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朱胜》童若然

6、5、南朱胜与朱胜

　　五年后。
　　“朱胜，我爱你。”朱雅兰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的很甜。“爸爸，她为什么说她爱我啊？”我不禁有些想笑：“朱胜，她不是说你，她说的是电视上那个哥哥。”我望着这双乌黑的眼，和阡陌的如出一辙。小眼一瞪，他惊讶的指着电视对我说：“他也叫朱胜？”拍拍小鬼的头，我只是笑而不答。“我为什么叫朱胜啊？”你为什么叫朱胜啊？因为你妈妈喜欢朱胜……感觉笑容有些僵硬，我转开话题：“朱胜，我带你去买糖吃，好吗？”小鬼头听到吃糖眼睛立马就亮了：“好啊好啊！”
　　和南朱胜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快乐的，即便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一缕阳光洒落的时候，我的闹钟刚好响了。“朱胜，上学喽！”我边刷牙边叫着赖床的小孩，小鬼只是揉着眼睛嘟着小嘴不说话。我走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拍拍他的小屁股，大声喊着：“南朱胜，太阳晒屁股啦！”南朱胜只是很淡定的转过来对我说了句“老爸，今天星期六。”我：“……是吗？好吧……”
　　系着小围裙，我为南朱胜做着爱的早餐。尽管他每次都会说很难吃，但依旧每次都会很听话的吃完。“爸爸，看到阿伟叔叔的小狗了吗？我也想要一只，你给我买吧？”南朱胜用他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的时候就是我最拿他没办法的时候。“好啊，但是你上学要乖乖的，作业要好好做，要听老师的话，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南朱胜就这么望着我说完那些废话，然后配合的点点头。对，就是废话。每一次当南朱胜有要求的时候，我都会这么要求他，可是每次我接他回家的时候，依旧有老师和我反应情况，依旧有同学家长和我说南朱胜怎么怎么欺负他家的小孩。
　　“这次我不和你开玩笑。如果这次你做不到，我就会不给你买小狗惩罚你。”我尽量让南朱胜觉得我是很严肃在和他说，他点点头：“知道了。”可是放学的时候，老师却告诉我，朱胜又在学校打架了。心一下子凉了。接朱胜的时候，他脸上的伤痕赤裸着鲜红，像在和我叫嚣似的，怒火一下就冲上来：“南朱胜，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把提着的狗笼拿到他面前，“这个，别想要了！”无视他受伤的眼神，我将小狗仍在了垃圾堆里，然后转身就走。
　　“爸！爸！爸——”南朱胜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到家我也没有和南朱胜说过一句话。也许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南朱胜把捡回来的小狗放在地上伸着手过来抱住我：“爸！”我无奈的抱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打架？”南朱胜却哭着说：“他们说我是小野种，说我是没有妈妈的小孩……”心在抽痛着，我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还疼吗？”
　　朱胜摇摇头，抬起黑亮的眼望着我，眼中的无辜让我的心更疼了：“爸爸，我想妈妈了。”“朱胜乖，妈妈不久就会回来了，我们一起等着她回来好吗？”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莫名的心虚，像杀了人却撒谎骗人说自己没有杀人一样。朱胜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没有妈妈的小孩？”感觉心一下就被揪起，疼的我直吸气。“乱说，谁说的？谁再乱说朱胜是没有妈妈的孩子，爸爸就替你揍他，好不好？”朱胜只是低着头，依偎在我身上。伸手抹了抹眼泪，我抱紧了朱胜，想给他更多的温暖，连同阡陌的那份，一起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