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系列之Rain is rainy》徐啊兹

7、I know I’ll never be without the security(3)

　　Bond总算过了一段好日子。

　　不过他发现Silva总是在最近每天的同一时间段不见踪影，原本Bond以为他要么是和身为同伴的R打架，要么是和身为敌人的R打架。

　　可是，问个最表面的问题：打架打一天不够吗？而且看他每次都是和原来几乎没有区别的回来。Bond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的确很想知道Silva最近在那段时间里面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于是在某一天，Bond在平常的午睡时间——其实完全是骗Silva的，Bond一直浅浅闭上眼为的是让Silva不打扰自己能让自己清闲一会儿——跟踪了Silva——连同那把□□92。

　　Silva不是不觉得自己身后一直有个人在跟着，他甚至听到了那人轻微的呼吸声。Silva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他的Dear，从那人有序不乱的脚步声判断出来。Silva咧开嘴角笑笑同时心里又有一丝沉重感，更加加快脚步了。

　　发现那个青年是在一次无意的溜达中。Silva不想让他在他们的房间外面停留很长时间，即使有Silva在也不可以。于是他根本不告诉Bond其实外面是可以随便溜达的，当他想出来潇洒的时候便是趁着Bond午睡之时。但Silva非常好奇的是为什么好奇心如此重的Bond这么听话，真的除了R组织的舞会或者会议之外不曾出房门一步。

　　这反而让Silva那种怕心爱的玻璃娃娃碎掉的感觉更加强烈。

　　或许一切都是巧合。

　　Silva在回房间的路上被某个物体绊了一下，他跌了一个踉跄之后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周围，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脚底下。那是一个正方形。地板里面的正方形，它的四条边是细细的黑条。Silva蹲下来，用手指细细抚摸这四条边缘。接着他碰了碰边缘的侧面，发现有一点凸起，于是他用大拇指狠狠抵住边缘的侧面，向上一掀——便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看不清楚的大洞。

　　Silva双手扒住正方形入口的边缘身体往下一跳，他的身子基本悬空在地洞里面，他借着天花板安装的灯发出来的灯光看了看下面。不高，也就30米。Silva单手抓着入口边缘，另一只手快速将地砖拉到自己头顶这边盖上然后当他松手身体往下坠落的时候，地砖也自然顺着盖住剩下露着的空隙。

　　完美。Silva轻松地站定拍了拍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掀开上盖火苗自动生成。他打量了四周，发现这和他们原来来到这里的所经过的地道并不一样。原本他们所经过的地道两边都安有火把筒，而这个两边都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Silva摸着一边的“墙壁”顺着往前走，他将打火机的光芒照亮于前方。

　　大概走了500m+的路程。Silva心想。忽然他眯了眯眼。前面好像有个人？Silva那只原本扶着墙壁的手警惕地摸上了腰间的冰凉物件。他大声冲那个方向喊道：“Please？”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向前走了十来米，发现那人一动不动瘫倒在暗道的一边。Silva当站在那人面前发现，他的胸口还有着微微的起伏。Silva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全身，只有两个袋子里装着小的可怜的两个袖珍面包，他的十指指尖都还带着颜色发黑的液体，看样子是血。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这里待得不是一天，口袋里有面包证明他知道自己体力不济可能不能一口气跑到终点。他往青年身后看了看，青年身后的土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拽着拉了一路，他在看看青年原本白净的上衣，胸膛和腹部处却全是黄土颗粒。他便明白青年是一路爬过来的。不过看他的手……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他伸手探了探青年的鼻息。还没死。当他抱起青年准备把他扛在肩上时突然听见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Silva回头，伸手捡起来。

　　他发现那是一个红色的、长方体的物件。

　　像个U盘。

　　他拾起来，神情正经地略加思索便将这东西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将青年抱到离自己进来这暗道的入口大约有200米距离的地方，他让青年平躺在地上，自己便准备离开，顺便给青年带点吃的。

　　Silva并不是一个善良的、看见谁有难都会帮一把的人。而是他在刚才借着余光发现，青年的侧脸很像一个人。

　　一个曾经和James·Bond搭档过的人。

　　Silva原本只是想给青年送些吃的，不过他发现了Bond今天中午是装睡时，他便轻手轻脚地将那套电击工具放下。Silva嘴角勾起笑容。Silva还是像原来一样掀开那块略微突起的地砖跳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合上地砖。Bond看到他这举动笑了笑，Silva你还真是善良，还给别人留路？

　　Bond没多加考虑，用之前Silva第一次进来的同样方式盖上地砖并且跳入走道。

　　“Bond先生。”Silva举着打火机笑着揽住Bond的肩猛地凑到他的耳边，“We will go.”接着他又收回脑袋颇为正经的样子走在Bond稍前面一点。Bong记得这个动作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类似的。

　　走着走着Bond看见了前面貌似躺着一个人。他眯了眯眼想看清楚。当Bond走近的时候，便看到那张颇为熟悉的正脸。Bond心中一惊，顾不得别的连忙蹲下来仔细查看他的伤势。Oh天……他的十指惨不忍睹，真怀疑以后他打字会不会有一定问题。

　　他伸手掀起Q的衣服，脚踝处一片乌青，腹部和胸膛上面都是红痕。当Bond伸手要触到Q的鼻子时一直在一旁看着的Silva说道：“他还活着。”Bond盯着Silva看了好长一会儿，接着他摸了摸Q身上还有些肿胀的红痕。Bond一把将Q扛在肩上，一声不吭地转身往回走。

　　“OhMr.Bond你疯了！”Silva一把拽住Bond往自己这边一拉使他正对着自己，Silva颇为担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如果出去的时候正好让R的手下看到了你必须为你的自大付出严重的代价Mr.Bond!”

