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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魔剑 ...

  •   荒屋的顶上罩着破碎的瓦片,瓦片的缝隙间钻出零落的杂草,一件湿哒哒的僧衣裹着一具玲珑玉质的女体趴在碎瓦杂草之中。她那埋在杂草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隔着屋后的树木,透过浓密的枝叶,观察着下方幽暗的院子,细密的睫毛上,一粒水珠在轻颤中坠落。

      “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凛人的邪气!”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

      “师兄,你搞什么鬼?菜都点好了,你喊一句‘有妖气’就撇下人家跑掉,那么一桌子菜都浪费了!下次你休想再让我请客!”另一个年轻女子气呼呼地道。

      “姑娘,这位施主没有说错,”又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贫尼刚刚就在附近,确实感到有一股邪气窜起,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想必是有什么邪物出世。二位还是小心点为好。”

      “啊!敢问可是定缘师太?晚辈徐久扬,家师是鸣竹山灵空道人。”那男子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徐师侄,贫尼正是定缘,这个是小徒元惜。”

      “徐师兄你好。”元惜礼貌地问好。

      “哦,你也好。”徐久扬简单的回礼,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你们也感应到那股邪气了么?有什么发现?”

      “应该是一种魔气,带着极深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妖魔可以操控的,虽然只有一会儿,但是贫尼是不会感应错的。现在能够拥有这样邪气的妖魔已经不多见了,我真担心会带来什么灾难,我佛慈悲!”定缘师太双手合十道。

      “怎么?难道真有妖怪?”那年轻女子不安地问道,“师兄你还会除妖?那,那个妖怪现在走了么?”

      “不知道,但他肯定隐藏起来了,不然我不可能感觉不到妖气!”

      “啊?”女子睁大双目朝四周张望着,惴惴道,“还在这里么?你能对付得了这只妖怪么,师兄?”

      “只能尽力而为,总不能放任他为害人间吧。”

      “对了,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屋子真的闹鬼!”女子突然醒悟,颤声道,“我听阿婆说,这个宅子存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据说曾经是个强大术士的私宅,里面养了好多美艳的姬妾,但是有一年,晚阴镇这一带突发瘟疫,所有人能跑得都跑了,剩下的人被官府集中起来管制,不允许离开,靠着微薄的干粮苦熬。最后,只有十多个人活下来了。”

      “而那个宅子里面的术士和他的妻妾却全都不见了,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十多具形状诡异的枯骨!”女子被自己颤抖的声音吓住,顿了下来。

      “真的?”徐久扬道,“多久的事?后来有人调查过么?”

      “我哪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后来所有买下过这个宅子的人,都会在晚上梦见一个全身柳绿的女鬼,哭喊着要他们过去。而且,”女子道,“有时候即使是醒着,也能听到那个女鬼的声音,凄凄切切的。据说后来请了道士,除妖人,还有驱鬼师,但是全都没有用啊!”

      “可是我怎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徐久扬不信,“以我的灵觉,我该更能感应到才是。”

      “不知道,阿婆说有人曾经试过放火烧了这个宅子,但是,只要一点火,马上就会下雨,很邪门的!反正我们还是快走吧,我觉得这里阴森森的,确实不大干净。”

      “女施主既然害怕就先走吧,贫尼在这里再搜找一遍就离开。”定缘安慰道。

      “师太,我也留下来帮你。”徐久扬热切地说。

      “师兄你……”女子不悦地道,“你留下来了,我怎么办?”

      “呃……”徐久扬陷入两难中。

      屋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一切,心里却在迅速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簪子里的魂魄就是他们所说的女鬼了,这个混蛋女鬼,原来不止是找过我啊!可惜那些被她引诱的人,全都被她吓坏了,没有一个敢于接近古井的。不然也就轮不到我挨刀了。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变成女人不说,现在还被堵在这里,要是被定缘师太看见,不仅丢尽了脸面,还可能会被当做妖怪吧?

      还有那个混蛋徐久扬,不就是会点法术么,有什么好炫耀的?居然比定缘师太还要热心,第一个赶到这里。幸亏我反应及时上到屋顶,不然就被撞个正着了。要不是他,等定缘师太和元惜师姐找过来,我都已经离开了。

      不过,到底是什么邪气,吸引他们过来的呢?难道是混蛋女鬼附身的时候散发的邪气?

