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Feel the earth move(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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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a的大脑此时在飞速运转着，为了思想，为了生命。
良久之后他再往胳膊上使了几分力气，然后把自己往上面提了提，把脸尽量对着下面说：“R，地道里面只有你一个人？”R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轻声说：“不。Q在旁边。”
Silva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平静着：“把他叫过来。”Silva没有追问Bond去哪里了？这出乎R的意料，他还害怕万一他一激动从上面掉下来摔个好歹。但他完全想多了，Silva声音低沉地又补了一句：“滚快点把那个军需官叫过来，快！Bond的账我回来再跟你算，现在先给我把他叫过来.”
R用力的点点头，心情复杂地皱着眉，几乎一阵狂奔地跑到他们这里再往地道深处三百多米的地方。那里蜷缩着一个黑色鬈发的年青人，他的头耷拉在胸前，两只手摊在地上。R跑到他跟前蹲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鼻子下面等了一会儿。
十几秒之后他把住年青人的肩膀晃荡：“Q？起来，快起来！Silva来了！他们走了我们能活着出去了...”但这一番话加上摇动Q肩膀这一动作却并没有让Q醒来，他耷拉着的脑袋随着R剧烈的动作不时轻轻晃悠着。
R有些心急，他怕Silva也会心急。他伸出手在Q的两颊打了两巴掌，力道控制得很好不大不小，发出的声音清脆。如此轮番两次Q还是没什么反应，估计R急得就差蹦跳着跺脚了。他站起来声音急切地冲Silva那边喊道：“求求你了！再坚持一会儿！这边马上就好了！”
然后他又蹲下，咬着下唇伸手抚了抚额，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一会儿然后急躁地站起来踹了Q后面的墙壁一脚大骂了一声以此宣发情绪：“J'en ai marre!（法语：我受够了！）”他弯下身子抱住Q的腰，然后举起他把他扛在肩上疾步走到Silva的下面。
R把他放下指了指：“他晕过去了。”“Oh please.”Silva的声音此时虚弱了很多，他的十指已经酸麻得都快要断掉了，他觉得自己的指节就像一个一个发酵的小面包，软胖软胖的，没有知觉，“你说的都是屁话。拿水把他浇醒。这还用我教你吗？”
R没有说话，四处看了看还剩下的水和食物。水瓶子倒了一地。
他蹲下来捡了几个还剩或半瓶或多半瓶或一瓶的水，然后抱着这些瓶子跑到Q前面一只手抓住他头发另一只手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水稀稀拉拉全洒在他脑袋上。
不知道是这几瓶水起了作用还是连带上之前的几巴掌，Q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R拍了拍手站起身，抬头看着Silva：“他醒了。”
Silva勉强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我马上要掉下去了，我实在没力气了。我倒数三个数，你们在底下接着我点，快点，我有办法。三。”
R忙拉着Q站在地道口与地面平行的地面旁边。“二。”
“一。”话音刚落Silva松开了双臂垂直地直接下落，带起的风从下到上灌进了他的外套里。R连忙在他离地面不到一米的时候过去抱住他的腰来减少他的下坠力，两个人由于重心不稳一起侧着倒在地面上。R撑着地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无大碍：“你没事吧Silva？”
Silva还躺在地上：“把我扶起来R，我的胳膊现在一丁点知觉都没有了，一丁点都没有了。”R招呼了一下Q，把他扶到墙的旁边让他背靠着墙。
Silva粗粗喘了两口气然后说：“现在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之前发生了什么。”
R坐下来，好像不愿意说，他为难地眼睛看向别处。Q坐在他旁边低着头开始叙述。
“之前，你没来的前几个小时，我们和原来一样聊天。Bond那里有表，大概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有个人敲我们的门板，我们以为是你，当时R还兴奋着说这家伙可算来了。”
“接着门板被打开，我们等着你把绳子放下来。等了一会儿你并没有这么干，然后Bond的起疑了，他喊了一句快往里面跑，我们没有枪。旁边倒是有根棍子。当时、当时我愣住了，R拿着那根棍子跑到地道口底下的地面上往上看了看，然后一个人就跳了下来，正好砸到R。R直接被他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很重的一声，我回头看见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棍子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我想跑但是...但是刚往里面跑了不远那家伙就追过来了，我回头看他手里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接着我就觉得我的后颈很酸麻还可能飞出去了几米，之后就不知道了。他手里拿的可能是电棍。由于太慌乱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不过很高，体型很好。”
R低着脑袋，算是默认了。
Silva的胳臂还没有缓过来，但他挪动着手指示意R凑过来一下。R蹲在他面前照做，他把脸凑到Silva脸前的20cm处盯着他：“有什么事吗？”
Silva突然抬起头死死看着他的眼，然后头猛地往前一探用力撞上了R的额头。R毫无防备地被他直接撞得往后一仰倒在地上不动了。
Q见状脸上写满了惊愕，他不解地摊开双手冲Silva喊道：“What are you doing now!!!”然后他连忙弯下身子把被撞得眼冒金星的R扶到一边：“你没事吧？来坐这边歇一下。”R此时痛苦得话都说不出来，他扶着额头，现在眼前几乎全黑。
Silva显得没事，他冷淡地盯着被Q扶到他对面坐着低头扶额的R：“I want Bond.Where’s he.Tell me,now.”
“我不知道。”R痛苦得直皱眉，接过Q递来的水喝了两口然后揉着太阳穴，“你用的力气太大了Silva.”
