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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牵梦回 ...

  •   入了幽冥,云天河催灵,□□化魂,倒是成了魂魄。当日云天河强力催动神器,致使双目失明,却是□□之失,现在已然□□化魂,魂魄是健全的,云天河便看到了百年以后的第一番景。到底是父子连心,为及云寒溪先开口,云天河早将他认出了。他举起手轻轻拍了拍云寒溪的头,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爹爹,你能看……”云寒溪高兴地惊呼,却被云天河制止。云天河轻声道:“对,看到了,看到了,我的溪儿,长大了……”舐子之情感动了所有人。杭暮游开起了玩笑:“不仅大了,还能体贴人了,对吧鸢儿。还不快让公公瞧瞧。”“你……”贺雪鸢涨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在一旁羞赧的站着不知所措。云天河笑笑,仔细看看那三人,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闯荡的岁月,感慨万千,想见爱妻之心愈加迫切。云天河看看那三人,再看看儿子,感慨道:“你们四人,倒有我们当年的影子。溪儿与我一样不懂人情世故,多亏了你们三位好友照顾,我很是感激。我也祝愿你们四人永远这样……”贺雪鸢赶忙说:“伯父,我们都是好朋友,相助是应该的,况且寒溪助我更多,要感谢也是我先感谢您啊。”祖婉星也来还礼:“对啊,关系这么好,说谢就太见外了。”杭暮游微微笑着,一会儿,他把贺雪鸢和祖婉星叫到一旁,悄声嘱咐了一些事,那两人嬉笑着答应了,三双眼睛紧盯着云寒溪。
      云寒溪一心向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四人已经被云天河远远落下,云寒溪本打算追上去,却被贺雪鸢缠住……这样的时刻,只属于两个人。
      “娘?”云寒溪远远见到一位红衣女子望驻,立刻回忆起了那熟悉的气息,纵然是容貌不记,感觉还是有的。不过,一声未出,却被贺雪鸢捂住嘴,杭暮游不说二话,拦腰将云寒溪拖至一土坡后,几人藏匿起来。祖婉星不停质说:“你听好了,今天是你爹娘重逢之日,你去了就是搅局,所以乖乖呆着,等到你何时该出现,你再出现,懂吗?”云寒溪被杭暮游死死掐着腰,又被贺雪鸢紧紧捂住口鼻,面色涨紫,无奈的点点头,两人才松开。云寒溪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嘟囔一句:“你们太狠了,偏我不该见我娘?”但他不再说了杭暮游和贺雪鸢已经将嫦水横在他面前。

      不远之前……
      “天河?”……

      云天河恍如迷船找到港湾一般万般无绪之时猛然回头,韩菱纱宛如一株孤草,又似一片摇叶,更显得单薄,柔弱……
      “菱纱……我……来了……”
      韩菱纱眼中充满了希望,又充满疑惑,就如沉浸在幻梦中有如梦方醒,一时分不清是幻是真。
      “天河……真的是你吗?”
      “菱纱,我……真是我,来了。”愈是语无伦次,愈加让人感动。
      韩菱纱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百年的人,自己牵挂不逝一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但是这口,这鼻,这眼,却又是那么熟悉,那么亲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云天河与韩菱纱默默对视唇齿喃动,却是如同瀑水悬在万丈高空中。
      瀑布落下似的,半空中响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渴诉:“天河……”韩菱纱不顾一些跑了过去。几乎是同时,云天河伸出双手,将韩菱纱紧紧拥入怀中,似是乞家无归的孤雁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筑巢。
      “菱纱……”泪水不住从云天河眼中坠下,昔日无忧无虑的天河,今日却哭得让人动容。
      “天河……”韩菱纱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有在扑入胸膛的一刹那,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云天河的呼吸,体温,以及……泪水,才相信是她的天河来与她重逢了,之前所希望的“要他在人间享尽欢愉”的话尽成虚无,此时,韩菱纱所渴望的,只是静静在云天河怀中,感受着天河呼吸的胸膛起伏,融寒醉心的温暖。这样的相拥,菱纱等待了百年,百年。已数不清是多少日日夜夜的回忆渴盼,只想着这幸福的时光就一直下去,再也不要停……

      自己和天河,永远不分开。
      自己和菱纱,永远不分开。

      爱情,总是自私的,火花迸出的瞬间,除了相依在一起,还需要想别的吗?