      “我不管,我要走了!”这么一会儿,下面的讨论已经有了结果,女子最终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恐惧心,对徐久扬道,“你非要留下的话,就让我一人走吧,要是半路我被妖怪抓去,你可别后悔!”女子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偷偷回头瞟向徐久扬。

      “哎,玲玲,你……你怎么乱说?”徐久扬考虑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无奈地道,“要是真被妖怪捉住可有的你哭的!”

      “哼!我才不管,”玲玲窃笑着推开斑驳破旧的大门,“哭死也不要你来操……心……”

      后一句的余音被极度的恐惧覆盖,变成飘渺的尖叫,“啊……师兄!”

      玲玲尖叫着躲到徐久扬的身后,牙齿打着战,断断续续道:“鬼……鬼……门口……”

      屋顶上的寂尘也被玲玲的叫声吓得心脏慢了一拍,难道真的有鬼?他看见定缘和元惜举起了佛珠,徐久扬则护着玲玲往后退去。

      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全身黑色乞丐装,佝偻着背的中年人。他的眼睛被一层黑色的布条绑着,像是个瞎子,手上拄着一条木拐。他的肩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背后还跟着一只土狗,土狗龇着牙,不断发出“呜呜”的低鸣。

      寂尘的心脏紧了紧,感到大大地不妙!

      “别怕,”徐久扬拍拍身后的玲玲,安慰道,“这位应该是祝门的前辈,不是鬼魂!”

      祝门,藏在市井间的修行门派,是个传承久远的门派,门人亦正亦邪,多是瞎子,饲养宠物作为自己的眼睛。

      “呵呵,”中年人发出沙哑的声音,“老夫的样子有那么吓人么?”

      “啊,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玲玲结巴道,“只是突然看到门口有人,才吓了一跳!”

      “呵呵,虽然老夫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从旁人的态度里也能明白那并不好看,所以你不用解释。不过,”中年人突然提高语调,意有所指地道,“你所害怕的真正的妖魔反而并不都是怪异丑陋,很多往往更加美丽动人!”

      “啊?”玲玲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弥陀佛,”定缘双手合十道,“祝施主说的对,不知道祝施主突然出现,是否发现了什么?”

      “不是我,是我的狗儿。”他答道,每说一句,那土狗就“呜”的叫一声,“它告诉我,这里藏了一个美丽的妖孽!”

      “呜……喔!”土狗突然转过身,冲着屋头嘶吼!

      屋顶上的寂尘再也忍不住了,他连忙爬起来往外面逃去。

      “咻!”一声低鸣,中年人肩上的乌鸦化为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窜飞到寂尘的眼前,锐利的尖喙猛地啄向寂尘的右眼!

      “闪开!”寂尘挥动手上酒葫芦往黑鸦上面砸,却不料踩中一块松动的瓦片,从屋顶上滑了下来。

      他在屋檐上借力,半空扭身,找准了平衡才终于平安落地,不致受伤。可惜,已经落入了院子里的他被其他四名修行者包围,再也脱身不能!

      湿透的僧衣紧紧地粘在寂尘的身上,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长长地湿法粘在她的两颊和颈侧,雪白的皮肤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发红。一双妙目紧张地环视周围。果然是个漂亮的妖孽!

      “尼姑?”徐久扬瞪大了眼睛,犹豫着问道,“师太,她是……你的弟子……么?”

      定缘摇了摇头:“贫尼只带了一个弟子。”元惜则好奇的看了看寂尘,奇怪道:“她的衣服,还有葫芦,好像是傍晚那个偷酒的和尚的。”

      “偷酒的和尚?”玲玲问。

      “嗯,奇怪啊,那个小和尚哪里去了?”

      “难道被吃了?”玲玲小声嘀咕。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偷窥?”定缘语气严厉地问。

      寂尘双手握着酒葫芦,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说多错多,还不如说。

      “呵呵,狗儿告诉我,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瞎子说完,他的狗龇着牙朝寂尘嘶哑地叫起来,作势要扑上去。

      “别过来!”寂尘惊慌地道,“我不是妖怪,也不是什么女鬼!”

      “那为什么你穿着别人的僧衣?”元惜问。

      “这个……”寂尘有点犹豫,但是看到定缘等人怀疑的眼神,和土狗森寒的牙齿后,他毅然开口道,“这确实是一个和尚给我的!他,他让我穿着这个,顶着葫芦往一个方向跑,然后还给了我一袋钱,仅仅是要我答应帮他引开追兵。既然有钱,我为什么不赚?”

