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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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了，极佳的隔音效果让耳边一片沉寂。我面对门而站，刚才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十有八九是小哥说的那两个之中的一个。至于是不是一个人就不知道了。
这回，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
我在心里把二缺戳了一百遍，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门，走了出去。
只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低头玩着手机。听见了声音他抬起头，留海从额边滑过，露出一双凌厉干练的眼睛。我怔住，头发上的水珠掉进了我的眼睛里，我下意识伸手擦了擦。
那人见了这个动作轻轻一笑。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太出乎意料了，于是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的：“向、向先生？”
向穆天点头，指了一下他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我自动把这个人出现的所有可能考虑了一遍，有些犹豫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向先生您找我有事？”我笑得僵硬，如果小哥说得那个“正儿八经”的人是他的话，那也太扯了！难不成还真想把我娶回去做媳妇？
向穆天较几天前的打扮，显得更加休闲一点，大概是来过酒吧后得到的教训。但是那股危险的锐气并没有减弱，我有些不自在，那股逃离的冲动又来了。
向穆天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他玩的是我的手机，皱起眉没有接。向穆天开口：“我没有翻你的手机。”
我把手机接过来：“谢谢。”
向穆天又开始打量我，似乎每次跟他呆在一起都是他在打量我。我还穿着那身旗袍，但是头发是湿漉漉的，妆也卸了，脚上踩着黄小鸭的拖鞋，肯定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尴尬道：“要不我先去换个衣服？”
向穆天道：“每次看到你都是不同的样子。”
我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很有趣。”
“……谢谢。”
向穆天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是一个很有压迫感的姿势。我还在等他的解释，一时间冷了场。房间里灯光非常昏暗，向穆天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很不真实。我冲他笑道：“先生，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我站起身，我发现我实在无法跟这个男人呆太久。一边是强烈的吸引力，一边是强烈的危机感，这种矛盾太尖锐了，我惹不起，还是乖乖躲掉的好。
哪知向穆天也站了起来。我们本来就隔得近，他一伸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下去了：“您干什么？”
向穆天道：“我觉得你很有趣，要跟我谈谈恋爱吗？”
我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您说什么？”
向穆天松了手：“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我把他从头扫到尾，眉头忍不住越锁越紧。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而这个富家子弟，就跟我见过一两次面，现在对着我说你很有趣要不要谈谈恋爱？
但是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心跳而不是质疑。向穆天注视着我，目光里的锐利似乎柔和了一点，也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他比我高，所以微低着头看我。我正迎着他的目光，我并不觉得他在等我的答案，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答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警铃大作。向穆天这时候一挑眉，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感兴趣的东西。
我往后退一步，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向穆天的目光没有一刻从我的脸上移开。我道：“是您派人跟踪我？”
向穆天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点头说：“我很好奇。”
果然。我道：“我不想要一个不尊重我的恋人，所以，对不起向先生。已经很晚了，向先生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我转身往外走，心里却虚得很，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还栽了一跤。向穆天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够感到他的目光，像盯着猎物的老鹰。我自嘲地笑笑，拉开门，没有回头地走了回去。
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我大松了一口气，在门边站了很久才回过神。二缺早不知道去哪了，我回到之前的换衣间，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背了吉他，脚步有些虚浮地往酒吧走。大概快十一点了，酒吧里热火朝天。我匆匆地从人群里穿过去，打了个的回家。
到了家还是觉得心神不宁，脑袋里全是向穆天的样子。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那一个小时内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地浮现了一遍。特别是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着，眼睛里全是自信。
我打了个寒战，赶紧缩进了被子里。晚上睡得很不踏实，老是梦见向穆天，跟中了魔咒似的。第二天五点多钟就从梦里面惊醒了，镜子里自己顶着两个巨型黑眼圈。
这他妈太闹心了。我叹一口气，洗漱吃完饭又去睡回笼觉。
好不容易安稳地睡了一会，还没有半小时，手机就尖叫起来。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按掉，翻身继续睡。打电话的人坚持不懈，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不是闹钟。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满肚子的火气，接了电话吼了一句：“你谁？！”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笑声，很好听的笑声。然后那人说：“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啊？多大人了，还起床气？”
我“啊？”了一声，很快就暴躁起来：“你到底是谁？有事赶紧说，我还睡觉呢！”
“真让我心碎，才几天就把我忘干净了，亏我天天去酒吧等你。”
我花了十秒钟回过神来。那边又说：“我是邹羽啊。”
……一肚子火气被生生地压了回去。我咽了咽唾沫，又咳嗽了一声，小心道：“抱歉，我早晨有点大脑短路，没想到会是您……”
“好啦，你先睡，我过两小时再打过来。”邹羽又笑，话语有些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正含着烟。被这样打断了谁还有心思睡下去啊？我抓了抓头发，道：“不用，您有什么事吗？”
“好好睡一觉，我说了两个小时打过来肯定会打过来。”
然后就是“嘟”的一声，电话被掐断了。我把手机拿到眼前，盯着看了五分钟，接着栽进了被窝里。
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但是头痛欲裂。我在床上翻滚了半小时，最后还是起了床，飘进了浴室里面。老老实实地洗完澡，找了瓶酸奶喝。
喝完酸奶，感觉舒服了一点。我挑了身比较活泼的衣服，配了个淡妆。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才过去了一半。
把之前在咖啡厅写的导图又找了出来，心里细细地回想了与邹羽相处的那些情景。头还是痛，我放了张碟子听，听着听着觉得这歌真美，于是下进了MP3里面。又耗了一会，正好两小时零一分的时候，邹羽的电话过来了。
时间地点人物，都弄清之后，我提着包挂着耳机出了门。邹羽定的地点是中心街旁边的大广场，最繁忙的地带。不过因为上班高峰期已经过了，一路上也没遇到严重堵车，比邹羽还早到了十分钟。
我站在喷泉旁边把那歌听了两遍，一辆车停在了我前面，邹羽把车窗摇下来，这次他穿了个黑色的衬衫，很帅。我笑道：“邹先生今天别跟我走太近，不然别的女人准酸死我。”
邹羽替我开了车门，目光柔和，道：“没事，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嫩，带出去就说你是我侄儿。”
我满脸的伤心：“下次一定画个大浓妆。”
“别别，这打扮挺好的，比上次的好。”
系好了安全带之后，邹羽伸手开了音乐。见我带着耳机，他把我耳机的一支取下来塞进了耳朵里。听了一会，他笑着把耳机丢给了我：“你不会想着怎么攻略我吧？”
我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邹羽见我不知道，反倒一脸的无奈。我把MP3收了，他说：“这歌是于光的。好了，我们出发。”
我没问去哪。邹羽放的是曲子，听着非常耳熟。曲子很美，很柔。还没放完邹羽就单手抽了根烟，叼在嘴里。我想说烟瘾不好，但看到邹羽的表情之后还是吞了回去。
一路无话，车绕了城市半圈，看起来完全没有目的性。我听歌听入了迷，倒没觉得过了多久。快十一点的时候，邹羽居然又把车开回了中心街。
我转过头看他，邹羽也转过头看我。他的烟还叼着，没有点着。我道：“……这？”
他说：“你叫我邹羽就是了。”
“……”这跟我叫你啥有关系吗？
邹羽终于把烟点燃了，冲我一笑，指了指街对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一家大型超市在搞宣传活动，搭了个临时台子，吸引了一大群人。我看着就觉得吵得慌，又把头转回来：“邹先生你来真的？”
“叫邹羽。”邹羽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