      历历在目的往事,生活在回忆中那燃起了又熄灭,熄灭了又燃起的希望……今日,终于,重逢。
      舍不得,放不下,守望百年不曾有丝毫背弃的爱的誓言……今日,终于,重逢。

      时长久际,云天河、韩菱纱相依相拥,感受着心爱的人泪水打湿衣襟的幸福……
      土坡后的四人。贺雪鸢一手紧紧抓着嫦水,另一手抓着祖婉星的手腕,将头靠在她肩上,强忍着不出声;祖婉星不停地拭眼,泪水却不断涌出;杭暮游干脆背过脸去,不忍让众人看到自己在哭,二十年前的大难尚不曾如此……

      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云寒溪……他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摆脱贺雪鸢的嫦水呢……因为,他总觉得和娘没有真正分开过……
      良久,良久。
      “天河,你的眼睛?”
      “化为魂灵之后,就好了,也许是上天的恩赐,让我在这里还能看清你的样子,我知足了。”
      韩菱纱点点头,“我也知足……”又急切问道:“溪儿呢,他怎么样?让你这样粗心的爹爹照顾,他一定很不开心吧……”说着,又要哭。
      “他……”云天河看了看,没有人影,轻叹了一句:“这孩子……比我聪明多了。”又轻轻擦了擦韩菱纱的泪珠,笑着说:“没事的,溪儿大了,懂事了。”
      韩菱纱叹了口气:“天河,为了孩子,苦了你了……梦璃和紫英呢,他们怎么样,梦璃来了吗?”
      “……”云天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梦璃,来了,她很好。”
      又是长长的叹息,珍贵的,还是当下……

      “报……”鬼卒跑来通报。。
      黄飞虎正在整理文件尚未理会,卷上的轮回公案尤其复杂,特别是云家,到云天河却中断了,,似乎是跳出轮回,可生死簿分明完好无损。何以混乱呢?此前黄飞虎已召祖冲之,张衡两星君协助计算,也无半点头绪。“哎,要是祖婉星在就好了,至少可以帮他爹一把。那祖冲之都一把年纪了,让人过意不去……”黄飞虎不由得摇摇头。已有两日,黄飞虎不曾安寝了。
      判官崔钰下台,叫住鬼卒,将他带出大帝殿衙,问:“到底什么事?”
      “禀告崔大人……”鬼卒有些慌张,“丰都有人……”
      “哦。丰都向来人鬼混杂,有人也是正常,慌什么?”
      “不是这样的……是咱们这边有人。”
      “什么?”崔钰有些吃惊,“你是说,有人闯入幽冥了?”
      “不能定论,也许有人不小心从丰都坐船漂来也未可知啊。”
      “不会不会。”崔钰摇头,“人界居民是漂不来的,韩北旷又是极其明理的人,不周山那边又有烛龙看管,似是不太可能,除非……”又问:“一共来了几人?”
      “三人……”
      崔钰倒吸一口凉气:“烛龙大人任由这三人通过?以大人的性情,要怎样的人才能入他的法眼?”
      鬼卒试问一句:“会不会是那三人打败了烛龙大人?”
      “不会。”崔钰摇头:“烛龙大人法力无边,三清都奈他不得,何况凡人?可探到了那三人的地点?”
      “没有,旁边有隐障保护,无法深入探知。”
      “知道了。”崔钰看了看大帝殿衙,道:“你不必再管了,我禀明黄大人后再做决断。“
      “是。”