Silva盯着他.然后突然地站起身，他情绪失控得声音都有些走调地喊道：“他们要抓的人是你不是他！为什么你没事而他被抓走了！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原来就和你的Boss是一伙然后反将我们一军，啊？是不是你！我只要他！Tell.me!”
他弯腰抓起R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脸前面目有些狰狞着轻声：“告诉我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就行，你告诉我他没死他没事，我可以放你一马。”
R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他又突然被Silva拎着领子提起来实在是不好受，他没有反抗，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没有，不是我。我被那个人砸下来之后就直接晕了，醒来的时候...醒来的时候一开始我没有找到Q和Bond，后来我饿了在地道里找食物，我怕他们又来，就顺着往深处走，然后就看见Q了。接着我就听见你这边有声音，我还以为他们又来了。我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过来，我就...我就过去看，看到了你，就没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Silva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手中的力道还是没放松。R感觉到了这点，他笑了一下：“我也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放过了我。再有，如果我真的是他们那边的人，我应该把Q和Bond都弄走然后自己也走，让你来了连一个线都找不到，你也无处寻找。我不但留下来还留下了Q，在这儿等你这么给我来一下子，我可真是有病。”
Silva慢慢松开了他，然后把他往前面一推转身又顺着墙壁坐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又有些不好使了，刚才太过激动：“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知道。”
“嗯。”R轻轻地应了一声。Q把他搀到一边去，跟伺候家主一样，他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Silva微眯着眼了会才慢慢地说：“等着。等着现在在场的三个人体力都恢复了，然后我们一个举着一个爬上去。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开始，现在这半个小时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还有这次，第一个出去的是Q。”
Q和R都毫无疑问地睁大了眼睛。
“...我？”“...他？”
两个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疑问。
Silva点头。
在这半个小时中Silva一直在闭目养神，Q和R两个人在他不远处嘀嘀咕咕了一阵，Silva听得很清楚，这两位是在矫情到底吃不吃些东西。最终在饥饿的侵略下他们两个还是找了些前几天没吃完的食物在旁边啃上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悄然溜走。
Q搓着手，紧张不安地说：“是你们把我举上去...对吧？”站在门口下面的R皱眉点了点头，他仰着头看门口外的那片夜空，有颗星星一眨一眨的：“Silva，你确定他不会爬到一半然后摔下来砸到我们吗？”
“别这样R。我们需要互相信任。”Silva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Q跟前跟他交代，“R举着我然后我举着你，你比较轻，然后我会让你站在我的手掌上，你只需要往上蹦一下用手抓住地面边缘然后膝盖抬高这么往上爬。You understand?”
Q点点头：“I see.”“Nice.”Silva接着说，“你上去了之后把绳子放下来，一捆绳子长二十米，你把它对折之后再送下来，这样手掌与绳索的摩擦力会大，攀上去的成功性比较高，No problem（没问题吧?)?”
R在最底下，先是Silva抓住Q的脚踝让他站在自己肩膀上，然后R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将还举着Q的Silva举起来。他在心中哭喊着估计这次下来他的力气比以前增长了上百倍。
他的脚下踉踉跄跄着，吓得即将要上去的Q连忙冲下面摆摆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R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紧紧憋住一口气用肩膀顶着Silva的脚底，两只手攥着他的两个脚踝。
Silva不懈努力着往上撑着Q，过程十分艰难，这里就先省略了。但最终Q的指尖终于够到了地面边缘时，底下那两个男人用早已透支的体力再撑了他一把，终于他抓住了地面边缘并准备往上爬。
Silva还好，R疲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Q用力地拿前臂撑住地面，然后用小腿勾住旁边的地这么爬了上来。他趴在地面上然后坐起来，左右张望着找到了他旁边一点的那捆绳子。他把那捆绳子按照Silva说的先展开然后对折，接着他把它通过地道口慢慢地放了下去，他一边放一边大声说：“好了，上面非常安全..你们上来吧。”
接下来大概就是Silva阻止了他，没让Q把绳子直接放下来，而是让他在绳子上每两分米系一个结，这样方便攀爬。Silva先爬了上去，R压后。最后他们盖上了那扇门板，长长的舒了口气。
“嘿伙计们。”R声音听着虚弱却笑着说，“我此时此刻才觉得这个地面上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谁不是呢？”
“R，你口袋里有钱吗？”Silva看着头顶上的夜空。先去伦敦。这是第一步。他心里想着。
R把身上的所有口袋都翻出来，他掏出了两欧元递给Silva：“仓皇出门，当时没带多少钱。”
Silva淡漠地接过他手中的钱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们先去睡觉，明天去买东西，然后找这个镇子上的某个居民给他钱让他开车带我们去火车站，接着坐火车回去。剩下的回来再说，就这样。”
这两人全都同意。
尤其是R，他巴不得Silva能既往不咎，即使不是这样，那么能拖一天是一天，虽说Bond被掳走并不是他的错误，但Silva肯定会一笔账全落到他脑袋上，这就糟糕了。
Silva找到了John写给他的那张便签。睡在大街上总不是事，他们去Silva平常去的小旅馆过了一夜，三个人为了省钱只要了一间房。已经认识Silva的老板娘用奇异地眼光看着他。但那天晚上其实是Q睡在床上，Silva和R各自倚着一面墙睡的。
第二天他们洗漱一番就准备出发。
R和Q先拿着钱买东西然后去找那个居民，Silva给他们断后。
在出来到前台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房卡和钱。
最终在Silva接过找回来的钱的时候老板娘轻轻用她不标准的英语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快六点的时候你表弟退房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Feel the earth mov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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