　　“Raoul·Silva.”Bond看着他的眼微微点头一字一句，“I never regret，never.（我从不后悔，从不） ”“But I will regret（但是我会后悔）！”Silva捧住Bond的脸颊盯着他，眼中怒火不言而喻。Bond的眸子像一池清水，无波无浪却坚定着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嚣张跋扈，谁也不肯让谁。

　　Silva觉得Bond一直扛着那个青年的肩肯定酸了，但是看他一点都不退让的神请自己又一点办法没有。他叹了口气：“我们把他留在这里，每天定时照顾他，好吗？”

　　Bond盯着他并不说话。

　　Silva又退了一步，他张开双手对着Bond扬眉以示自己的态度：“好吧我们晚上来这里照顾他好吗？”Bond依旧没有声息地盯着他。

　　Silva伸出大拇指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却又有不容反驳的斩钉截铁：“Please.”Bond嚅了嚅嘴，依旧不把Q从肩上放下来。

　　Silva气得喘着粗气，而Bond还是一如原来坚持自己的想法，Silva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等过几天，时机成熟了。Okay？”

　　这是Silva最后的让步。Silva强忍着，他的右手放在腰后，握着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使劲握着似乎要把那把手枪握碎。手枪凹凸不平的表面又因为Silva的大力使他的手掌咯得生疼，但Silva一点不在乎。

　　一点也不。

　　看着Bond对那个青年的维护Silva觉得只有那样才能迫使自己暂时冷静下来。他觉得如果Bond把这家伙带回他们的房间Silva不保证不会扼住他脖子十分钟或者猛力殴打一顿。但他不想这么做。

　　他不是怕这青年会怎样，而是害怕Bond因此感到烦恼。

　　想到Bond会因为这个青年产生任何对于自己没有的情绪Silva都会气得浑身发抖。即使他不喜欢Bond了只是在利用Bond，James·Bond也是他的私有物品！

　　没有人能抢走，也不可能有人抢走.

　　Bond终于松懈了。他深深看了一眼肩上还有微弱呼吸的Q。——那种眼神是他从不曾对Silva有过的。Bond将Q放在地上，青年苍白的面容衬着自然卷曲的黑发则显得前者的颜色更加突出。
　　Silva和Bond一前一后出了暗道。

　　“说吧。”Bond看着面前的家伙说道。Silva赤/裸着上身翘着腿坐在床上，正在低头让自己的食指与大拇指互相搓着，听到Bond的问话他抬头看着对方：“What？”“你自己心里清楚。多少天前？三天？五天？或许更多天前？”

　　Silva还是默默地搓着手指，接着他吐出一个数字让Bond不由得震惊了。他过去牢牢抓住Silva的肩膀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Bond的脸因为激动不由得有些扭曲，他字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这么长时间你不告诉我？你的脑子里面都是些什么！”最后一句几乎是Bond嘶吼出来的。

　　Bond以为他到了的，他以为那个代号Q的军需官成功到达了他先前安排的地方，会平安的生活然后等着自己任务完成之后，带着Marolly给他复职发回来的军需官证明去向他道谢并道歉。谁知道呢，Q处在生死未卜的边缘，自己还因为外界的原因不能去救他，谁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他会不会……

　　Bond松开了手，他跌坐在床边，神色出奇平静地看着地面，却又平静的吓人：“I knew……I knew he was all is well（我以为他已经一切平安了）……But……But……”
　　Silva皱眉，随即将这个男人搂入怀中.

　　“Don’t worry,I’m here.”

　　Bond此时什么都不想追究。是谁指使人放的炸弹，是谁调动了Q电脑里面的时间，是谁改动了地道的位置。他只想让因为自己而遭受牵连的军需官能活下来。

　　活下来。

　　仅此而已。

　　“因为你死的人越来越多。”是啊，打着所谓保护国家的名义去害人，这是你的目的吗？

　　“你了解James·Bond吗？他是个灾星，因为他，死伤无数的人。”

　　“残次品。”

　　Bond脑中浮现出诸如此类无限这样的话。他发现已经不是十几个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了。

　　是无数的人，无数这样的话。

　　本来想去追求梦想，保卫我的祖国，却因为旅途之中道路如此艰难忙着应付枪林弹雨，而暂时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标。不想伤害别人却反被别人伤害，此时的我们，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Bond不想依赖任何肩膀，所以当Silva揽住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Q必须救。“就明天晚上。”Bond抬起头看着Silva。Silva稍眯了眼，他从Bond的眼睛和神色中看不见任何多余的情感，他牵强的笑了笑：“Maybe.Maybe not.”“I know.”“I know you knew.”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Bond看着Silva赤/裸的上身开口道：“Do you cold？”“No.”“Sleep？”“No.”“Shall we?”“Sure.”

　　这是Bond对Silva为数不多的一次关心。

　　Silva想高兴，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呵，他的目的又不是自己。但是Silva想起之前Bond的态度和Q的身体情况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Bond凑近Q的耳边，小声是怕太大声伤害到他的耳膜：“Q，Do you hear？I’m Bond.Do you hear？I’m Bond，double o seven……”Bond一直在轻声重复这几句话，他希望Q能赶快醒来。

　　他将Q抱在怀里。Silva面色冷峻大拇指和其他四指分别掐住Q的下颚往里一用力他的嘴便乖乖张开，Silva将两粒白色药片丢在他嘴里接着仰着他的下颚往嗓子里面灌了点水，药片被冲成粉末顺利进入Q的胃里。“多谢。”Bond说了一声。Silva不想回答什么，便沉默.

　　过了约莫20分钟，Bond突然听见轻轻的一声“唔……”

　　极轻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