      崔钰进殿时,黄飞虎愁眉不展,“崔判,你看看,此处断结,祖冲之和张衡都无法算出,明显是脱道,这云天河,怎么能脱道呢?”
      崔钰道:“古往今来,唯有姜太公一人脱道震神,也是受了鸿钧老祖寄力。其他的,不可能。此事先放,黄大人,有人潜入鬼界了。”
      黄飞虎倒也不吃惊,“哦,可查清地点了?”
      “没有,鬼卒说有屏障保护,找也是白费力气,大人可找人占卜,算出所在。”
      黄飞虎放下手中书籍,叹了一声:“看来我这天齐仁圣大帝也当不安宁了。”
      正说时,有鬼卒报上,说是九天玄女到了,黄飞虎便与崔钰一同出殿迎接。九天玄女先稽首:“黄大人,玄女有礼。”黄飞虎还礼。过后,玄女便道:“闻太微说生死簿上出现断接,文曲星特别嘱咐我下来看看,情况如何?”
      黄飞虎叹了口气:“比干年事颇高,本不敢劳烦。还有一事,鬼界有人闯入,请玄女占课卜卦,看看人在何处?”
      玄女点点头,在桌上布出九宫八卦格,在袖中取出竹节,内放卦币三枚,口中念念有词。不一时,卦币落出,却叫众人大吃一惊,原来这卦币竖直落在九宫格旁侧,没有倒下,没有进入。
      “这……”黄飞虎迟疑不决,“无象?”
      “不,有象。”九天玄女细看一会儿,说:“卦分应象驳象,这样便是驳象。卦象显示有五人到此,两人身上有隐障,罩住了其他三人,所以查不到具体方位。我这种玄参九门的法术不够稳定,应该找一个修过关锁四斗法术的人才能算出。”
      “那,只有梅山袁洪了。”
      玄女道:“我断定生死簿断结和这五人一定有联系。丙灵公,你去把袁洪请来吧。”
      黄天化站出道:“小神领命。”

      “鸢儿,快,手……松……松开。”
      原是这贺雪鸢为了不使云寒溪出声,以手捂口,又看到刚才一幕,心中感动,手上重了些,云寒溪又被杭暮游绑住,无法反抗,呼吸不上,脸也涨的紫红。
      贺雪鸢心下一惊,将手松开忙问:“你不要紧吧。”云寒溪只顾着大口喘气,哪里来的及回答?杭暮游看到也吃了一惊,连忙解开嫦水,可怜的云寒溪被捆的手脚麻木,不敢动弹。祖婉星看了看云寒溪怪可怜的,不觉失笑:“这么关键的时刻你没搅局,全是我们的功劳啊。”“你们,你们……你们……”云寒溪哭笑不得,只好承认:“你们本意虽好,下手也忒重了。鸢儿捂着我的嘴,男女有别也就罢了,怎么连鼻子也捂着了?”“啊,谁……”贺雪鸢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有些许红印,脸一下子通红了。“方才,没顾忌。有别?”“呵呵呵。”杭暮游忍俊不禁,“男女有别,夫妻没有吧。鸢儿你承认方才犯了忌讳吗?”“我哪有?”“那……除非你是他妻子,不然,呵呵。”杭暮游诡秘一笑:“要是有些人承认了,为了名誉清白,还是嫁他。若是我在潮州说‘鸢儿姑娘和别人有肌肤之亲了’,老先生可就高兴了……”“你……”贺雪鸢不由得急了,毫无办法,便推了推云寒溪,“他们欺负我呢。”云寒溪直勾勾看了看贺雪鸢一眼,一脸严肃的说:“真是这样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此刻贺雪鸢是真哑口了,只顾伸着拳头向云寒溪打去。
      四人嬉闹惊动了不远处的云天河和韩菱纱。韩菱纱四下一看,轻声道:“天河,有人。”云天河笑道:“当然有人。别闹了,出来吧。”话音一落,云寒溪第一个从后面跳出来,一跳一跳蹦到韩菱纱面前。韩菱纱怔怔看了看,惊讶的叫一声:“溪儿?”“嗯。”云寒溪拼命点点头,道:“娘还是和记忆中那么漂亮呢,爹好有福气……”韩菱纱眉目有了舒展。她心疼的将云寒溪揽入怀中,一手缕缕头发,一手拉拉耳朵,无限感慨道:“溪儿大了,大了。”云寒溪将头靠在韩菱纱肩头,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娘,真想你啊。这样好舒服,好温暖啊……”韩菱纱不觉热泪盈眶,她摸着云寒溪的头轻轻道:“溪儿,娘去的太早,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云寒溪摇摇头:“没啊,爹爹照顾我很好呢。只是他想你更加让人动容,娘都不知道爹爹想你时的样子呢。”韩菱纱看看云天河,云天河却如同小孩子一般,口中小声说:“对不起,菱纱,我忘不了。”韩菱纱翻出笑容,点点头。
      不时,韩菱纱又对云寒溪说:“溪儿,你每次说话,我都听到了,母子连心嘛。”“真的?”云寒溪高兴地跳起来,却是吓坏了贺雪鸢,“完了完了,本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没想到听见了……”正想着,云寒溪便做了介绍,三人齐道:“伯母好。”贺雪鸢和韩菱纱对视时,不觉都心动了一下。韩菱纱暗想:除了梦璃,这样美丽的女子还真是少见,甚至于过之。贺雪鸢却暗想: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沉紧不失大方,机敏透着清纯。不觉相视一笑。韩菱纱听出了声音,目视着贺雪鸢道:“昨日……你……?”说完笑了笑。贺雪鸢垂下了头:“伯母笑什么呢?”韩菱纱又看看云寒溪,点点头,心中有了数。