      定缘和元惜面面相觑,难怪找不到那个小和尚了,原来他已经脱了僧衣!她们二人都没有见过他的脸,他只要立刻找一顶帽子戴上,她们自然就认不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照做?”元惜问,“我们失去他的身影后,并没有见到有人引我们去追啊?”

      “那个,呃,既然都拿到钱了,我为什么还要帮那个小贼呢?”

      “也对,”元惜道,“师父,看起来像是真的。”

      “你在说谎!”中年瞎子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是有些东西却能看得比别人更清楚,你一直在说谎,你的心跳声告诉了我你的心虚!”

      怎么这么难缠?寂尘紧张地心跳更快了。他深吸口气道:“我是有点紧张,谁叫你们这样围着我呢?偷酒的又不是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请解释一下你这么晚躲在屋顶上的理由!”徐久扬道。

      “啊?”寂尘无言,这还真不好解释,难道要告诉他们是因为自己不想被人看到变成女人的样子么?或者直接告诉他,“我明明可以离开的,却因为你和定缘两个总有一个徘徊在下面让我没机会走”么?不行,怎么心跳得更快了!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又不是真的妖怪,我害怕什么?放松!快放松!

      “快说!”徐久扬喝道。

      “不要吓人,”也许是心理告诫起了作用,寂尘终于可以完整地说话了,“我不过是因为之前收了钱却没做事怕被那个小贼捉到,所以暂时躲起来而已。这里这么僻静,哪知道你们也会找到这里?”

      “你的衣服怎么湿了?”玲玲问,经过这些打岔,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不小心掉进了水里,不行么?你们管得可真多!”寂尘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脖子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孽,又有什么证据呢?我身上到底哪里像妖孽?”他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哪里都不像正常人,不禁感到一阵心酸,表情也变得失落起来。

      徐久扬看着寂尘缩着身子,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连忙拔出背上的配剑,朗声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试试看好了。我这把剑只斩邪魔,不伤人命,如果你敢让我用它砍一下,我就相信你不是邪魔!”

      “好厉害的剑!”寂尘的眼神稍微变化了一下,从这把剑上的波动来看,这个徐久扬还真有两下子。虽然以寂尘的道行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但是他刚刚透支过精气,后来又硬生生被改造了身体,耗费了大量的元气,现在,其实刚刚有力气站起来而已,身上的法力少得可怜!

      “怎么?心虚么?”玲玲代徐久扬问道。

      “好吧。”寂尘叹了口气,慢慢站直身体,注视着徐久扬道,“你说话要算话,不要趁机下黑手啊!”

      “我徐师兄才不会做那种事!”玲玲嫉妒地看了一眼寂尘的胸口,却不知寂尘被她看得浑身发毛。

      “来吧。”寂尘点点道。

      徐久扬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举起了剑,眼神突然就变得严肃凛然起来!

      “破魔!”他大喝一声,剑光如水银般落下,瞬间穿过了寂尘的身体。

      寂尘感觉到一股凉意从体内流过,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避。

      “真的不是邪魔?”徐久扬吃惊的举着剑。而寂尘的身上则毫发未伤!

      玲玲揉了揉自己眼睛,疑惑道,“师兄,你的剑怎么穿过去了?”

      “阿弥陀佛!破魔剑只能斩伤害带有邪气的事物,如果身心纯洁不染邪气的话,便不会受到伤害,看来这次真的是误会。”定缘解释道。

      “嗯,我这把剑是不伤人的。”徐久扬拍了拍玲玲的肩道,“因为它是由我的破魔法力构成的,并不是实体。”说完,他散去了法力,剑刃便化为银光散去。

      “原来你这剑鞘只是装饰啊,里面什么都没有!”玲玲嘟嘴道。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寂尘打断道。

      “不行!”瞎子那沙哑的声音断然道,“你还不能走!”

      这回连定缘师太都不明白了,“既然证明她不是邪魔,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一般的女子会坦然让人砍一剑么?”瞎子道,“她若是普通的女人早就吓得躲开了吧!即使再信任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挨一剑的。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认得破魔剑,并且能够对付它!”

      “嗯?”徐久扬不敢置信地看着瞎子。他不认为有人能欺骗自己的剑。他宁愿相信是那个女人有足够的勇气。

      “而且,她刚刚从屋顶跳下了的本事可不是普通女人能够拥有的,却因为害怕一个小和尚就躲起来了,真是太可笑了吧!”

