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系列之Rain is rainy》徐啊兹

12、Hold your breath(2)

　　办公桌上的英国国旗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灿烂的光辉。英雄理应备受尊敬，无论生前死后，他的姓名应铭记于史册。但我们又怎能知道，沿着脚下踩着的那片土地追随下去，是否会找的到——那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先驱们，所化成的一捧泥土呢？

　　现在Bond几人在这地道中行走。

　　准确的说是“潜逃”。

　　R是个活性地图，他可以随时从这暗道里面的某个小角落里找出当年他挖的时候随手塞进去的任何东西——压缩饼干，瓶装水，钢笔，子弹夹，断了的针帽……

　　Bond皱了皱眉。地道潮湿闷暗，R并没有好好装修它，导致空气闻上去的时候有一种浓重的泥土味儿。而此时的气氛也并不是特别好。

　　抬眼看过去，四个男人相互的距离并不离得很远，两边的墙壁分别点着四支呈短粗型圆柱体的蜡烛。在不算强烈的烛光下，Bond粗略扫了扫其他三人的动作：R把一个黑色长方体的东西举在头顶，不停地晃动那东西，使它发出“呲呲”声响：Silva在100米内的距离里面来回走着，虽然步调不紧不慢，却也没有休息的意思；Q闷闷地坐在Bond旁边——与R正对着的墙壁那里，头向左侧偏着，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如果在身体露出地面之前，所过的一直是这样的生活的话。Bond抬头看了看，因为水挥发而产生的水蒸气一团一团聚集在空中，过去抓一把似乎真的能沾上一手的水滴。

　　另寻捷径也罢。

　　Bond从不习惯仰视别人，他喜欢胜利在巅峰的快感。

　　Mallory皱着眉头，指尖有序地敲打着檀木办公桌，发出一声一声沉闷声响，这不禁让一直侯在他面前的Eve心里有些小小发憷。Eve刚才被Mallory一个电话叫到这里的。

　　“……Boss？”Eve轻声发问。Mallory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她发问的那一瞬间，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手指似乎被空气阻挡，定定地立在空中。

　　Eve缩了缩肩。尽管对方稍微年老已经体衰，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位来自英国皇家政府的海军上校的气场一般人无法与之相较，甚至她觉得在那人情绪波动时空气都有一股凝固在原地的感觉。

　　太可怕了。Eve感叹。

　　“Eve.我想你心里很清楚，我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让James·Bond去外面舒舒服服遨游世界.”Mallory尖锐的目光朝她投射过来，琉璃色的视线冰冷。

　　Eve身体一僵。观察力甚强的Marolly很早之前就知道了。Eve心中有了数，她不得已开了口：“是……Boss，出了什么事？”Eve突然想到，为什么Marolly这么晚才来问自己？

　　Mallory和Bond的关系夹杂的不是单纯的上司对下属的情感，说朋友不太合适，而敌人更是不对。

　　或许只是两个倔强透顶的人碰到一起了吧。

　　Mallory手肘撑在桌子上，他双手交叉抬眼看着Eve，脸上的“饶有兴趣”之神色却让Eve心里更加发慌：“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和Bond说的那个MI6系统被侵的事件么？”Eve点点头。
　　Mallory扬起微微笑容，问向Eve：“你猜现在系统资料修复了多少？”

　　如果说要具体说的话Eve还真是不知道。在Bond离开MI6的9个月里，Eve不停地被派任务。任务、任务、任务……每天只能睡6-8小时，这样Eve不禁咒骂别的特工是死光了吗都不出来接任务，连着半年Eve甚至都忙到没时间回总部，只能借电话与Mallory沟通。

　　明明自己是Boss助理，现在却要在外面风吹日晒。虽说并未正式调到一线，但现在和在一线工作有什么区别？

　　有一次Eve偶然碰到因为任务紧张很久没聚在一起的MI6会计部实习生的Kelly,Eve不禁向她抱怨自己的悲惨遭遇，而对方则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吗Eve在这九个月里基本所有行政部的特工全部被调出去出任务了。会计部也忙的不得了，正式员工跑上跑下差点没累断气。

　　Eve试探性开口：“四分之一？”Eve想着，MI6每月给工作人员们散发的各种薪资补贴得是他们单月开销的两倍，剩下的应该都被电脑精英们转换为工作的巨大动力了吧。

　　Mallory的嘴角弧度弯得更大一些：“不对。再猜。”

　　Eve心里乐开了花。看Marolly的脸色，难不成已经全部修复完成？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但她并没有在心中表达出来，她故作平和：“一半？”“不对，再猜。”“全部？！”

　　Mallory刚才温和微笑着的脸突然垮了下来，他面色冰冷，抬眼瞅了瞅原本兴奋着期待肯定答案的Eve：“告诉你。是——”

　　六十分之一。

　　Eve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Wh……Why？”她声音颤抖，止不住的惊讶。不……不……不可能是MI6那些技术员的事儿！MI6这么多人，若不是外界不可抗拒原因的阻挡，怎么可能9个月还没有一点进展？

　　Eve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么请问，Boss，六十分之五十九资料被损坏，总部在这9个月的时间里面到底是怎么与外界特工建立资料沟通桥梁的？”

　　“因为每一次成功复原，又被对方毫无痕迹的销毁。这简直不像人为！MI6技术员守夜眼睛没眨一下那些资料就全部被安插在电脑里的不明软件偷偷运走。”

