在你身边，里昂，我爱你。
　　最后电话声音突然变小，最后听不见，对方把电话接去：“他睡着了。”
　　玛婷达紧紧握住电话，颤抖的问：“他……会好吗？”
　　“如果他能撑过去的话，我会尽力的。”
　　“拜托……救他，让他活下去！拜托！”
　　玛婷达寄希望于这通电话的神情，一如当年她从碎玻璃旁走过，抱着牛奶敲开里昂的门，那样的无助，令人心疼。
　　电话最终挂了，玛婷达沉下了头，从侧脸看，她脸上沾满了泪痕，眼神倔强的望向一边去。
　　里昂……别再离开我了，我受不了第二次了。
　　你说我不懂得什么是爱……让我成熟，现在我足够成熟了？或者已经开始老了……我懂得了什么是爱情，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please……don't leave me，leon……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