      “的确可疑,但是……”定缘还是更倾向于徐久扬测试的结果。

      “我说过,我虽然是瞎子,但是有些东西却能看得更清楚。她的身上有邪气,就在她的左边的衣袖里!”

      “什么?”寂尘睁大了眼睛,确实,他衣袖里面有一支碧绿的簪子,但是姓祝的瞎子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真的懂透视?

      “我说话算话,所以这次我退出。”徐久扬突然道,“你们怀疑的话,就自己去问吧。”说完,他走开了一点,却没有离开。

      “拿出来看看吧,小姑娘。”定缘师太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地道。

      可恶的女鬼,尽给我添麻烦!现在我要是把簪子拿出来,他们还会放我走么?今天真是冤死了!

      虽然这样抱怨着,但是簪子里的女妖可听不见,更不会替他出主意。寂尘不得不开始考虑,要不和定缘坦白算了,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但是……太丢人了!恐怕以后都不用在修行界混了!

      “难道真的被祝施主说中了?”见寂尘久久不答,并且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停,定缘的怀疑更深了,她疏淡的双眉渐渐皱起,使得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凸显了出来,一双原本慈和的眼睛也慢慢变得严厉起来。而那个瞎子则慢慢露出了笑容,寂尘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能透过黑布和僧衣看到自己的袖子里去。

      被几个人用这样的眼光注视,寂尘也是头一回,他觉得自己的左臂都有点儿烧的疼,不自觉地把右手伸进去挠了挠。

      众人的视线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转移,让寂尘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猪。他已经摸到了簪子,甚至能感受到里面被他封印的女鬼魂魄,但是拿出来……那不就是承认自己之前都是在说谎么?那个老瞎子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那个……”寂尘被众人的目光逼得站不住脚,畏畏缩缩地开口道,“这只是我刚在这里捡到的一个小首饰,你们不会以为是我的魔器吧!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勉强。

      众人都不接话,但看眼神也知道,寂尘的话并没有唬弄过去!

      寂尘捏了捏簪子,又稍微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感觉衣服粘粘的实在很难过,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状况,苦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自己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好运捡到宝贝,现在看来这东西其实是个祸星啊。唉!”

      他一边说着,一边终于掏出了簪子,只盼不要再被误会。

      当这个平平无奇的簪子出现时,定缘几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目光,显然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就连站在徐久扬身后的玲玲都露出了极端好奇的神色。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邪气么?”寂尘看他们默不作声,稍带讽刺的问。

      “就是它!沾满鲜血的极邪魔器!”瞎子打破沉默,沙哑地声音在院子显得特别阴冷!

      “嗯?”其他几人都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寂尘也疑惑地抬头看向了他。

      可就在这一瞬间,祝瞎子突然变了脸色,“喝!”地一声尖啸发出,直冲寂尘脑门。

      寂尘被他突如其来的啸声一冲,脑中如被一口大钟直接撞上,浑身一颤,手里便没了力量,碧绿簪子脱手坠下!瞎子的乌鸦如黑色的疾风般从寂尘手边飞过,叼住了簪子,一下子就飞出了五步远!

      祝门的“惊神咒”!这个卑鄙小人!寂尘一边克制脑中的余音,一边伸手去捉,却哪里来得及!

      定缘师徒也受到“惊神咒”的影响,反应慢了一步,被瞎子偷袭得手,狠狠地敲了两仗,吐了几口鲜血,受了重伤。幸而她们法力深厚,伤势还不致命,将法力运转一周就好多了。可惜的是,让瞎子带着他的土狗跑远了。

      倒是徐久扬因为站的较远没有被偷袭,立刻追了上去,“站住!原来你是为了这个邪物而来!”他一边懊恼,一边拔出了破魔剑,没有任何起手式,银光乍现而逝,朝着逃跑中的瞎子力劈而下!

      瞎子早就注意着他,算准他的剑势,恰到好处地举起手中的木拐。破旧的木拐发出暗淡的黑芒,在夜色下不甚明显,却堪堪阻住了银光,只是瞎子的双脚也被破魔剑的力量深深压进了土中。

      银光消失了一瞬,马上又从另一个角度斜挑而上,光芒比之之前更深一筹,却仍是击中了瞎子的手杖,就像计划好的一样。

      “不送!”瞎子压着嗓音笑了。他借着这一剑的力道,跃上远处的院墙,顺势从黑鸦嘴里夺过了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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