      梅山,黄天化匆匆赶到时,正迎着吴龙常昊外出打猎回来,两人一稽首,道:“丙灵公何故?”黄天化道:“冥界出事,特来报请袁大人。”吴龙便道:“既然来找大哥,请稍后,容我等禀报。”说后,便让常昊去叫袁洪。
      不多时,袁洪便来了,“丙灵公别来无恙。”黄天化道:“冥界出事了,需要借你占卜之力,还请相助。”袁洪道:“自当效力。”说毕,便出发了。
      到大殿时,袁洪道:“进来听说太微夏微忙于冥府公案,可有眉目?”黄飞虎摇摇头说:“这件事暂且不提,今天有几人闯入我冥界,我本待调查,怎奈无法算出几人身在何处,无从下手,还望相助与我。”袁洪看了看玄女,神色有些诧异:“娘娘在,本应该算出,又召我来,此卦恐怕是不易,我且一试。”说完,从袖中取出卦炉,腰间别下神符,一手稍指,那符便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落入炉中。袁洪看看,若有所思。完后,又向那炉中看灰烬,忽然炉中升起业火数尺,将袁洪下了一跳。那火燃烧了一刻有余。九天玄女吃了一惊:“方才卦有异象,虽然有些怀疑,但不敢妄下结论,没想到袁洪卦术也这样,看来确实……”
      袁洪又拿出卦珠,放在炉里,合盖而摇,不时,打开盒盖,倒出卦珠,那卦珠在地上滚动,停后一看,本来有一图,俩大牵三小,忽然,卦珠全部炸裂。袁洪不禁冒出了一头冷汗,起身道:“算出了……共有五人,两人身上有隐障,罩住了其他三人,在轮回镜前。”“好。”黄飞虎立刻下令:“天化,立刻带兵前去……”“且慢,这五人毫无声息潜入幽冥,说明本事不小,鬼卒怕是难以应付……”说完,袁洪看了看玄女,玄女点点头,袁洪便道:“方才两卦皆破,各中情况我本不想言,但如今事情紧急,不得不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袁洪,袁洪继续道:“娘娘想必也是破卦,才让我相助的。这关锁四斗,卦卦相连,成象一卦,破象也为一卦,意为回光。方才炉燃珠裂,早将那力量呈现与我,我在袖中占课,应该为衔烛之龙。”“什么?”黄飞虎等人大吃一惊,九天玄女点头道:“我的卦术可参透九门,方才驳卦,定有巨大灵力阻挠。”崔钰一脸苦相:“这可如何是好?冥府众人不过是挂名天榜的小神,哪比得上自然神法力无边,烛龙要真是相助那几人,只要动动龙须,刮去天榜上的名讳,到时候强取不成,反倒没了神籍,魂飞魄散……”黄飞虎越听越好奇:“烛龙与地藏王守护幽冥已是千年万年了,从未有过这种事,我倒想看看,这么样的人才能这样。”说完点起鬼卒五百,带着黄天化,崔钰,径直前往,九天玄女祭起玄光镜,与其他人坐在武成王府邸观看。
      “云夫人……”
      一群小辈将韩菱纱围在中间,云天河则在一边微笑看着。
      “云夫人,常言‘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人间百年,你怎么坚持得了?”韩菱纱笑着说:“九天玄女娘娘看顾,替我改动时运,我的历时与人间无二的。”
      “那也要百年啊,常人怎么会坚持下来?”云寒溪笑道:“情深至此,何故沧海桑田,娘就是千年也等的下来了,是吧娘?”韩菱纱笑了笑:“你呀,人小小一点,什么是爱,你懂吗?”说完叹了口气:“没有经历过生死大劫,无法体味爱的真谛……”云天河道:“不错,当你临终时,那种感觉,我至今忘不了。”杭暮游看了看,说:“那伯父是要和伯母一直相守下去不打算分开了?”韩菱纱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可哪里不对却一时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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