　　“还有Eve，别忘了MI6所在的地方。”Mallory半躺在宽大的软椅上，“如此大的占地面积还缺个资料副本室？不过对方想的倒是周到。”Mallory冷笑一声：“他虽然对副本室的资料动的没有那么多，不过还是取走了六分之一。这让我们很头痛，剩下的六分之五虽然还在但这还是给MI6的军情工作造成了大方面的损伤。”

　　“于是在你们这些特工外出奔波的时候技术部人员正在不分昼夜追索木马精细的来源——当然是徒劳，对方的屏蔽软件不可小瞧。但大范围确定在法国瑟堡。”

　　“……瑟堡？”Eve有些吃惊。这么远的距离……对方究竟想干些什么？绝对、绝对是Silva那个混蛋……她攥紧了拳头。但是Bond还在他的身边！Eve挺害怕Silva会做出什么对Bond不利的事情。

　　Mallory出色的观察力让他将Eve这些小动作看得清楚，他心中一声冷笑，James·Bond还真是有着能让无论男人女人为之疯狂的能力。

　　“Eve。”Mallory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半躺在椅子上看着Eve，“上次资料被损坏的事情，在MI6里，除了技术部的全部人员和你，有着特工身份的人我只告诉了一个。”

　　Eve因为吃惊而略张开嘴巴。Boss的意思是，他怀疑Bond？！

　　Eve没加多余思索，马上脱口而出：“Boss，绝不是James·Bond.”“那么又会有谁知道MI6内部成员们的标准作息时间从而轻易在他们本该休息的时间盗取修复好的资料？”Mallory饶有兴趣。他想知道面前她的女助理接下来会说出什么维护那个家伙的话。

　　Eve咬了咬牙，她对Mallory说道：“我以我和Bond各自数十年的军龄保证，007James·Bond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的理由挺苍白。”“但那是事实！”

　　Mallory紧紧盯着Eve，而Eve同样与他凝视。空气在两人双眼之间凝成一条笔直的线。

　　Mallory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在下属面前失态，不过，所有人对那个代号007的特工的维护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包括从007被派出任务就失踪了的MI6技术军需官——代号Q的那个男人。

　　“Eve.有个新任务，Boss交给你的，文件已经从总部秘密发到你的笔记本了。”

　　政府那边，几乎没人会在乎Bond和Q的死活。准确来说，他们两个属于已经光荣殉职的M夫人的手下。上头给的意思就是Marolly若不愿管就不管了，毕竟特工还是可能有比那个快退休的家伙好的，军需官可能有更天分高的——这让Marolly不禁想起某人说过的一句话。

　　国家毁了我，我就毁了全世界。

　　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没有人会去特意关心你的死活，也没有人能因为他的生与死改变整个世界的轨道。

　　如果Bond知道他誓死效忠的国家对他是这样的态度，那会怎样？Marolly颇感兴趣在脑中想了想。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要知道MI6消息如果不是强制封锁会穿得非常快。那些宅男宅女都是八卦的最好途径。

　　而且，那样做的话，会毁了这样一名Mallory准备为己所用的好特工。

　　身穿白色女式西装的妇人用高傲的眼神扫视着Mallory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她略微抬着下巴，接过身边黑发助手递过来的黑色长方形提包，犀利的眼神中隐藏着丝丝看不清楚的轻蔑：“没想到海军上校的办公室这么简朴。”

　　“节约要从国家干部做起。”Mallory不想和女人斗嘴。他随口应了一句，让Kelly给她沏了一瓷杯咖啡放到她面前。

　　White夫人看着杯子上方袅袅升起的热气嗅了嗅，接着她略微嫌恶的说：“Mallory，你的咖啡什么杂牌子。”“你找我来是为了研究我办公室的咖啡是什么牌子的？”Mallory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小小的圆桌因为两人的助手站在旁边，显得有些拥挤。

　　White夫人皱了皱眉：“OhMallory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了，你知道我使用圆桌是什么意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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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ite夫人是Mallory的青梅竹马。OhMarolly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骄傲自大的女人，一点都不！明明是个女人非要学着人家从政，从政就算了，非要和Marolly比——看谁位高权重。比就比，年轻的Mallory也是很有好胜心的。

　　可惜那点儿好胜心和自尊心被率先登上皇家高位的Joan·White一脚踹到了MI6。

　　这个老女人业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没事儿来MI6损损Mallory，但每次她都是一个人来，而这次意义大不相同。

　　White眯了眯眼：“老朋友，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个编号007的特工，叫什么Jamea？”

　　“James。”Mallory纠正道。“啊啊James。他曾经是个很棒的特工，对么？”

　　Marolly抬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次你们MI6在资料遗失后又补充，接着补充之后又丢失的情况很可疑吗？我记得前些日子你派了那个007去执行寻找幕后黑手的任务对么。其实你根本没打算让他把对方找回来，我说的对么？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要退休了。”

　　“所以，干脆——”

　　干脆宣布他正式退休，然后将他捉来审问。“我认为这事儿出的一定与他有关！”

　　Mallory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他微笑着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White：“我相信我的部下，他是个好特工。”“但他其实是M女士的部下。”

　　“Mallory，我不想使用强制手段。我希望你能在尽快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我无法解决。”Mallory干脆的回答让White有些吃惊，“White，MI6失去了他就等于国家失去了他。我不想看到第二个Raoul·Silva了。”

　　White愣了愣。接着她冷冷地说：“好吧。Mallory，我最后允许你任性一次。但我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