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裴商》有点小叛逆

1、第 1 章

　　我原本，以为可以牵你的手。
　　独享着你在人前从来不曾有的笑容，和温柔的目光，独占一辈子。可是，原来都是因为我不曾想，有一天，你会将被我握在手里的手，决绝的抽走，让我……反应不及。

　　〔万花谷〕

　　你离开第三个月，我终于还是去了万花谷。顺着梯架下去，我走过谷外正门的花海时，不自觉的停下步伐来。有时候想，如果你没有随着我入恶人谷那该多好，你依旧是中立在两个阵营之间，不会遇上那些事，身边伴着花鹿，踏着清晨的薄雾走过弯竹林，带着药篓，笑容浅浅的，轻松自在。

　　我立在花海之外看着，直到最后自己不知道为何笑了起来。那个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想起了过去的片段。

　　倘若说人年纪大了，就会开始想着一些过去的事情。那么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因为失去的太多了，所以才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没有那样，就好了。

　　翻身上马，扯动缰绳驱使着坐骑闯入花海，一路没有迟疑的扬鞭，马蹄踏过这片花海留下一片狼藉，面前忽然窜出一道人影，刹那间让我座下的马匹变作一匹死物。

　　踢开惊得扬蹄而猛然死去的马匹，落回地面看向对面的万花弟子。
　　我想：
　　裴商，你不在的这里却依然如旧，让我很想毁掉。

　　落在地上，死去的赤蛇马的尸体在花海之中蔓延出一条痕迹，面前的人穿着万花谷的服饰，腰间挂着判官笔。
　　目光扫过一边赤蛇马的尸体，在脖颈上插着的细微银针只剩下短短一节，万花谷之中多数弟子修习笔法，以及针法。
　　就指力而言，万花谷中，能够与裴商相比的并没有多少。针灸入针的指力要求不高，然后针法的要求则是另一种说法了。
　　“阁下可是恶人谷沈洛？”

　　万花的女弟子我从未接触过，以前也不过是寥寥可怜的接触过。那群女弟子喜欢围在裴商周围，一个个看起来温软客气的如同是闺阁不曾外出的小姐。比起七秀的温声软语截然不同。
　　而此时站在面前的万花女弟子，却全然不如记忆之中裴商形容的那样，面容冷凝，目光冷漠的望过来，一只手已经搭在腰间的笔上。
　　“是。”

　　我点头之后她的目光越发冷冽，一只手已经紧紧撰住腰间的笔杆，微微颔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一样，一字一句地说：“那么，请离开万花谷。”
　　――这里不欢迎你。
　　――我万花谷与世无争，但若是裴商不愿意，你凭何强要他去恶人谷？

　　正邪之争不过尔尔，可是阿洛，我无意选择阵营。
　　医者唯心而已。

　　〔记忆〕
　　我不知道裴商他在哪里，我曾经以为这天下不过方寸，逃到哪里都逃不掉。
　　现在却觉得天下何其之大，不论寻到哪里，都寻不到。
　　我的记忆大约有一部分的断裂，找不到头，理不到断裂的地方。
　　在洛道的记忆是那段消失的空白衔接的地方。
　　手边的武器还在，一切都没有变，却有个人不在。
　　找不到人，寻不到影。
　　从洛道一路寻到恶人谷，再寻到万花谷。
　　全都找不到，所有人都绝口不提，我以为他真是有能耐到了这个地步，让所有人统一口径。
　　“裴商呢？”
　　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个神色难看，尽力忍耐着什么情绪的万花弟子。她闻言却露出一个讥讽的，似哭似笑的表情来，“沈洛，你竟然向我问师傅在哪里？！”
　　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一起飞过来的银针被打落，我看着她恶狠狠地对我开口，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滚远点吧，沈洛。”
　　“忘记了就能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为自己开脱了嘛！”
　　“杀掉师父的凶手，你有什么资格假装如此！”

　　〔时间〕
　　不是时间抹掉了什么，是我丢弃了什么。
　　也许由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决定，自私的认为。
　　我擅自将裴商拖入恶人谷之中……

　　记起那个雨夜里以长枪穿过他心脏，将其定在墙壁上的场景。
　　我在找的，竟然是一个被我杀掉的人。

　　不可理喻，可笑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